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海子进入汽修厂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人气呼呼地从潘老板出来,上了一辆汽车走了。
海子来到了潘老板的办公室,去要晚上放气小区名单。
在办公室,就看到了潘老板的的办公室有很乱,平时潘老板用来喝水的心爱的那个天然的缅甸水晶杯被摔碎了在地上还没有清扫,那个苹果9手机的屏也碎了。
小耿和小单看到海子来了,也跟了进来,开始收拾乱乱的办公室。
看着潘老板脸上肿得猪头一样,海子明白了,肯定刚才有人来找事了。
潘老板心事重重的,低着头没有一句话。
大庆问小耿说:“怎么回事?”
小耿说:“刚才有个叫高志鹏的人,是大雄的手下,带了三、四个人来向老板要钱,老板也没有说不给,只说现在手头上有点紧想缓几天,就被打了。”
大庆说:“三、四个人?你们都是死人啊?让人家打上门来,你们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小单说:“旁边的洗车店的杨老板也挨打了。那个高志鹏他们是黑色会,谁敢与他们对着干啊。”
小耿说:“有时候该当乌龟还是要当的,你看印度都在中国的洞郞上撒尿二个多月了,结果又怎么样?不还是当乌龟?”
潘老板有气有力地说:“海子大庆,不怪小耿小单他们。”
大庆说:“潘老板,你真是没种,让人打了还这么窝囊!”
海子说:“大庆,少说两句。”
大庆就有些生气地闭上了嘴。
高志鹏?高志鹏?又是高志鹏?!
海子问潘老板:“潘老板,那个高志鹏是不是个大方脸、外号叫‘高鸟’的?”
潘老板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他可是大雄手下第二号的人物,你认识他?”
海子问:“前几天听别人说起过他。潘老板,你欠人家的钱为什么不还钱让人家逼上门来?”
潘老板说:“海子,我哪里是欠他们的钱呀。我这人小气是小气了点,可咱们也是正正经经地做生意,无论是你们的工资,还是供应商的货款,我是从来不拖欠的。”
海子说:“大庆说的对,如果我们有理,还不敢还手,那我们就是太孬种了!”
潘老板说:“海子,话是可以说的轻巧,可是我要不要再做生意呢?他们的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又打架下手狠,要是他们天天来没有事找事,我受得了吗?我是个软人,我明白事情的轻重。”
海子从心底里看不起潘老板的没出息,说:“你以前不是很讨好那个大雄吗,为什么他又要找你麻烦?”
小耿和小单这时候收拾好了东西,与大庆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海子和潘老板。
潘老板说:“海子,大雄有三四个兄弟被人打伤了,他说要钱给他的兄弟们治伤。我也不是不给,可他一张嘴就是要10万。可是这还不行,晚几天给钱都不许。”
海子说:“一头狼,那是永远也喂不饱的。可是你对付豺狼的办法,是用肉和骨头,方法不对,对付豺狼那必须要用猎枪!”
潘老板说:“用枪?要是我有枪,他大雄算什么东西?!他敢进入我的地盘强抢,我一枪打死他!不要做梦了,要是大家都有枪,那中国哪里还会有强拆?哪里还会有强奸?哪里还会有黑交警?……枪都在警察和黑社会的手里,我们小老百姓都是没有牙齿的羊!”
海子说:“扯了远啊,潘老板,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枪是枪,棍子也是枪。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
潘老板象是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海子,过了老半天才放声大笑:“海子老弟,你太天真了啊。报了警,警察来了,高志鹏会承认他要钱吗?我有证据吗?中国的警察是要受害者提供证据的,不被打伤打残,哪里有证据?海子你太逗了,也难怪啊,你还年轻。”
海子说:“恩,好吧,算你对,不报警察。那你说说看,现在要怎么办?有好办法没有你?”
说到了现实,潘老板又象没有气的皮球。
潘老板说:“实在不行了我就给他罢。只是有了这次,下次又怎么办呢?唉,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到了最后一步,我就只能跟杨老板学,到其它地方去谋生吧。”
海子说:“隔壁的杨老板也被要钱了?”
“要了10万,他没有办法,今天先给了3万,他说这两天就会找地方搬走了。”
海子虽然很生潘老板的气,但他还是想帮潘老板一把。
在海子看来,这个大雄实在太过分了。可是,如果大雄不过分,大雄也就不是大雄、不是黑涩会了。
在汽修车间里,大庆跟小耿和小单说:“要是高志鹏他们下次再来要钱,我就打断他们的狗腿!你们俩敢不敢跟我一起干?”
小耿本来就有点憋气:“敢不敢?你也太小瞧人了,是老板软蛋不让干,又没个人领头。”
小单说:“大庆,你和海子要是敢干,我们就敢干,大不了我们也不在这里做了。他们把潘老板的钱拿走了,潘老板还是要从我们身上克扣,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大庆说:“就是,我们先准备一下!”
当下,三个人每人各准备了一根铁棍,都放在一个顺手找得到的角落里。
吃过了晚饭,海子通知几个小兄弟聚集在了可乐家里,大家到齐了,海子就说了潘老板的这个事。
大庆说:“这个大雄,看来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他还是很嚣张,这次要狠狠地搞他本人,他最坏!”
小叶说:“老大,我同意四哥的意见,干他狗日的,太祸害人了!”
