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阮元瑜赞阁主之才,邕笑曰:‘天下才共一石,张郎可独得八斗,而余人共分二斗也。’阁主遂以‘才高八斗’闻名于世。”
————《后汉书·蔡邕传》
“叮,恭喜宿主,激活文坛里程碑徽章【才高八斗】(天下罕有人不知你的才名,你的文章诗作在士林中享有极高名望。)!获得声望点1500点,获得经验点1000点。当前声望值7300(16100)点,经验值4200点。”
等到蔡邕这番话在世间流传,张钰才知道古人的传话能力也是如此音阙诗听,蔡邕本意是夸自己在他眼中的年轻人中出类拔萃,可被人宣扬起来,倒是压过了全天下的读书人。
何况,以蔡邕的名望,这话天下士子还就得受着,你再自诩不凡还能比得上蔡大儒?
这“才高八斗”的拉风称号也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张钰头上,才学无双?他只是有系统而已……
觥筹交盏,宾主尽欢,入夜已深。
有一些客人乘着自己的车马回了府,也有人直接在蔡府歇息下来。
考虑到自己是客居司徒府,张钰没办法直接回去,回谒舍吧,三更半夜的容易惊了众人的觉,就同韩龙一起住到了蔡邕府上。
翌日,宾客一早也都纷纷离去,当张钰醒来收拾停当时,却被蔡府管家笑着拦下。
“张公子若无事不妨在府上暂且稍待,家主回还后还有事情相商。”
“在这儿留着也不错,反正在哪儿也一样,长安虽大,可终究不是我的家!”
张钰伸着懒腰感叹道,又看了看蔡府的内部构造,觉得比王允府着实好了不少,尤其是那后院里的一片竹林,绿的新鲜而温柔。
清晨的薄雾还未褪去,翠绿挺拔的青竹氤氲着仙境般的气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张钰的目光。
鸟儿跃动吟唱,风萧萧地流过竹叶,让他不禁想起《卧虎藏龙》中的竹林打斗来。
脚步极富意境地点在地上,整个人朝竹林飘摇而去,这便是张钰身上唯一的特殊能力——逍遥游了。
那天在传舍里,张钰按照原文的内容默默尝试,竟发现自己渐渐身轻如燕,整个人好像被风系法术加持一般,行动能力直接爆表。
正得意间,他手中书册化为点点荧光,然后隐入了张钰体内。
“难道,我真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叮!恭喜宿主,成功习得特殊轻功:【逍遥游】。
【逍遥游(绝)】,声望任务奖励,无需领悟,无需天赋,针对宿主量身定做的轻功步法,装哔——、侦查、偷窥、逃遁的不二良选,属于绝版轻功。”
“虽然我很想谢谢你,可是你丫为什么非要强调无需领悟、无需天赋?这些很重要吗!”
张钰愤愤地一跺脚,然后蹿上了一根长竹。
“不管怎么说,这范儿像不像绝世高手?”
蔡府前院。
“徐公子留步!”
“嗯?元瑜兄。”
徐干见是阮瑀,施礼回应。
“吾师有邀,请你我几位竹林一叙。”此时的阮瑀平易近人得很,不复昨天挑刺模样。
徐干自然也不会介意,跟着阮瑀一起又回到了府中,朝着竹林而去。
却说竹林中,天地一清,满目皆绿。
蔡邕今日朝中有事,一时还未能回来,只有两人坐着谈笑。
不是张钰和王粲又是何人?
二人一人坐着一个石凳,面前是一张很大的石几,几案上放着蔡邕的焦尾琴,落座无分主次。
“昨日兄长风采,粲如今想来依然神往。”
“仲宣过誉了,你可称我玉郎就是。不过我看仲宣你应该还未及加冠,为何已经取了字?”
王粲笑笑,“粲年少时觉得这取字很是有趣,数次求家父而无果。正巧某次遇到他酒醉,粲便跑去为自己讨了个字来,自此便以字相称了。”
“哈哈哈,仲宣小时却是调皮得很,难为令尊清醒后没有把你名字也消去。”
“诶?玉郎大才,家父从此非但说字,连粲的名也不曾称呼。”
“那如何称呼?”
“兄长莫笑!”
“不笑不笑!”
“因为粲幼时莫名喜欢听驴叫,所以家父他便叫我……丑驴儿。”
……
“咦,何人发笑,这声音如此之大,怕半个蔡府都被他惊到。”
徐干和阮瑀面面相觑。
“依堂之见,此人绝非蔡大家。”
没错,除了王粲、张钰、徐干和阮瑀外,还有一人跟着。
正是王堂。
阮瑀邀请徐干时,正好被他碰上,询问一番缘由,竟是说什么也要跟来看看。
毕竟也是少府官员的大公子,阮瑀也不能硬赶,刻意针对两句,他是浑不在意,既然是邀请文人,自己凑上去听听怎么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无奈之下,这才有了如今的三人行。
阮瑀二人听到王堂的话,齐齐砸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这还用你说?”
“我不说也没人说啊。”
“昨日也没发觉你竟是如……”
“苟日新,日日新,人总是要进步的。”
几句言辞交锋,阮、徐没占到什么便宜,只是不再搭理他。
步入竹林中,三人和张钰王粲打过招呼,一齐坐下。一旁的侍女呈上清茶,以供众人解去昨夜酒气。
张钰尝了尝,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便放心的饮用,只不过嘴角还时不时抽搐一下,低着头不想看王粲的脸。
“不知方才可是仲宣发笑?”徐干笑问。
“嗯?为何是我?”王粲一脸茫然。
“正是,正是。”张钰笑着回答。
王粲扭头朝他看去,茫然化作了懵逼,只见张钰抬手遮住嘴唇轻声说道:“若是说我发笑,该如何解释?仲宣你的小名就要公之于众了。”
王粲这才恍然,眼中带上了感动神色,“正是粲发笑。”
“不知仲宣为何发笑,可否说来听听?”阮瑀似乎听到了张钰的话,接着对王粲说道。
“对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王堂话说到一半就被徐干打断,“是独乐(yuè)乐不如众乐(yuè)乐!”
“果然不愧是伟长兄,成功将堂故意露出的破绽点明,这考验你算是通过了。”
“呸!”
徐干又好气又好笑,张钰也惊讶的看着他,“这小子不会和我一样也是个穿越党吧,古代的文人还有这么无耻的?”
“二位勿要吵闹,我们还是听听仲宣怎么说。”
王粲扭头看向张钰,似乎在质问:如今不光为你背了黑锅,小名还是要暴露,你怎么解释。
张钰撇撇眉毛,好像在回答:你傻啊,不会不说吗。
……
正当王粲犹豫着不知怎么说的时候,王堂突然来了一句:
“今日我等五位大贤齐聚于此,不如号为‘竹林五贤’如何?”
张钰一惊,“你小子真的不是穿越来的?”
还没等张钰说什么,王粲赶紧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接上话:“我等俱是才疏学浅,称贤太过,以友为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