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仍旧一脸笑容,那种含笑说童年趣事的架势十足:
“不过表哥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每次躲猫猫尽管你躲得很好很好,可是结果总是你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表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自己的行踪的吗?”
“啊?我——,不记得了。”司徒德摸摸后脑勺,傻傻的笑道。
艾米噗嗤笑了一下说:
“表哥还是像从前那样没记性,每次暴露行踪都是因为你会放臭屁,你小的时候很会放屁,而且放的屁一般都很臭。就算有一次你躲在柜子里,我们几个小的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床底下找了,窗帘后面找了,门背后找了,卫生间找了,就连花盆底下都找了,全都不见你的踪影。后来还是我鼻子灵,闻到柜子里散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我就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小时候真的很会放臭屁的表哥,我们私底下还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臭屁虫。”
“臭屁虫”三个字飘啊飘,飘入坐在艾米身后的一个人耳中,此人戴着一顶渔夫帽,当听到“臭屁虫”三个字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狠狠的朝前排座位上的艾米瞪去。
“哈哈哈,臭屁虫,哈哈……。”丑男不怕龅牙暴露,听了艾米瞎掰的一席话,笑得前仰后合。
“该死的龅牙男。”司徒德瞪了丑男一眼,打着哈哈说:
“表妹的记性真好,小时候的事我都忘的差不离了,表妹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晰。”
“原来废材除了叫四脚蛤蟆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叫臭屁虫。”失恋的武林高手对普通车厢发生的这一幕很感兴趣。
“呵呵,真有意思,我想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不过我不想错过这出好戏,觉得更精彩的情节还在后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才刚刚拉开帷幕,高潮肯定会更好看。”姜明予这个人颓废惯了,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当他说想继续看好戏的时候,就连钱佳琪都觉得奇怪:
“姜少一向都不喜欢看戏,看一场电影最多只看前面十五分钟,怎么对那几个sb自导自演的戏这么感兴趣?”
“无聊么,第一次坐火车野游,实在是又累又没劲,本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坐火车了,屁股都坐出老茧来了。”
这的确是姜明予和钱佳琪一次非同寻常的野游,两位大少前不久刚结束一场轰轰烈烈的环球旅行,什么瑞士军刀、日本温泉、埃及木乃伊、西班牙斗牛,印度飞饼,这些看过买过试过吃过之后,再也没有能引起两位大少兴趣的东西。生活重又陷入空虚寂寞之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极品废材司徒德提议两人坐火车旅行,这是大少们从来没有玩过的新鲜玩意。两人玩转了祖国的名山大川,觉得也不过如此,生活再一次陷入无聊之中。要不是普通车厢里的那出活剧,两位大少估计会乏味的跳火车。
火车真的到站了,艾米带着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却见丑男迅速收拾起桌子上的鸡鸡鸭鸭的骨头,艾米以为他会把骨头扔到垃圾桶里,直到下了火车路过几个垃圾桶他都不扔,而是把这些骨头宝贝似的放进包里,艾米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不正常的人做不正常的也实属正常。
等下了火车,艾米对丑男正色道:
“我到站了,你说送我,送到这里够了,我们各走各的。”
龅牙笑,笑的有点跟火车上的时候不一样,艾米看着龅牙的笑容,脊背上凉飕飕的,冷丝丝的,像有阴风往衣服里灌,直觉告诉艾米有事发生。
“怎么,难道你还要送吗,你已经送了我们200公里了,还想怎么样?”
