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各自的秘密】

　　少女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扉。

　　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空气，些许潮湿的同时令人有些不快。

　　昏暗的灯光背后是虚掩的房门，在楼梯尽头看到的走廊之中，闪烁着那唯一的一丝光亮。

　　“你果然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身后的黑暗中，朴教授的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似乎是知道自己一定会来索求史佩的答案，而一直在等待着自己。

　　“您对史佩，究竟说了些什么？”

　　顾晓怜对于眼前的男人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自从史佩在餐厅接了他的电话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对劲。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他自己么？”医生自黑暗的角落里发出淡淡的笑声，走了出来。

　　“你觉得我这样问他，他就会告诉我？”有些愤愤不平的顾晓怜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甚至连敬语都忘记了：“如果我这么简单就能知晓真相的话，你还会在这里等我吗？”

　　“不错，有点道理…然而我们之间已经约好，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对方的秘密。”朴教授丝毫没有在意少女的态度，反而有些玩味地嗤笑道：“你想要知道他的事，只能问他自己。”

　　贝齿紧咬的少女不由得攥紧了双拳。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难道不是在一直特意等我回来的？史佩不能说的事情，他也不会说吧？

　　然而顾晓怜知道，教授绝对不是碰巧经过。

　　“别用这种眼神打量我，内心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噢。”

　　过了片刻，教授开口了。他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少女，缓缓道：“我确实不能说出史佩交代的事情，然而却可以告诉你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你想要知道，我对他说了些什么吧？”

　　…

　　“主任，反悔了？”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啊？”朴主任在电话另一侧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是对于你为什么下决心离开，有点兴趣。”

　　“我，累了。”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也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呢。”

　　听筒的另一侧失去了动静。片刻后，史佩的声音缓缓说道：“嗯，是啊。所以我准备走了，离开这个城市…”

　　“那个孩子，并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发现自己明知故问之后，朴主任在话筒的另一侧轻声笑了起来。

　　听筒的另一侧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而那个孩子对你，却是真心的。”

　　…

　　顾晓怜手中紧紧握住无人应答的手机。

　　夜空之中，映出了和那一刻同样的月。

　　多少次恍若身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停下看去，却只是冰冷的街景。

　　一声轻叹之后，少女再次在街道上跑了起来。车水马龙的背景音不断从身旁掠过，然而此刻望着自己脚面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跑向何方。

　　看着依旧无人应答的屏幕，身心俱疲的少女靠着路灯坐了下来。

　　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已经多次扪心自问，但无论如何自己和史佩不过是几面之缘，在这之前也仅仅是普通的网友关系。

　　少女并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些行动的理由。甚至连朴教授的话都来不及听完，就匆匆地冲了出来。

　　这不是，很可笑吗…

　　一次又一次质问着自己的内心，然而得到的只是更加坚定的回应，还有那一股淡淡的，丝毫没有任何来由的痛楚。

　　如果感情也有重量，那么愈加沉重的自己已经被压得无力前行。

　　嘟嘟…

　　紧握着手机的少女猛然一惊。

　　一直以来杳无音信的史佩，终于发来了短信。

　　几近窒息的少女，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标题为《无题》的短信。

　　空白的短信。

　　顾晓怜心里突然一沉。

　　然而这家伙，终于有回应了…

　　…

　　“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分手吧。”

　　曲奇还有些没有弄清状况，史佩的话语无疑是给了当前比较懵逼的曲奇再次一个大闷棍。

　　“分手？”

　　这家伙…

　　想起之前，自己确实曾经和这家伙交往甚密。然而做那种同性朋友，却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事情。

　　“你不愿意承认曾经和我交往也好…那我换个说法。”史佩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冰冷中甚至透出了一丝沙哑：“如果你认为我一直在妨碍你正常的情感生活，吃完这顿饭之后，我会从你眼前消失。”

　　“但是下周末的话，可能加班。”

　　听筒的另一侧，史佩的嘴角露出一丝窃笑。

　　毫无疑问，对方的立场已经开始动摇了。然而，似乎还没有完全坦诚…

　　“我就在这里等你。”史佩念出了一个餐厅的名字，“下周六，晚上七点…这可能是你见到我的最后机会了。”

　　丝毫没有给曲奇做出答复的时间，史佩挂断了电话。

　　他十分坚信，那样说的话，他就一定会来。

　　过往的曾经，在脑海中闪现着。

　　还有这边，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史佩放下电话，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的顾晓怜发出了一条空白短信。

　　在第一条短信的时候，她如果还不抓狂，空白的内容也会完全摧毁她的理智和耐心。

　　这样想着，过了将近一小时之后，史佩再次发出了短信。

　　“下周六，晚上七点半，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