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要去美国一段时间,可能要停更较久。天气渐凉,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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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结束后设宴招待贵宾,亦是璟皆明的惯例之一,不过这次他最感兴趣的人物并不在贵宾席,遂改为宴请所有宾客。
谛妄夜心情不豫,虽然猜知墨释身边的蒙面女子是天雪,也已无心调笑,简单寒暄了几句,即与狄嫣蕊离去。墨释同样无意久留,不想谛妄夜还未出门,绕朱便款款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璟皆明。
绕朱并非纯粹的魔族,具有一半仙族血统,但是她对此讳莫如深,从不主动提及。六道之中,魔仙二族美女最多,整体上的差异也较为明显,前者身材修长、娇艳热烈,后者秾纤合度、清秀婉约。不过魔族无论男女,形容俊美的不少,长相丑怪的更多,神族恰恰相反,绝大多数相貌端正,极美极丑的俱不常见,天庭最近数万年来的知名美人,除了梵箫音,姽婳与天雪均非正神。
第三次神魔大战期间,魔族大军攻占了东西天界的众多仙城,如何对待城内军民,由主将全权决定。时任魔帝君则稷曾在战争初期宣称逢仙必诛,赤魔尊后淮更是主张灭绝仙神的极端主战派,麾下多残忍嗜杀之辈。凡是拼死抵抗的仙城,一旦城破,从城主到低级官员往往皆难幸免,甚至可能惨遭屠城。纵有心存不忍的魔将,也只能阻止手下滥杀平民,不得不默许劫财***等恶行,像玄魔尊醒嵘所率军队那般入城秋毫无犯的极其罕见。神魔双方因吞天突然复活而停战后,又有大批仙族女子被掳至魔界,沦为毫无尊严自由的奴隶。其时神帝帝喾身受重伤,久治不愈,高阶神将所剩无几,天界诸城百废待兴,天庭无力解救这些命途多舛的可怜人,她们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化作历史暗影中的灰烬沉渣。
待魔界縢颉帝即位,由于斯涵公主的强烈要求,下令朝廷民间一律禁止蓄养奴隶,无奈军界的高官们不买账,仅百余名女子得以返回故土。直至墨释上任,整顿军纪,不仅严禁私藏女/奴,一并废除了延续多年的营妓制。起初大半将领不以为然,阳奉阴违,随着墨释战无败绩,威望愈隆,军中上下逐渐真心敬服,蓄奴之风才算歇止,然而仍有寻求刺激、性好渔色的官员商贾私下买卖交换女/奴,终究难以根除。
女子在魔界向来地位低下,奴仆更是处于最底层,命运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不过也有少数相对幸运,聆娉便是其中之一。她本是东部天界嵩城一家富户的庶女,懂诗词,善歌舞,尤精琵琶,战乱中家人离散,父母亡故。此女生的极是妍丽,以至抓获她的兵士无不自惭形秽,索性将其献与攻下嵩城的主将亭一梦。亭一梦任职于司农部,俊朗多才,文武双全,大战末期临时受命领军攻伐。他与縢颉相熟已久,在后者为母复仇、扳倒司农部令尹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縢颉登基之后,便擢升好友为新任司农部令尹。亭一梦并无正妻,聆娉虽为姬妾,又是异族,倒也得到善待。数千年前,聆娉意外有孕,诞下一女,取名绕朱。她身子羸弱,生养后迅速衰老,渐渐失宠,郁郁而终。
绕朱继承了父母的出众容貌与母亲曲乐方面的天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其性子却与逆来顺受的聆娉截然不同,年少时执意离开魔界拜师学艺。亭一梦通达开明,并不勉强女儿的意愿,只是派人暗中保护。未出十年,绕朱就凭借琵琶与舞技声名大噪,特别是她的健舞《柘枝》与软舞《绿腰》,多少人愿出千金但求一观而不得。她不喜魔界的无日无月,长期客居天界,于多座大城购地置宅,热衷出席名流聚会,又不时在自家豪宅举办各类雅集,被诸多倾慕者誉为姽婳之后的六界第一美女,风头之盛,远超仙神界的贵妇千金。
大众最津津乐道的却是绕朱的喜好:瑶石首饰与美男子。据说若想获得她的青睐,必须具备四个条件:年轻、英俊、有钱、有趣。据说她拒绝香尹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中意老人家,即便是神帝也不行。”据说她拒绝谛妄夜的理由也是一句话:“梵箫音用过的男人,我可懒得用。”种种传闻,不一而足,引得无数风/流自赏的权贵子弟益发心痒难搔。
此刻绕朱笑吟吟的言道:“墨释兄,许久不见呵。”她不似幻之伤风情万种,而是妩媚之中别具灵性,又透着几分清爽率真,再加上那惊人的美貌,令男人更易迷醉。
墨释点了点头:“许久不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亭一梦曾经有意将爱女许配与赤魔尊,虽然他相当尊敬欣赏幽溟,可魔族崇尚英雄的观念在他心中也根深蒂固。岂料这两位都不同意,正因为都不同意,反而看对方甚是顺眼,不过赤魔尊大人至今也没记住绕朱乃是天下闻名的曲乐四大家之一。各界不少达官显贵乐于追逐备受瞩目的名媛,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征服欲,墨释显然没这个兴趣。
绕朱并不介意,嫣然笑道:“不会耽误太久的。”她回身冲璟皆明一招手,续道,“难得墨释兄来听曲,妾身介绍璟兄与你认识。”
璟皆明上前行礼道:“璟某久慕赤魔尊大人之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墨释抱拳回礼,淡淡道:“客气。”
璟皆明深知在这类场合偶遇赤魔尊可谓千载难逢,之所以宴请全部宾客,正是为了结识墨释,但他久经世故,转瞬明了天雪的真实身份,识趣的不再多言相邀。
绕朱冰雪聪明,自然也心知肚明。她暗暗打量天雪,目光中不由略带轻视,忖道:“听闻这女将军也是绝色,美不美不晓得,居然不懂妆扮,再美也要减三分。墨释俊逸雄武,狂傲脱略,就是没甚么情趣,选女人的眼光大概也不可取。”
天雪从军营出来,根本未备女装,束着男式发髻,一身简洁黑衣,亦未佩戴珠宝饰物。她素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然而眼见绕朱神态言语间与墨释颇为熟悉,对自己隐含不屑,登时微觉不快,忽而想道:“世间美丽的女子不可计数,我又有何特殊之处?墨释如今待我这么好,不知能否始终如一。”
她并非自卑善妒,然而情窦初开,又与墨释聚少离多,难免患得患失,年轻女孩脸皮儿薄,也不好意思事事直言询问。偏生墨释并不善于体察女儿家细腻多变的心思,更不像谛妄夜那样懂得如何恰到好处的安抚讨喜。男女情变的种子,往往就在不经意间埋入猜疑不安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