可乐说:“干是必须的,不过从哪里着手呢?老大,各位兄弟,安民还在医院里呢。”
看王元没有说话,海子问:“老三,你有什么想法?”
王元说:“老大,我也同意干!从上次我被打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兄弟也结拜了,我们今后也是要在坊前混的,早晚会与大雄这帮人要正面相撞的。所以,晚下手还不如早下手。这次他找潘老板等小老板要钱,不正是一个机会?”
海子说:“哦?!老三,你的说法有点意思。”
可乐说:“对,老二,说具体的想法。”
王元说:“我们与大雄的相斗,不是单纯地给潘老板帮忙,我觉得,我们的目标要订的更大一点,这是为了我们自己以后的发展,先在坊前打下一个地盘。”
原来,王元和垃圾村里的狗子、毛蛋、二娃,最近一直在调查大雄这帮人。
情况都基本上清楚了。
大雄他们一伙人,大雄为首,手下有10几个人,都是苏北盐城、响水一带的,基本上不是亲戚就是老乡或者同学,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好吃懒做恃强凌弱,大多数人都是劣迹斑斑。
王元的调查很细。
以大雄来说,他初中还没有毕业,因为在学校里欺负女同学,被学校给开除了。学校开除了大雄,学校是没有事了,大雄就顺势被扔到了社会上。
在老家不能混了的大雄,离开了苏北,来到了无锡,一开始在一个电子厂里上班。
电子厂的纪律更严,这让大雄受不了,很快就与一个管他的线长发生了矛盾,大雄仗着他年轻体壮,就把那个线长给打了一顿,顺带着又把一个台湾的管理干部给打了一顿,就此离开了公司。
离开了公司的大雄,就与一帮苏北的同乡混在一起,每天就是上网、打牌,没有钱了就去帮苏北的私人大巴拉客提成。
不过给大巴接客来钱慢,慢慢地就到车上直接抢钱。
抢了两次后,私人黑车再也不敢与他们来往,连停车的路线地点都改了。
这样一来,大雄和其它的几个人索性就直接在无锡开抢。
他们先是晚上在城市的外围干。
但这样一是收入不固定,二是风险也大,因为有人报案后,警察有几次有针对性打击他们,有几个人都抓起来关了。
于是人他们开始变化方式。
慢慢地,大雄开始盯住了小娄巷和菜市场后面等处做夜晚生意的小姐。
经过几次混战,大雄打跑了原来在小娄巷看场子的四川佬,蔡英文们当然也需要有大雄这样的人来帮助他们,以防止有人来倒乱或者有人玩了小姐不给钱。
大雄就与蔡英文她们一拍即合了。
再后来,大雄们又盯上了夜排档。
他们就开始收保护费。
一开始收的不太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给的,然后再慢慢地加码。
有个别的不给,他们就武力讨钱,打伤了好几个人。
慢慢地大雄在坊前打出了名,成了这一帮人的头头,也开始认识了几个协警和村里的治保主任之类。就又开始为一些小混混、小摊主平事。
大雄租住在新丰苑二期,是一个单元四楼的一个二居室,他独租的。
海子说:“那这个大雄不是与我和大庆租住在一个小区里吗?”
王元说:“就是呀,你们这个新丰苑二期,是个农民安居小区,管理混乱,人员混杂,进出方便。所以,我们要对大雄动手,很有条件。”
大雄这一帮人,总共有十三个,所以对外又称是十三太保,这是最下层的小弟比照隋唐演义里老罗艺手下有秦琼罗成等十三太保的说法。其实,大雄为人比较阴狠,他们一帮人等级分明,又哪里会有什么十三太保?只是对吓唬人的宣传口号。
王元说:“大雄是这帮人里的老大。大雄以下,是王定宇和高志鹏,这两个人每个人手下又有三个人。其他的有三、四个人都是直接在大雄的手下。也就是说,他们其实等于是三个小组。现在王定宇在医院里躺着,另外还有三个人在医院里养伤,实际上现在大雄的人手,已经三去其一了。”
大庆说:“如果再把高志鹏给干了,那个大雄不就是左膀右臂都没有了?”
王元说:“归纳一下,我目前的想法是,我们不先直接与大雄对抗,仍然选择从高志鹏着手,现在他能用的人也就是高志鹏和他的手下了。”
海子说:“就这样,等除掉了高志鹏,最后再与大雄对决!”
小叶说:“医院里的王定宇那几个人现在最没有反抗能力,咱们不如先把他们搞掉,打击他们的士气。”
王元说:“老五,你也知道他们最没有反抗力,所以,我们更不要去打击他们,我们要让他们成为大雄的一条绞索。因为大雄不能不管他们,如果大雄不管他们,其它的人就会离心离德。”
海子说:“这一仗,我们是要在坊前打出一片天地来。”
王元说:“老大,你说的对。我有这个大雄这帮人的照片,现在把这十三个人的照片发到我们的微信群里,大家看一下,都记住了。”
可乐是在五个人结拜的时候就建了一个只有五人参加的群,群的名字就叫“小五义”。
有了照片,对手的形象就清晰起来,特别是大雄、高志鹏。
几个人就开始具体分析起来,人员如何安排,还有,要不要牤牛他们帮忙?要不要马教练他们帮忙?如果先对高志鹏动手,在哪里动手?如何动手?”
这一下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