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的春天(暂名)
穿越成为大宅门里的宅斗炮灰女,
弱弱地问句:咱可不可以只谈情,不宅斗?!
第一章炮灰的穿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贱人!”宋婉筠低声咒骂着,拔拂茶盏中茶叶的杯盖“啪”地一声扣在杯上。几滴茶水便溅在浅黄的衫裙上。站在一旁的丫环忙上前用丝帕擦拭,却被宋婉筠一声断喝唬得慌忙退下。
用染着丹蔻的指甲弹过裙裾,她冷冷地看着裙上那几滴湿痕。眉,轻轻地皱起。缓缓抬起头,宋婉筠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半眯起的眼,透出一丝冷意。
恰在此时,那一直垂着头的丫头突然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尽是懵懂之色,仿佛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跪在这儿。
看着她的茫然之色,宋婉筠不禁心头更怒。
“好个贱人!是借了谁的势,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胸口起伏,她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该死的贱人给我拖下去。咱们林家容不得像这种手脚不干净的贼,直接打死就是。”
话音刚落,便有婆子自外屋涌入房中。七手八脚地按住挣扎不休的小丫头,硬生生地拉扯出去。
一阵风吹过,窗前几杆绿竹沙沙作响。窗上原本卷起的竹帘“哗啦”一声,竟突兀地垂落下来。
原本凝神细听远处挣扎吵骂声的吉祥一惊,忙收敛心神,抬起头来,和站在对面的如意对了下眼神。便上前几步,柔声道:“茶都凉了,奴婢为大奶奶换一杯吧!”
宋婉筠也不言语,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不曾把茶杯递到她手上,反重重顿在身畔的坑桌上。
不敢再说什么,吉祥退开一步,转目看看低头垂目,只看着自己脚尖的如意,在心里哼了一声。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只听得窗外竹叶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嘈杂声。
“啊——”院外,一声凄厉的女声,在挣扎大叫:“你们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啪”地一声,宋婉筠一掌拍在桌上。还不等她说话,吉祥已经几步走到外屋门前,大声喝道:“你们都聋了不成?还在这傻站着作什么?堵上那贱人的嘴,难道还等着听她骂娘不成?!”
话音未落,已有机灵的婆子匆匆跑开。果然,不过片刻,哭叫声便嘎然而止。
吉祥轻吁了一口气,转回身,却见原本坐直身的大少奶奶已经斜靠着一只软枕,歪在炕上。如意正站在大少奶奶身旁敬茶。想是只她一转身的工夫,便已倒了新茶送上。
掀了掀眉,吉祥也不多话。只笑着凑过去,半跪在坑边的脚踏上。“忙乱了这大半日,奶奶想来也乏了。奴婢给您捶捶腿吧?”
宋婉筠也不抬头,只闭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吉祥便换了个姿势,坐在脚踏上,虚捏了拳轻轻捶打着大少奶奶的小腿。抬起头,和如意目光一对,便使了个眼色,见如意仍是呆站着,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免有些恼,却又不敢出声。
静了片刻,如意却突然抬起头,低声道:“奶奶,再过几日,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便要从水月庵回府了。您看是不是要把老太太的佛堂再重新修茸下呢?”
没有回应,宋婉筠连哼都没哼半声。就在吉祥以为她是没听清,又冲如意挤眉弄眼时,她却突然平声道:“去看看那贱人死了没?若是没死,便饶了她一命,我也不想老太太过整生日的时候闹出人命来。”
“是,奶奶。”如意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出去传话。
果然,宋婉筠睁开眼,又道:“虽说饶她不死,可这顿板子却是不能省的。你去替我数仔细了。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冷冷的,她的目光隐有一丝怨毒。“我要让她牢牢记住,谁才是她的主子!”
“知道了,奶奶。”如意答应着,躬身告退。
吉祥看着她的背影,呶了下嘴。手底下却不曾稍停片刻。等了好一会儿,听得大少奶奶不再出声。手下动作便渐渐缓了下来。又过了会儿,起身到炕柜里取了一床薄丝被,轻轻搭在宋婉筠身上。
直起腰,刚要转身,却突听宋婉筠问道:“西院现在是什么情形?”
心头微惊,她忙转身回道:“回奶奶,西院的那位刚喝了大夫开的安胎药,现在已经歇下了。”
“安胎?”宋婉筠低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半分喜悦之情,反阴森得骇人。“二房那边?”
“二房那边没什么动静。左右咱们的事也不关他们二房的事。再说二太太现在也在水月庵里的,就更不妨事了。”
等了半晌,却听不到宋婉筠再说话。她便低声道:“今个儿送来的雪梨不错,奴婢吩咐厨房用冰糖炖了,一会儿送来给奶奶尝尝可好?”
