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离开后,独孤剑皱着眉头担心地问,“少羽,你真的要走吗?”
“我……我不知道!”
少羽一时间有点乱,不知如何去回答。
“你真要会天界去做神仙?”
“我……”
“少羽,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说过等我放下青云城后,便要和我游历遍天下的,你忘了吗?”
少羽低着头,心乱如麻,带着歉意说:“可天命如此安排,我又能怎办?”
“管他什么天命,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快乐的吗?既然活得快乐,做不做神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羽沉默了一会,不知所措,两头为难。
“独孤,难道要我逆天吗?”
“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的,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
“可是……我们又怎么斗得过天呢?这样会连累你的!”
独孤剑听了少羽的话,似乎觉得做神仙的想法,已经完全覆盖了他们之间的友情,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带着几分恨意与怒气。
“上官少羽,你不是在怕连累我对不对?你是想做神仙吧?”
少羽没想到,独孤剑竟因为他要离开,而被悲伤迷失了心智。
“独孤,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冷静一下好吗?”
独孤剑摇摇头,退后了两步,泪水就掉了下来,无奈地说道,“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
少羽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无奈地祈求道:“独孤,你别这样好吗?”
独孤剑苦笑两下,对天狂叫,“都是骗人的。”
而金龙走后,城里的人都纷纷聚集到青云楼下,议论着什么,似乎是关于少羽的事。
少羽看到城下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二人,为了不让人看到青云城主的悲痛形象,便趁独孤剑沉醉于悲痛之中时,点了他的穴,让他晕了过去,便把他带回了楼里。
青云城,夜。
梦灵继续说:“天黑了以后,金龙再次来到青云城,少羽没有出现,只是城主独自一人拿着青云剑走了出来。”
前尘:金龙盘旋于青云楼之上,带着愤怒与不满地吼道:“独孤剑,你为何这么做?”
独孤剑忽然仰头对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只有这样,少羽才会永远地留在我身边。”
“你竟敢逆天?”
可是,哪怕在金龙的威严下,独孤剑也没有退缩。
“不管是谁,都休想分开我和少羽,你回去跟仙帝老子说,若要上官少羽归位,先问过我独孤剑。”
“独孤剑你放肆!”金龙怒吼,似乎要对独孤剑进行惩罚。
可独孤剑的双眼早就着魔般的红,面对着金龙完全不怕,反而是拿着剑直奔金龙……
梦灵继续说道,“后来金龙被城主杀死了。”
忍虎大吃一惊,“青云城主杀死了金龙?”
梦灵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少羽便再也没出现过,青云楼也在当天晚上消失了。”
沫不禁吸了一口冷气,独孤剑连金龙都能打败,如今他要杀树猫岂不是弹指一挥?
虽然少羽不敢违逆天命,但却也不忍心伤害独孤剑,那么他到底去哪了?
虽然独孤剑违逆了天命,可谁又能明白独孤剑心里的痛呢?
缘起缘灭,不过红尘一遇一散罢了。
青云城,青云楼。
不管月色是多么的暗淡,都无法掩盖青云楼上的对饮两个影子。
独孤剑一手拿酒一手搭在树猫的肩膀上,看着天空,感叹道,“少羽啊!很久没有和你喝得如此痛快了!怎么样?当年你离开前与我共同酿的酒还不错吧!”
“哈哈哈!”树猫似乎已有半醉,不再害怕会穿帮了。
“独孤,我告诉你,酒肉穿肠过,但思念随月游啊。”
“哈哈哈,你还会吟诗了!”
虽然独孤剑与树猫对饮得很开心,但却不知树猫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树猫从来就不喝酒,哪怕是忍虎要与他对饮,他都从来不答应。
然而这次他却喝了酒,也许是因为,酒确实是个能让人忘掉烦恼的东西。
谁又知道他现在思念的,是罗兰溪还是李心慧?或者心里又隐隐放心不下毛毛虫?又或者是树村?
若说树猫,非忍虎不能懂。
可惜树猫第一次喝酒,忍虎却不在身边。
“你知道吗?这些年,为了你,我夺走了多少人的记忆?”
“你夺走他们的记忆干什么?”
“我期盼能从他们的记忆中找到你的身影,得到你的消息。”独孤剑忧伤地说,“可多少年来,却丝毫不见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树猫也许是醉了,笑了笑,问道:“你相信缘吗?”
独孤剑也笑了笑,“为了你,百年的执着我都没有放弃,又怎么会相信这个东西?”
“可是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奇妙,若有缘,千里来相见,百年轮回,隔世不忘前尘,若无缘,擦肩而过不相识,过目即忘。”
“哈哈哈,好,少羽说的好,来,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没有一起奏过一曲了。”
独孤剑说着手轻轻一挥,一道灵光幻化成了两只古筝。
“少羽,我们来共抚一曲吧!”
