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海真没想到简单会说出这样话,印象中她不是那么刻薄强势女人,大部分时间都显得那么柔顺,柔顺到近乎怯懦。她和别人说话从不大声,不会与人这样争辩,而且,他印象里,这个女人似乎从没有这么美丽时候,即使是自己决心娶她时候也没有。
赵丽娜也没有想到这个她印象里唯唯诺诺女人然会这样犀利反击。她眼神加凌厉,嘴角挑起讽刺微笑。“我还记得上一次碰到时候,‘人生’集团韩总裁可是说简小姐是他梦寐以求女朋友,怎么?这女朋友买衣服还要自己掏钱吗?难道你们两个人分手了?还是说根本就是个幌子?”
简单一怔,然后笑了一下,装着漫不经心样子说:“这不劳吴夫人你费心,我们两个人好着呢,这不是启申外公要做寿吗?他自然是忙得很,至于买衣服这种小事,当然我自己来就行了!”
“噢?是吗?但我怎么听说,杨家小姐和韩总相了亲,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至于您呢,您说,是被甩了呢?还是从来就没有上位过?”赵丽娜才不相信简单说辞,她笃定简单和韩启申并没有任何关系,直接爆出从赵家三姑六婆嘴里听到八卦。
“杨家小姐?噢你说是她啊,她是启申朋友,之前会传出那样消息,是因为启申和我生了气,专门找她来气我,他们只是一起喝了次咖啡,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却没想到被熟人给看到了,才会传出这样不实消息,他们喝咖啡时我就旁边,根本没那样事。不过吴夫人怎么会那么注意我们俩事情是?总不会是单单为了八卦吧!”简单想起那天看到杨,又想起韩启申对自己解释,连忙编了一个似是而非谎话,然后将问题踢回赵丽娜那里。
赵丽娜一时无言,她总不能说就是为了看八卦吧!
简单见赵丽娜没有吭声,转身对店员说想再去别地方看看,脚还没踏出店门,赵丽娜声音又响了起来:“没钱还敢来这种店?!也不知道这脸皮得有多厚!刚刚说全都是骗人吧!”
简单背一僵,心里怒气越来越旺。本来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做无意义争辩,但已经被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不反击,就显得懦弱无能了。再说了,这两个人碍到了自己眼睛,走为什么一定是自己而不是他们?不是说我没钱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简单一仰头,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对一边并没有离开店员说:“麻烦你将你们店里样品簿再拿过来一下,另外,把那一件,那一件和这边那几件都拿过来,我要好好看一看,如果都不错,或许都要也不一定。”
那店员听了大喜,连忙将将简单说那几件成品都拿了过来。一般来说,店里做好供人看都是比较高档,甚至是好。简单让店员拿过来这几件都是,全部使用高档丝绸,其中几件还绣着极其精致苏绣花样,单从面料和做工来说都是好。
简单接过来挨个看了看,又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就让店员包起来。那店员刚准备装起来,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大概六十多岁老太太,满头银丝,举止端庄,一身淡雅旗袍,衬托出优雅恬淡气质。老太太看到那店员准备将衣服装起来,立刻要求等一下。
简单愣了一下,不太清楚这老太太是什么人,只能看着那老太太走到自己身前,说:“这位姑娘,旗袍是会挑人,你这样连试也不试就买下,万一不能穿,或是穿着不合体,都相当于浪费了。我们店里旗袍是根据不同顾身材和气质量身而做,如果你只是为了置气话,那请你谅解,这旗袍我不能卖给你。”
旁边店员说这是她们老板施云之女士,也是这些旗袍制作者。简单一听施老板话,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幼稚,然因为两句讥讽就办出这样蠢事,一时羞得满面通红,连忙低头对施老板道歉。
赵丽娜出口讥讽本就不怀好意,但她还真没想到简单然为了回击她讥讽会一口气要买下那么多衣服,虽然是办了一件蠢事,但她心里却产生了狐疑,这个女人哪儿来这么多钱?难不成真靠上了大款了?她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吴文海,难不成是他?不可能!吴文海钱都自己手里攥着,他公司里也有自己眼线,要有什么事话自己没理由不知道,不是他。但是不是他,还能是谁呢?韩启申?开什么玩笑!且不说韩启申已经和杨家小姐一起了,就算没一起,也绝对轮不到这个女人,也不会是他!绝对不会!
