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果然是齐老的得意门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当然”齐老的表情很惬意，神情很得意，身体飘飘然“可惜遇到他晚了点，不然我早就可以退休了”
这个意思，是指已经制定黄钰为他的衣钵传人了吗？
齐老这人的学生挺多的，很多人都受过他指点，虽然他教过不少人，但一直都没有选定传人，齐家有个规矩，传人只能有一个，定下传人后便可退隐江湖，齐老这人的儿子女儿都对中医的兴致不大，不过毕竟是出生在医学世家的人，齐老肯定会用心教导，但没把他们当成传人，至于别人吗，齐老不是嫌这就是嫌那，一直拖到了现在
难怪齐老会跑到这儿来了，原来是打算撒手了，听齐老这话，他似乎教黄钰没多长时间，看黄钰这副把这里当成家的样子，应该是被齐老留下来以便教导的缘故
“那就恭喜齐老了”莫贞没有说恭喜什么，不过这话他们三个都清楚，徒留两个小的独自迷茫
“齐老”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就看到韩碧影的身影，别以为韩碧影走路时的声音很大，韩碧影她们从小就开始学各种礼仪，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说是脚步声，也只有一号能听到声音而已
“啊碧来了啊”
韩碧影头微垂，既有礼数地站在那儿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吃饭”
不知是不是因此齐老出身医学世家的原因，这晚饭吃的都是药膳，不过这菜做得还是不错的，中医味不浓不淡，不会让不喜中药的人感到难受，反而会闻到淡淡的清香
吃过饭后，莫贞和韩碧影再陪着齐老闲聊几句，齐老时不时又露个机会让黄钰插个话，偶尔又提一下两个当壁花的小孩，让这里的人都不至于尴尬
听到莫贞说唐可鸢对医学感兴趣之后，便给莫贞塞了不少书，莫贞随便翻了翻佣人拿过来的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散开，没把她的不满露出来，聊了一会天色也不早了，便把两个小孩塞进车里
“可可”因为韩碧影也开了车来，李泽陵就跟着她了，这下车里就只有她们两人
“嗯”一号侧眼瞄了一下在开车的莫贞
“可可喜欢齐爷爷吗？”
这下一号没有应声，她真的不喜欢任何人啊，而且，这个齐爷爷对她来说只是个认识的陌生人
“呵”莫贞似乎早料到她没有反应便没有多问，亏那个人对这个齐老还有那么多好感，想来也不是真心喜欢吧，过了半晌，她又开口问
“可可是不是真的想学中医？你先不忙着回答我，你先好好想想，学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若你真的想学，可要做好吃苦的念头”
莫贞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妈妈想帮我们请个老师？”这是唐可鸢能够想到的，看起来更现实一点的答案
谁教？齐老，还是黄钰
“也有可能不是这个原因”
虽然莫贞的确与齐老有故交，但若是叫齐老和黄钰教她学医的话……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虽然一号现在还看不清哪里奇怪了
一路无话，莫贞和韩碧影把车开到车库下了车，一进门便催促两个小孩上去做作业，一号乖乖地跟着李泽陵后边上了楼
“啊贞，今天的事，你怎么看”韩碧影的声音似乎有点嘲讽，听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一号坐在桌子旁，惬意地靠着椅背，光明正大地听楼下的谈话
“我还能怎么看，这不是很明显么”莫贞的声音同样有些嘲讽，甚至有些气愤，虽然她对齐老没什么感情，可是那个人可是把他当成父亲看的
“算了，碧影，有些事不是能强求的，更何况……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半晌，莫贞的心情平复下来安慰韩碧影一句
不过这效果似乎不明显，韩碧影的心情还是很低落
她们在讲什么啊，说话没头没尾的，唐可鸢，你猜得出她们在讲什么吗？一号抱怨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
你还说我说话太少，不好猜呢，我看她们也不怎么样啊
“嗯……”唐可鸢没法子答话了，一号的话的确少了点，总是只说出个重点词，剩下的就让别人脑补，这点让唐可鸢批评了她不少次
唐可鸢，我总觉得莫贞怪怪的
“嗯”一号的感觉十分灵敏，虽然莫贞把情绪控制得很好，但一号还是感觉到她十分不爽
而韩碧影也是这种情况，这也是她们两想偷听莫贞她们谈话的原因，唐可鸢自然通过一号感觉到这种奇怪的气氛了，但是她还是不清楚她们情绪变化的原因
“你再想想，莫贞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一号脑子里闪过今天见到莫贞之后所有的场景
好像一见到那个齐爷爷她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然后再到黄钰给她把脉时，她的心情除了紧张之外还有别的情绪在里头，再后来她看到齐爷爷拿出来的书之后……
一号闪过莫贞翻看齐老送给她的那些书的画面，莫贞一只手翻着那些书，另一只手的拇指来回地割着食指
“那些书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吧，那些都是很正常的医书啊，不过莫贞早就给我们买了，他再送我们这些也没什么用
真是没什么头绪啊
“妈妈说，这个齐爷爷是看着她长大的，齐爷爷说妈妈是他故友的女儿”唐可鸢这话把两人的思考都引到一个方向，那肯定跟母亲的过去有关
莫贞和韩碧影之所以会这么生气，的确跟她的过去有关
齐老跟她们的父亲同辈，这些世家里的人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外人，就像一号和唐可鸢和李泽陵看不出来，但在世家长大的莫贞和韩碧影不可能看不出来
别看她们这次跟齐老见面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实际上，莫贞和韩碧影她们已被打了好几次脸，她们这些世家的手段可不像唐佳佳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号和李泽陵从头到尾都在那里就没有看出来，齐老的手段隐秘着呢
可再怎么隐秘，这打脸就是打脸，更何况，他这行为在莫贞以前的圈子里可算是公开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