胡媚有些不平衡了,见众人不再注视这边,瞪着白瑞酸酸地说道:“瞧你溜得多好,定是扔得不少钱在这里,估计上课的时间都拿来练这个了吧?”
“哪有?”白瑞大呼冤枉:“以前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可是钱却没有扔多少,却从这上面赚了不少钱呢!”
“你是说……”胡媚沉吟说道:“你也在这里打过工?”
“是在溜冰场打过工,我哪有福气在条件这么好的地方打工?”白瑞笑道:“以前我打工的溜冰场,是水泥地面的,还伤了好几回呢?”
“溜冰场雇人就收收钱,提提鞋吧?怎么会受伤了?”胡媚疑惑问道。
“大小姐,收收钱是老板干的活儿,提提鞋是老板亲戚干的活。”白瑞一副痛斥胡媚不知民间疾苦的样子:“我们这些伙计干的工作是又累又苦又危险的!”
“那你干什么了?”胡媚好奇问道。
“我们当陪练啊!”白瑞解释道:“溜冰场会常来一些生手,他们不会溜冰,得请人教一教,特别是一些女孩子,胆子又小,怕去尝试,光坐着看,不敢下场子,所以老板为了将钱从他们腰包里掏出来,会请几个技术好一点儿陪练教一教,带一带,这样他们就会了,就肯掏钱出来了!”
“原来这样啊!”胡媚明白过来。
“遇着胆子大的,有灵性的,我们就要轻松一点儿,”白瑞继续说道:“遇着那胆小,又笨拙的,带着带着,技术不好的陪练自己都得常摔交,所以说多辛苦,多危险啊!”
看着一脸轻松的白瑞,胡媚打心眼儿地涌起一股钦佩和赞赏,这个小子,象只小强一样,在生活中挣扎,却不愁不苦,不怨天尤人,甚至没有一丝儿恨,象束阳光一样,谁会想到他的人生中会有过阴暗?
天塌下来当被盖,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拘泥于过去,不汲汲于未来,这不是铮铮男儿的作为么?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崇拜我,还是同情我了?”白瑞见她看着自己眼神飘突,笑着打趣道。
“切,崇拜个屁!”胡媚差点被他点中心事,不自觉地用粗话掩饰,笑着说道:“你来当这个陪练,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看赚钱是次要,想多拉拉那些漂亮女孩子的手才是真的吧?”
“哈~哈~哈~被你说中了!”白瑞笑着,将手臂环到胡媚腰上比划着说道:“我就是想象这样多多抱一抱她们的腰啊,拉一拉她们的小手啊!”
“你……居心不良!”胡媚虽然知道他开玩笑,但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不舒服。
“瑞哥,好久不见啊!”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胡媚抬头一看,三四个小青年正看着他们笑,打着招呼。
“是啊!自从上大四以来,太忙了,就没有溜过冰了!”白瑞笑着说道:“真是巧,你们今天也来这个场子玩儿?”
“嗯!”其中一个白净的男孩高兴说道:“我们嫌这儿场地太好了,觉得不刺激,也好久没有来了,没想到今天运气好啊,一来就见到瑞哥的风采了!”
“过奖了,”白瑞谦虚说道:“我一个业余水平,哪里跟你们专门玩这个的比得上?”
“瑞哥虚伪了不是?”刚才打招呼的年青人说道:“且不说你没时间玩这个,就是现在你也跟我们是旗鼓相当啊!”
“抬举了,”白瑞笑道:“说起来汗颜,我真是好久没练这个了,技巧大大缩水了。”
“瑞哥你千万别放弃了啊!”白净青年说道:“你那漂亮活儿,放弃了真就是大大的可惜了。”
“你个傻冒,有什么可惜的,”打招呼的男生笑道:“战场失意,情场得意,瑞哥是沉醉在温柔乡里了嘛!哪有时间来练这个,这个值得啊!嫂子你说是不是?”
胡媚听他看着自己喊“嫂子”,不由脸红了起来,想起白瑞还抓着自己的手呢,怪不得别人误会,于是想将手缩回去。
“瞧你们,跟个土匪似的,别把她吓住了,她害羞的!”白瑞明明话意在嗔怪,语气却透着高兴,抓着她的手却是坚决不放。
“那对不住了!”那个男生抱拳,笑着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切磋切磋,怎么样?”
“好啊!”白瑞爽快答应。
等那群人走后,胡媚好奇问道:“他们是谁啊?怎么跟你认识了?”
“他们是市里一个轮滑协会的成员,以前常在我打工的那家溜冰场练习和比赛,一来二去就熟了,常常在一起讨论轮滑技术,没想到今天给碰上了。”
“哦……!”胡媚明白过来,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又恼怒说道:“他们什么眼神啊?怎么就看不出我是你姐么?怎么乱叫呢?你也不解释一下。”
“我们哪点象姐弟了?”白瑞不高兴说道:“人家定是觉得我们般配,才这么说的啊?这个很正常啊,我干嘛要解释?”
“我们般配什么?”胡媚瞪着他说道:“我可比你大四五岁!”
“大四五岁又怎么了?”白瑞皱眉说道:“大四五岁就不能成情侣么?”
胡媚一怔,白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和自己成为情侣?
不会吧?定是自己会错意了。
对了,上次销售部不是有个女孩说他不反对姐弟恋么?自己观点与他的相违背,他定要辩一辩了。
哼,想跟我这个演讲高手辩论,那不是找抽么?
想到这里,胡媚摇着头道:“当然不行!女的比男的大,人家就会说女的老牛啃嫩草,会说女的不要脸,去勾引小男生……”
“人活着要去看人家的眼色过日子,不是累死么?”白瑞皱眉说道:“只要两个彼此相爱就可以了啊?”
“生活,光有爱情是不行的,”胡媚仿佛高深的哲学家:“爱情只占人生的一部分,我们还有很多情绪去顾忌,亲情,自尊,价值感,羞耻感……”
她的演讲还没有发表完,白瑞不耐烦地站起来,气恼地说道:“懒得跟你说,真是榆木疙瘩!走了!”
说完,扔下她,独自一个人向场子门口滑去。
“喂……!”
胡媚想叫住他,这个臭小子怎么这样啊?辩不过人家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一点儿辩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