等不到回应,她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唤了一个小丫头进房守着大少奶奶,自己径自往院外走去。
刚出了院,便见着折回来的如意,忙上前急问:“怎么样?”
“五十大板下来还能怎样!”如意一声低叹。又漫声道:“我已经叫人找了大夫瞧她,死不了便是了。”
吉祥闻言也是一叹,想想不禁又恨声道:“要不是那死丫头平时姐前姐后叫得殷勤,这会子我才不理她,那么没脑子的,由着她去死才好。”
唬得如意一声“嘘”,拉了她,看了一圈才嗔道:“有什么话回去咱们屋里再说,莫在这儿胡言乱语惹是非。”
虽然平常觉得太过小心,可这会儿却觉得她说的话不错。当下,吉祥也不多说什么。只作没事人一般转去厨房。
天晚时,两人侍候着大少奶奶吃了晚膳,陪着说了会子闲话,又是劝慰她宽心,又是酌量着过两日老爷和少爷回府时如何回话。待到侍候着她睡下了,才安排一个二等丫头翠儿守夜。急急忙忙地回了房。
点亮油灯,瞧着躺在炕上的人。吉祥忍不住抚掌叹了一声,“还是你想得周到,叫人偷着把喜儿送到咱们屋里,要是由着她们把她抬回自己那屋,还不是个等死。那几个,哪个像是会照顾她的人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喜儿自卖身进了林府,这五年都是跟着咱们的,自然关系是要亲厚些。那几个,却都是林府的家生子,在家里都有亲娘老子娇惯着。同喜儿本就不爱玩在一起,这会儿子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呢。”
“是是是,同人不同命。咱们怎么就没那么好命,也是生在林府里头呢!”吉祥哼了一声,脱了鞋跳上坑去。“偏你是个好人。到这般光景还要替旁人考虑得这般周全。”
伸手掀开半旧的花布薄被。便闻到一股子药味。见着喜儿趴在褥子上,没着裙子,里裤褪到臀下,臀上却又细心地盖了一方丝帕。显是被照顾得很是周全,吉祥倒安下心来。
忍不住摸了摸她披散开的头发。嗔道:“多管闲事的丫头!看你还敢不敢了!”
只觉手下的头颅一动,便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喜儿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她的脸,突然现出惊愕之色。身体往外一翻,想是要起身,可半边臀刚沾到炕上,便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心里一恼,吉祥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恨声道:“大晚上的,你折腾个什么劲啊?想招来人再打你个几十板子不成?”
见喜儿撑着身子,一脸惊恐地看她。不免又心软下来。俯下身抱着她,哄道:“不怕不怕,姐姐吓你呢?再打几十板,吉祥姐姐哪里舍得呢?”
“身上可还疼?”如意也凑过来坐在炕边上。抬手拂过喜儿的额头,只觉她额上全是汗,几缕碎发湿湿地粘在上面。顺手扯了帕子要给她擦汗,却觉喜儿微微一闪。手上的动作一僵,却还是落了下去。
一面擦,一面柔声道:“可是恼了姐姐下午做了监刑?你也知道,如意姐姐也不愿看着你挨板子的。不过姐姐在那,那几个婆子总是多些顾忌,下手还知道个轻重。若是换了个瞧你不顺眼的,吃的苦头又何止这些……”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不好?!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少奶奶是个什么脾气,居然就敢给西院的那人通风报信。你倒是念着姐妹一场了!可人家呢?人家现在是宝簪姨娘,你还当是你的宝儿姐姐啊!”
吉祥粗声骂着,“要我说,你这顿打挨的是一点都不冤。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脑子!”
“我……”喜儿眨了眨眼,讷讷地,却说不出一句整话。
如意瞬了下眼,抬眼和吉祥使了个眼色。“莫说这些了,喜儿也是受了苦。先让她好生歇着,有什么事明个儿再说。”
吉祥也点点头,又拍了拍喜儿,便转过去从炕柜里拿褥被。铺好了,又出去端了水洗漱,一阵忙乱后才吹熄了灯歇下。
渐渐的,屋里静了下来,然后,是轻微的鼻息。
可趴在炕上的喜儿,却怎样也无法入睡。虽然屋子里暗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却一直睁着眼,傻看着面前的黑暗。渐渐的,借着屋外的一点月光,看清对面那张样式古拙的桌子,甚至能看得清桌上茶盘里的瓷茶壶……
口有些干,咽喉涩得像是刚爬过一条小毛虫。抿了抿唇,她张开嘴,发出一声低得听不清的声音。含糊的,却满是无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PS:亲爱的姐妹们,请容我预定下月粉红,新书下月PK,一定要多多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