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找到另一间干净的房间,满是粉红的装饰,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房间,月色被放在了这房间里干净的床上,晕迷中的月色一脸安逸,没有初遇时的惊艳也没有刚才斗嘴时的狡黠更没有求他救命时的执着,一张美丽的脸异常苍白,就像没了生机,长长的睫毛垂着,不见了那机灵多变的眼神,睫毛也不那么美了。
青衣男子站在门外看着月色,心中很后悔,知道该放弃了,可是看着她现在跟那男子分开他又觉得舒心不少。唉,造化弄人!
安敏江安顿好月色,又出来了,青衣男子以为是要关门,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开,谁知安敏江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四处观望,青衣男子轻咳一声,示意让他快些。
安敏江听见了,吞吞口水“皇上,这位女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臣不便直接看,需要找个女子看看才好,以免玷污了姑娘的名声。”
“什么?未出阁?”青衣男子快疯了,才一个上午而已,喜怒哀乐他都尝遍了!现在还有个惊喜,很好,很好,未出阁很好!“清溪,店里不是有个小姑娘来?带她进来!”
白芍又被拎了进来,跪在青衣男子面前,白芍惦记着月色,挺直身子朝门里望去,看见月色躺在自己床上,脸上的血污也擦拭干净了,用纱布包的好好的了,心想是不是姐姐没事了,探寻的目光看向青衣男子又果断的把脸扭开,望向安太医。那个是主上,而且还在发脾气,还是期待安太医的结论比较安全。
青衣男子一把扭过白芍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记着,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讲出去,包括我的身份,不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白芍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也不敢挣扎,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主上的脸上像被冰封似的,硬邦邦的,但是白芍看见了主上眼睛里的柔情。白芍觉得主上现在才比较像个真实的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有爱有恨,不像以前总是一张平静的脸,,让人觉得很遥远。
“还不快去帮安太医!”青衣男子不耐烦的丢开白芍,缓步踱到一边,坐在刘毅搬来的椅子上。
白芍被捆着手挣扎着站起来,清溪上前解开白芍的绳子,把白芍朝门里推了推。
白芍在里面哭的期期艾艾,青衣男子在门外听的揪心的疼“清溪,我下手确实是太重了。”
清溪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跪下,青衣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清溪,你说今日之后,那丫头还会理我吗?”
清溪没有回答,头垂的更低了,诡异的静谧中门吱扭一声开了,安太医走了出来,跪下回禀道“回皇上,这位姑娘外伤没有大碍,坚持每天敷药就好,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臣已经开了药方交给白芍姑娘,按照此方服药十天再复诊看是否需要换药。”
“不必十天之后复诊了,她的药你亲自熬好送来,每天都要替她诊脉,务必把她的身子调养好。”青衣男子起身,“陪朕进去看看。”
白芍正拿着湿毛巾给月色擦手,看主上进来了,鞠了躬退到边上,把位子给主上空了出来。
青衣男子接过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月色擦着手,小手上布满了细小的茧子,“安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
“今晚之前一定能醒。”安太医现在才知道把他从宫里揪出来是为了谁,又怎敢不尽心好好的诊断,应该中午就能醒了,保守的说的晚点不过是为了稳当。
“好。”青衣男子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白芍站过来伸手去接毛巾,青衣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狭长的鹰眸看向白芍“你叫白芍?”
“是的。”白芍坦然的接过毛巾鞠了躬拿到水盆前去洗,没有奇怪主上怎么会这么问,主上那么忙怎么能一一记住他们这些小卒呢?再说她离开已经好几年了,女大十八变,恐怕现在首领也认不出她了吧。
“安太医,你去备药吧!”青衣男子鹰眸微眯衣摆一掀又坐了下来,招手唤了清溪过来,小声吩咐了句,清溪领命离去。
白芍洗好毛巾回来一愣,主上还在?不是要走了吗?白芍犹豫了一下伸手把毛巾递了过去。
“哪里人?”青衣男子接过毛巾顺势握住了白芍的手,大手把白芍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白净的小臂,青衣男子抓住毛巾使劲儿一拧,挤出的水滴在白芍的小臂上,一只盘绕的小蛇赫然出现。
青衣男子收回手仔细端详着白芍“你就是当年派出去寻人的那个小姑娘?”这丫头相貌变化很大,让他一时没认出来,当年一共派了九个人去,其中就有一个是她。他还记得那时首领本来定了八个能干的男子,是这丫头误打误撞听见了他们的计划,当时他看着可怜没杀,便把她也派去了。谁知今日那些人都没音讯,竟是这小丫头回来了。
“是啊,我不是已经跟首领汇报过了吗?主上您不是来找姐姐讨要东西的吗?”白芍奇怪的反问道,主上突然验身,让白芍不明白了,她隐隐的觉得这里边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似乎跟自己想的很不一样呐。
青衣男子愣住了,汇报过了?首领怎么没回禀他?难道组织里有了叛敌者?还是他们的消息渠道被发现了?还有“找姐姐讨要东西”?难道她是……青衣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白芍和月色的脸。
清溪再次回来带着个中年男子,矮胖的身形,一双小眼睛嵌在肥胖的脸上,一笑就都没有了,一身绣着福字纹紫红色衣服,戴着一顶同色的瓜皮帽,典型的小商贩形象。
白芍一见那人扔下手里的毛巾就扑进了那人的怀里,撞得那人往后退了一步。“雷叔,芍儿想死你了!”
雷叔捧着白芍的脸仔细看了看,呵呵笑了“嗯,果然是芍儿,几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
“雷叔,白芍说她回来以后给组织发过消息。”青衣男子直视着雷叔的眼睛,森冷的眼神让雷叔不寒而栗,白芍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的消息没有传回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