树猫微微一笑,摆摆手。
“抚琴就算了吧,不如今天我来吹笛子,你来抚琴怎样?”
独孤剑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你吹笛子我抚琴?”
树猫似乎也意识到独孤剑的不快,并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你想听我抚琴,可我又何曾不想让你听一下我吹笛子呢?”
“好,既然少羽要为我吹曲,那我也愿意为少羽抚琴。”
幽幽黑夜,不知何处传来幽幽笛声,其伴着淡淡琴音,似叹息,却无声,欲徒留,反无从。
虽然看不到树猫的人,但忍虎一听笛声,便知是树猫的天蓝玉笛发出来的,梦灵也听出了是青云城主的琴声。
两人惊讶地异口同声说,“啊猫的笛声?”“城主的琴声?”
但笛声与琴音却并不和谐,似乎你我相对,相互想要攻占对方。
忍虎细细听着树猫的笛声,观全笛声与琴音,似乎感觉到,树猫是在想劝独孤剑回头是岸,而独孤剑却执意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劝树猫不要阻拦。
笛与琴各不相让,可谁也没有优势,在气势上势均力敌。
而青云楼内,却传出一阵叹息声,暗淡中隐隐能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影子。
那黑袍影子看着树猫与独孤剑两两相斗,不禁摇摇头,不知是在叹息树猫的用心良苦呢,还是可怜独孤剑的白费心机。
曲终音散,树猫缓缓放下笛子,独孤剑也把手离开了琴。
独孤剑似乎明白了什么,泪水缓缓流下。
而树猫也似乎知道了什么,泪水却在眼眸留下,没有流下来。
独孤剑抬头看了老天空,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带着沉重的悲伤轻言,“可是不管有缘没缘,少羽都不会再回来了,不是吗?”
似乎树猫假装少羽是被看穿了,但他却不再害怕,而是笑了笑,说:“也许执着能让时间过得更有意义,是吗?”
不管是树猫,还是独孤剑,在听完对方的曲以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事与悲伤。
独孤剑淡淡地说道,“虽然你确实能懂我心思,但却没有人可以代替少羽的位置,你……还得死!”
树猫此时也不慌,而是笑道,“可是我却感觉到,你不是因为思念少羽而悲伤,你是自觉对不起少羽而遗憾,是吗?”
独孤剑似乎被刺痛了心般,眼神突然一变,眼里掠过一阵杀气,似乎有点陷入不可自拔的疯狂了。
“我没有对不起少羽,我只是想让少羽留在我身边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少羽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的愧疚之中却告诉我,你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胡说!我喜欢和少羽在一起有错吗?”孤独剑对天狂吼,“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树猫没有说话,但他能感受到独孤剑此时心里的痛苦。
此时,青云楼内那个身穿黑袍的黑影,终于说话了。
“独孤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百年来你执意要寻找少羽,可你知道少羽已经死了。”
这个声音,正是白天树猫他们听到的,青云城主的声音。
“哈哈哈,独孤剑呀独孤剑,你还不是一样?如果你能放得下,又怎会让他们留下一个来呢?”独孤剑似在反嘲讽那个黑衣人。
树猫淡淡地说,“城主,少羽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醒醒吧!”
“少羽没死,他没死!”
白衣城主激动万分,反过头来瞪了一眼树猫,一股无形的灵力从体内散发,把树猫一击而飞。
树猫被推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独孤剑似乎非常恨别人说少羽已经死了的真相。
“你别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杀死了少羽,还把他的元神摄入了青云剑之内,你才……呜啊……”
黑袍独孤剑愤怒地对着白衣城主吼着,却突然感觉都很痛苦万分。
少羽被独孤剑所杀?这怎么可能?
只见白衣城主红着双眼,一手指向黑袍独孤剑,手里灵光闪闪,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着黑袍独孤剑。
“如果当初不是你的存在,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你的错,我就要杀了你!”
白衣城主已经愤怒到极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黑袍独孤剑身上。
说着,白衣城主便把手一挥,一股无形的能量,便把黑袍独孤剑从青云楼里扔了出来,撞倒了几根柱子。
黑袍独孤剑眼里也同样布满了愤怒,黑气突然大盛,似乎也被白衣城主激怒了。
“嘿嘿嘿,你以为你斗得过我?”白衣城主邪笑一声,身体里爆发出一阵红色的灵光。
看来独孤剑的善良与邪恶之间要有一番恶战。
青云城,荒城!
忍虎与沫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沉重的杀气。
“好重的杀气,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那我的猜测应该没错,天空是假的,青云楼就在上面。”
“树猫有危险。”沫说着便凌空而上。
“梦灵,你就在这里吧,上面危险。”说着忍虎也跟了上去。
梦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忍虎与沫就消失于天空了,似乎被某个法阵吞噬了般,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