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依旧是一副男装的打扮,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素色长袍,怀里抱着个小算盘,正窝在莲心堂的西厢房里,等着林家的正主找来。
现在她是他们林府的大管家,手上有林从亲笔写的授权书,以后这府里想用钱都得她说了算,没有她手里那只小印章,任这宅子里谁都没法从林从那儿拿到钱,呵呵,说白了现在她是这府里的老大。
这些都是她跟林从讨要的身份和权力,手握财权月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牢里的女子们全都放了,还每人给了五两银子做赔偿,然后大大方方的让专门伺候林阳的小厮昆弟转告林阳。
事情月色就是做的这么豪迈,但是月色的心里还是很难过,为那些被林阳糟蹋了的姑娘们而心痛。女子一旦没了清白不论在哪里都会被歧视,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们何错之有?会遭此不幸!
她就是把她们都放走了,你林阳有本事就来找我!
西厢房的门啪的一声被从外面大力推开,两扇门板被外力甩在墙上又弹回来吱扭扭的来回晃着,月色忙握紧手里的小算盘正襟危坐,心中暗道,来事了!看着那两扇还在晃悠的门板心中庆幸还好这是新建的房子,要不然这门板才不可能只摔在墙上,一定会被直接拍进屋里。
门外一个一身雪白长衫的年轻男子一脸怒容的大步跨了进来,男子的身材很高,看起来比慕白还要高上一头,披散着的头发挡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张抿得紧紧的薄唇。
月色猜想这个应该就是林阳了。
林阳二话不说劈手揪住月色的衣领把月色拎了起来,月色被凌空吊了起来,领口勒的她呼吸困难,连忙伸手扒住林阳揪着她领子的大手,才能勉强保持呼吸,手里的小算盘早已掉在地上,月色也顾不得装正经了。
“是你放走了地牢里的人?”林阳猛地把月色拎的更高,让月色跟他的视线平齐,月色这下终于可以毫不费力的看见林阳的脸。林阳和林从长得很像,朗目星眉,俊逸非凡,若是像林从一样面上带笑的话就更好看了。
“是……啊。”月色被吊在半空,呼吸都困难了,哪还有力气长篇大论,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根本没力气说出口。
“谁许你放她们走了。”林阳清亮的眸子里浮上阴霾,口气也显得阴森森的,月色看着总觉得此时的林阳透着一股子狠戾,和他的气质很不相符。
“你……你先放我……下来,要不……就真没人……能回答了……”月色艰难的把一句话说完,身子就嘭的一下被丢到了地上。月色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爬起来,心里偷偷的把林阳家的老祖宗都翻出来骂了一遍,不过月色认为这个林阳还没有坏到极点,否则她现在应该早已经晕死过去爬也爬不起来了。
“咳咳……你就是林阳吧?……咳咳……”月色站起身一边揉着自己脖子,一边扭动着身体忙着检查着还有哪里在疼,眼神压根没有看林阳一下。
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的忤逆他,这样的无视他,问个话都不好好回答不说,居然还敢藐视他,月色的表现让林阳更生气了,恼怒的一伸手又要抓月色的衣领。
月色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林阳的动作,这回眼看不对头,机灵的闪身就躲开了,临了还得意洋洋的瞅着林阳抓空的手笑了笑。
林阳这才认真的看了眼自家新来的管家,好像!真的好像!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管家是个男的,简直会让他错认是……
林阳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又猛地收回,拳头捏紧又放松,目光不再懒散,眯着眼睛一遍一遍的仔细看着面前的新管家。
“你就是新来的管家?”
“是。”月色挺胸抬头的站好,呵呵,后头有林从的钱袋子撑腰,腰杆子怎么能不硬气一点?只是林阳太高了,月色得抬高脖子才能看见林阳的脸。
月色不喜欢仰视的感觉,这会影响她的大计的,可是她又不想在林阳面前承认自己是在仰视。怎么办呢?月色眼珠子一转看见了刚才掉在地上的算盘,心中一动有了发子。
月色走了几步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算盘,然后趁着检查算盘的机会坐回了椅子上,认真小心的上下检查着,左看右看都没事便噘起嘴吹吹灰,临了还不忘揪出袖子擦擦,对待手里的算盘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你叫什么名字?”林阳心里对面前的这个新管家很是感兴趣,想问个话却半天也等不上他捡那个破算盘回来,便也跟着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小的姓江名阔,以后侯爷就叫我小江好了!”月色答道,心中有着小小的得意,呵呵,这样的商界奇才都被自己骗了!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很有办法的?她不知道林阳久经商场,这破算盘值几个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卖她个面子而已。
“好,江总管,以后我这林府就交给你了!”林阳突然笑了!
月色吓了一跳,刚才还是一脸的阴霾,怎么忽然就笑了?还笑的的这么奇怪,月色联想到林从的笑,天哪,林阳不会是在算计她吧!
“呵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应该的,侯爷放心,小江一定把府里整理好,让侯爷放心!”月色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下了保证。
林阳笑的更温暖了,别有深意的看了江阔一眼便起身走了。
月色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林阳笑的时候眼神很锐利,让月色有些紧张,还以为林阳看出了什么,见他走了才放松下来,捉摸着,该怎么弄清楚林阳和白莲的感情纠葛和他们当年的恩恩怨怨。
月色不知道自己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这个动作会给她她带来多少麻烦,她因为林阳不明原因的笑有些心慌,希望自己这样的表忠心能打消林阳的疑虑,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林阳看出了她的女儿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