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徐子啸的病床边坐下,瞥了徐子啸一眼,“老徐,你这是触我霉头么?”
“嗯?what?”徐子啸露出一股不解的样子。
“哦,你不知道啊?”路明非心说自己误解了,还以为这事儿徐子啸也知道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知不知道学院里混血种之间要写报告的对吧?听说老大写报告要和师姐结婚。”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
“这我才从你的嘴里听到,”徐子啸放下那些人送的话,“夏弥和苏茜都没有和我说。”
“他们两个怎么对你这么好呀···”路明非满是抱怨地说着,顺便拿起柜子上她们送的橘子,剥了一个就扔进嘴里,“他们怕你爬起来就是给凯撒一个大嘴巴子说你竟然敢和我兄弟抢女人不要命了。”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徐子啸抢过路明非手中的橘子,“我绝对先爬起来叫一帮狮心会的哥们给我撑胆。”
“呵呵···”路明非笑了一声,随后那笑容又从他的脸上消失,“可他们这个报告是事实。”
“打报告并不代表立刻就会办理结婚手续,通常在确定婚期之前就会打报告。为了规避结婚之后因为血统问题被否决的尴尬,学院这方面还是很人性化的……我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有这个动机但时间还没确定。”徐子啸这种情况除了和他说白烂话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还不如说你带着你狮心会的兄弟们摆平了学生会,顺便把凯撒那厮给绑了下酒。”路明非说道。
“可以呀,顺便把他女人抓来给你当婆娘。”
“见鬼,你还真的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了。”路明非翻了一个白眼。
徐子啸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他的话,因为这个暗恋徐子啸也经历过,但是就没有一个知心朋友可以去交流,每次都憋在心里,只能一支一支烟地抽下去,只有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她的人的地方才可以和他们喝着小酒聊着他们都不知道的那个她,说着这个女孩他曾经爱过······
“老路,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喜欢一个人呢?”
“长得好看咯。”
“那我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呀,还有其他的方面可以表现的嘛?”
“腰细腿长一头长发脸要软。”
“你怎么不说屁股大的呢?”徐子啸抱怨道,都没说到重点。
“可以啊,屁股大好生养。”
······徐子啸莫名的想要给路明非一个大拳头,但是刚换过血的身体不同意他这么做。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需要么?不需要么?需要么?不需要么?其实我俩研究也没用,这问题没解的啊。”
路明非耸拉着眉毛,“这是个鬼知道天晓得的事情,本来你什么也不在乎的,你吃着火锅,坐着火车唱了歌,出了城……忽然火车被人掀翻到水里了,你从车里钻出来,水淋淋的,睁眼看着一个腰细腿长长发脸软的女生,一脚踩在你脸上,威风凛凛,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过此过留下买路财若敢说个字管杀不管埋!你心一动,恨不得跟她一起当土匪,那个瞬间你就喜欢她了呗。”
“那从你的人生轨迹中我倒是看出来了,”徐子啸说,“高中,陈雯雯叫你跑腿你就是屁颠屁颠的去做;大学,你就是躲在诺诺的裙子下的小炮灰,哪里有火哪里就去救的家伙。”
“我···”路明非还想争辩一句,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还好吗?”徐子啸已经懂了路明非的意思,但是无动于衷,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还好啊,”路明非站了起来,“我就是不太开心而已……连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扯淡的事。”
“谁也不像自己喜欢一个人喜欢得那么扯淡对不对?”他感觉有种苦逼的酸气幽幽地冒到避短,“连机会……都没有。”
路明非头也没回,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在走廊里他迎面遇到了夏弥,夏弥提着一罐子煮好的银耳羹,路明非张大鼻翼嗅了嗅,在美国这种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吃?
夏弥没跟他说话眯起一只眼睛算是打了招呼,和陆明非擦肩而过。路明非转头看她的背影,蹦蹦跳跳,发梢起落。
“你和路学长聊天了?”夏弥给徐子啸盛了一碗银耳羹,递给徐子啸。
“恩,他告诉我诺诺和凯撒的报告的事情,”徐子啸吹了吹,“怎么今天苏茜没来呢?”
“哼,你怎么可以这样?”夏弥嘟着嘴坐在了路明非之前坐着的地方,“我来了你都不打招呼,看到苏茜学姐没来你就问。”
“不是你们天天来我就这么问一下嘛。”
“也对,苏茜学姐是你的女朋友嘛···”怎么感觉这话说出来有一点酸酸地感觉。
“别闹,”徐子啸笑着刮了刮夏弥的鼻子,在她生气前收回手,“说说她为什么没有来呢?”
“她今天有曼施坦因教授的论文要写,晚上就要交,只能拜托我咯。”
徐子啸看着夏弥现在样子,就想好好地摸一摸她的头发,没别的。他伸出手,在夏弥的头上慢慢地摸着,柔顺的头发在指尖划过,那感觉很美好。
“你们在我心里,都是需要我保护的人呐。”
“那谁更重要?”夏弥吐着舌头。
“那我就回答不出来了,哈哈···”
欢快的笑声弥漫在这个小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