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弄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今儿个上早朝,你弟弟锦天心得了户部尚书的上本夸赞,这会赏赐该到你府上了。”凤凌雅收起躲躲藏藏的感情,他现在误打误撞的知道了锦阑心不想嫁给自己的心思,就更加的害怕失去她这个知音。
“这可是大喜事,我是得赶紧回去了,不过,我还有一事想从你这得个实话。”
“问吧。”
“太后是不是要一并给小王爷也指婚?”
“你消息还真灵通,太后当时也提了,是要把左丞相的小女儿指给暝,你和他这么熟悉,怎么不去问他?”凤凌雅反问道。
锦阑心早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到不慌乱了,“如今他人都难找到,怎么去问他?”
“你们怎么了?我记忆中,他可是比我还对你要好,他也时常说你聪颖活泼,比亲妹妹还亲。”
“没什么,闹了点别扭,过几天就好了。”哪是什么别扭,是你锦阑心不愿意和他多接触,而且还时常客气异常,十王爷那个心思粗犷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人家小王爷肯定也能感受到的。
见锦阑心说没什么事,凤凌雅也不好多问,又闲话聊了几句,锦阑心就要赶着回家帮着锦天心收赏赐了。
一路上锦阑心都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确定自己没被指婚应该是要开心的,又可以自由自在了,究根底,原因只有一个,小王爷要成亲了,但是自己却不是新娘。
是不甘心?还是从未放下?自由和爱情,到底该如何选择,现在一切都如了自己的意,仇人找到了,正准备收拾,弟弟仕途顺畅,妹妹依旧乖巧,还冒出一个位高权重的相爷爹爹,为什么不开心?是自己没嫁给早就看上的小王爷凤凌暝,还是因为他要娶的是司马湘?
司马湘做了这么久无忧无虑的大家小姐,锦衣玉食不说,还有爹娘疼爱,现在居然还抢了自己的看中的人,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一切,自己却要拼尽全力。
平日里自己过得苦点,但也还是没这些个想法的,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再
加上有个能和自己比较的对象,碰上些事就会多了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从此就根深蒂固,无法挣脱。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不认这个爹了吗?怎么多个人和自己抢自己本打算不去争取的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自从穿到这里,都把原先要强不吃亏的自己给丢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锦阑心心里杂乱无章的想着,手心拽着的帕子也没了往常的平整。
“大小姐,到家了。”小草小声提醒正拽着绣帕沉思的锦阑心,见她没反应,就放大的声量,“大小姐,到家了。”
锦阑心猛地醒来,头不自觉的点了一下,顺着小草的搀扶,下了马车。
“大小姐,你可是来了,小王爷已经久候多时了。”是周总管,颜色有些急切,但作为下人的也只能干着急,见着锦阑心,观面色无恙,也就没在多心,领着锦阑心进了大堂。
“小王爷,大小姐回来了。”周总管前脚刚跨进大堂的门槛,就急着跟小王爷报告了,看来这小王爷还真等了许久。
没等周总管把后面那只脚踏进来,凤凌暝就示意他们都下去了,只留下锦阑心和小王爷,临了,还吩咐道,“都走远些,守远点,别让我发现有人偷听,否则乱棍打死!”
众下人懦懦应声,半点声响都没有,迅速退了下去。
“小王爷好大的火气,怎的还上我这来惩治奴才来了?莫非是他们惹了你不成?”锦阑心也满肚子火气,不过就是冷落了他,怎的就半声不响去请太后指婚了。
“我原以为你是知我的?”被锦阑心如此先声夺人,凤凌暝倒没了刚刚那些怒气,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王爷好生奇怪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低贱平凡的百姓,如何敢知您懂您?”锦阑心找了个常坐的位置,奈何今日坐上去,却不如往日的柔软舒适。
凤凌暝却似被点了火药,蹭蹭直上,“我原以为你是不在乎门第的,平日里对我说话也没个大小,现在这是为何?整整五个月,我来找你的次数还算少吗?可你对我再不似从前那般亲近,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也是你的专长不成?”
锦阑心心中苦笑,答道,“我的专长还不止这些,小王爷您数落完了吗?”