吴文海倒是没考虑那么多,虽然他也对简单要买下那么多衣服看不过去,但却没有考虑简单钱是从哪里来,或许他心里对前一次韩启申宣言有了一点儿认可,认为简单就算买了这些衣服,也是花韩启申钱,何况她根本没买下来。
简单对着施老板道了歉,说是自己确实不该如此随意,这样既显示了自己愚蠢,也糟蹋了这些旗袍制作者心血。施老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简单道歉,随后打量了她一下,问她为什么会来买旗袍。简单如实对施老板说了是为了参加一位老人八十大寿寿宴,不敢穿很随意。
施老板点了点头,对那位从刚才就一直站一边店员说:“芳华,将那件镶着珍珠绿色旗袍拿过来给这位姑娘试一下。”
那位店员应了一声,速去了店铺后堂,不到一分钟就出了来,手里拿着一件淡绿色旗袍。这件旗袍同样是丝绸所制,淡绿色泽沁人心脾,旗袍前面绣了一幅极致精美雨后荷花图,一针一线勾勒极为生动雅致,连那一颗颗水珠都是用珍珠缀上面充当,虽然旗袍背后只是图延续,但又接缝位置极为巧妙地绣了一条锦鲤。那锦鲤活灵活现,随着人走动步伐上下翻滚,就像是水里活了一样。
简单一见就爱上了这件衣服,但因为刚才事,她有些不太敢从施老板手里接过来,即使听见刚才施老板说是拿给她试。她有些期期艾艾,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施老板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姑娘还是挺懂事。她一把拉过简单手,将她和衣服一起推进了试衣间,关上门以后才笑着说:“刚才你不是说了已经认识到错了吗?我说过旗袍是会挑人,我既然认为你适合这件旗袍,那你试一下又有何妨?如果你不喜欢话,一会看着不满意不买也就是了。”
“我没有不喜欢”简单说了一句就被打断,“那就是了,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还不敢试啊,你刚才不是还说了要买旗袍参加寿宴吗?我看着一件就很好啊来,我看看!”施老板打断简单话,说了两句,见换好了简单躲门口不敢出来,于是上去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一身极为合体旗袍勾勒出简单凹凸有致曲线,淡雅绿色是衬托出了简单身上温婉气质,裙摆上颗颗珍珠熠熠生辉,就像真正露珠荷叶上滚动,边缘摇摇欲坠,深厚锦鲤则是点睛之笔,瞬间让这整幅画活了起来,而简单,就是那个画中人。
屋里人目瞪口呆,就连赵丽娜和吴文海也看傻了眼。吴文海一阵儿迷惑,这还是他以前那个土气守旧前妻吗?为什么和以前会有那么大区别?她还是简单吗?而赵丽娜震惊过后则是气红了眼。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她明明就是自己手下败将,凭什么还能活得比自己好,这是自己绝对忍受不了!她手攥得紧紧,精心修剪指甲深深陷进手掌心里,留下一道道红痕。
我一定要扳回来!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赵丽娜心里下定决心,稍稍松开攥得紧紧手,瞥了一眼明显眼带痴迷吴文海。哼!男人!
简单被施老板拉到一面等身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简单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施老板站她身后,同样看着镜子里简单笑着说:“看看,这不是很好吗?俏丽端庄又不失优雅,颜色活泼还显得大方,如果冷话可以再加上一件淡黄色小披肩,头发呢,稍微盘一下,然后再配上一串珍珠项链和耳环,去参加寿宴完全合适,你说呢?”
简单也点了点头,同意施老板说法。
这时从旁边传来这样一句话:“这件旗袍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