“呵呵,不想怎么样?只想和你好好聊聊。”龅牙还是笑,笑得有点恐怖。
“聊?你还嫌聊的不够吗,已经和你聊了一火车了。”艾米怕急着下火车的人流把傻冲散,就一只手拎包,一只手紧紧抓住傻拿过鸡腿的油光光的手。
傻还意犹未尽,在那里认真的吮手指头。
艾米发现气氛很不对头,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了三个陌生人,三个人把自己和傻团团围在中间。仔细朝那三个人看去,一名中年妇女,又黑又胖又矮,要不是胸部挺得高高的,就算用放大镜看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男人。真是造物弄人呢,艾米惊奇的发现中年妇女的嘴唇上居然毛茸茸的。
除了中年妇女之外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到是长的比较正常,只是一脸横肉和眼露色情,显得面目可憎。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那个一脸横肉的露了一样什么东西给艾米看。
艾米怯生生的用眼睛的余光朝左边腰上看去,天呢,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对着自己。她下意识的抓紧了傻的手,可惜傻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啃他那只留有鸡腿残味的手。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人这么多,只要我一喊,立即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个时候艾米才知道什么叫作插翅难逃。
“叫呀,你到是叫呀。”眼露色情的那个娘娘腔对艾米说:
“只要你一叫,我爸的刀子就进了你的小身子了,到时候血就会像水龙头那样哗哗,哗哗的往外流。”色情狂形容的绘声绘色,居然还用眼睛瞄艾米,这一举动色情的简直无法形容。
“什么,他是你爸?”艾米知道遇上江湖老骗了,横肉男看上去要比色情狂年轻不知道多少岁,色情狂眼角都是皱纹,横肉男最多才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不但脸上的皮肤紧绷绷的,就连头发都一根不白,反观色情狂,不但鸡皮皱里,还一头白发,少说也有五六十。
“怎么样,他就是我老爸,这位是我老妈。”色情狂指给艾米看他的大奶妈。
“这是我大儿,这是我小儿,我一生只生了两个宝贝疙瘩。”中年妇女说话的声音居然是男声。
“啊!我的天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米真的要昏过去了,看看这奇异的一家四口,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家,骗子啊,光明正大的骗啊。
“走!”横肉男对艾米呵斥道,艾米艰难的挪了一下步子。
“你们,你们要——要带我去哪儿?”艾米几乎是被这几个人推着走的。
“带你去个人少的地方。”横肉男说。
“带你去个好玩地方,保证你喜欢。”要不是艾米让傻紧贴着自己,色情狂早就下手了。
“表妹,表弟。”司徒德还没有完成两大少交给自己的任务,他见傻大姐带着弟弟匆匆下了火车,自己被拥挤的乘客挤在后面,好不容易挤出来,却见傻大姐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快速朝西边走去。
“快放了我,我表哥来了,他是警校老师,擒拿格斗样样在行,识趣的话现在就放开我。”艾米对那几个人说。
几个人相视着看了一眼,面部表情一下凝重起来,艾米见机会来了,对司徒德高喊一句:
“表哥,我在这儿。”
“表妹,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下了火车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从月台跑到艾米现在站立的地方最多才五十米,可司徒德已经气喘如牛。
艾米见司徒德喘得像哮喘病人,颓丧的耷拉下了脑袋,就这样的还是警校老师?
“朋友,跟我们走一趟。”色情狂手上也有匕首,他把匕首对准了司徒德的腰。
“走一趟?”司徒德还没有发现腰上多了一把匕首,他不解的朝这些人看去,凭司徒德的眼力根本不识现如今是怎样一种情况,他不解的问边上的艾米:
“表妹,这些人都是来接你的吗?”
“蠢材啊,蠢材,腰上都被人放刀子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艾米懒得理司徒德,把头别到一边去。
“表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这么多人来接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啊?”司徒德伸手想跟奶妈握,手伸到一半忽然僵住了,他刚才只看了这个人的脸,发现他嘴唇上毛茸茸的,身材矮壮,就当人家是个男人,不想前面两座山峰暴露了此人的真实身份,司徒德见叫错了,马上更正:
“这位大婶怎么称呼?”
“叫我阿姨。”
“阿——姨!”司徒德差点背过气去,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前面有山峰,说话是男声,嘴上有绒毛,身材矮壮术,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哼哼,警校老师,他是警校老师的话我就是国际刑警。”色情狂翘着兰花指娘娘腔兮兮的说。
司徒德刚刚发现腰上的匕首,高中数学老师的儿子,从小在温室里长大,典型的教师家庭的文雅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不符体,脸上的汗滋的一下冒了出来。
此时司徒德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这些人是强盗?骗子?山贼?匪徒?怎么办怎么办……跟他们硬拼,司徒德看看这些人手上的凶器,再看看那个一脸横肉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家伙,试问拼得过吗?回答,拼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