一切已成定局,太后大概原先就想把司马湘指给凤凌暝的,而后不知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下凤凌暝自己求上门,太后定会成全他的。
心里如此思量着,也不想在去多伤脑子,倒是这凤凌暝今日的反应反常了,平时自己对他不理会,他也没怎么发过脾气,总是温和的性子,现下却变了性。
“你觉得我是在数落你的吗?想必你是知道了太后指婚的事情,难道你知道了不难受?”凤凌暝站在锦阑心的软椅前,见锦阑心头也不抬,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就看不懂她的心。
“小王爷不提,我倒是忘了恭贺您了,恭喜王爷就要成为新郎官了。”带着硬挤出的一丝笑容,快速抬头,对上小王爷炽热的眼神,淡然回过,假心祝福。
“呵呵,也许真是我会错了意。”小王爷自始没落下座,这会也没因为刚刚证实的失望而跨下落座,反而站的更加稳当有力,“那就不打扰了。”
锦阑心听着这句“不打扰”,心底压制的那股子不甘心更加的放肆了,好似要迸发出来,刚要开口说些软话,凤凌暝却已打开了大门。
门一打开,就有个侍卫模样的人紧急凑了上来,低头和凤凌暝说了几句,锦阑心在凤凌暝身后,也没瞧到凤凌暝当时的表情,但见他头也不回,快步出了门,叫了随从赶紧备马,飞速离去。
“大小姐,想是宫里出了事情,您别担心。”见锦阑心露出担忧的神情,周总管自作主张的上来说话。
“宫里?”
“是的,刚那侍卫奴才认识,是皇上身边当差的,他那么急切,肯定是宫里出了事情,急待小王爷去解决。”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小王爷这做事不紧不慢的性子也突然慌了脚步,想必是不小的事。
但终究是锦阑心没法去打听的事,她不是个会好奇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足足等了四年才去探索锦帕的秘密了。
也来不及多想,锦天心带了个小厮回来了。
小白是个藏不住话的,见自己的主子受了赏,比锦天心还开心,抢在了锦天心前面给锦阑心报喜,“大小姐,少爷这回可是给锦家挣了荣耀,您看看,这么多赏赐,三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还有许多的贡品丝帛。”
不该呀,锦天心一个未入流的户部军储仓副使,就算是立了功也不至于得了这番厚重的赏赐的。
锦阑心面上也是高兴的,移了眼神,望向刚踏进大堂的锦天心,他也看似平常,没有那些得了赏赐的开心样。
如此,锦阑心也是些许明了了些,吩咐小白把赏赐的丝帛都入了库,还吩咐收拾好了,可别弄坏了,银子和黄金则吩咐让家事管家带了账房的先生,留了些备用的,都存入了汇丰钱庄。
待一切都吩咐妥当了,锦阑心才和锦阑心关起门来说些细话。
“你也别问了,这些赏赐都是司马傲帮着求的,不然皇上怎会注意到我这个小官,还越过我的顶头上司,给了我这么多的赏赐。”
“他怎会如此做?”锦阑心也很奇怪,自从在紫玉轩见过司马傲之后,他也到锦家找过锦阑心他们,但锦阑心问了锦天心和锦云心得知他们也不愿见之后,就客套了几句,就推脱店里有事情要忙,司马傲也懂锦阑心的意思,就自行回了去。之后就不再见过,也没听他有些什么动作。
“他常来军储库查看,我猜想是来观察我的,我待他和普通的高官一样尊重,却不想他越发来得勤了,而后就有闲话在户部传了,说我是他司马傲失落在外的亲儿子。”
看来司马傲是要想法子把锦天心他们认回他们司马家去了,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做那些事情,“他有和你明面上谈过认祖归宗的事情吗?”
“难道和你说过?”
听这话,应该是没谈过了,说的也是,司马傲能当上左丞相,也是有他的路数和手段的,他要认亲,必定会想一些法子的,在锦阑心这找不到突破口,那就去锦天心那,而且突破口还开得很大,还请上了皇上这个帮手,这种赏赐锦天心想推辞也推辞不了,还会对司马傲心存感激。
“没有,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吧,看他有些什么手段把已经休出家的儿女要回去。”
“他搬了皇上做帮手,我们也不能拒绝,这事就顺其自然。”锦天心微微皱眉,接着道,“不过也奇怪,皇上今日给了我赏赐之后,开心不已,居然下了早朝就去了围猎场,独自上山打猎去了。”
“呵呵,我们要爬个山赏个景,还得驱车几十里,当皇帝还真不错。”锦阑心听锦天心这么说,随心调侃了几句。
“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编排你有篡位不轨之心。”锦天心说了锦阑心,锦阑心倒是不恼火,道,“严妈,严妈,赶紧叫王婆子准备晚饭。”
严妈听锦阑心大声吩咐,赶紧答应了,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