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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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村子顺山势而下,不到半日,他们便来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市集大镇——瑶水寨。

    这是夏锦书和阿菁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去神隐村以外的地方,离开神隐村来到这么繁华的地带,看着这个人流涌动的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流车马,周围各种买卖的声音,难免会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好多……好多人啊……”

    阿菁虽然也有些懵,也只得强装镇定,往夏锦书身旁悄悄靠过去说道:“能不能不要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行人看,很丢人的哎。”

    夏锦书似乎完全没听见阿菁在说什么,径直往前面街角处一个卖桂花糕的摊位走去。

    “这位小哥,来几个桂花糕吧,很好吃的。”小商贩看见有人走过来,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买卖的机会。

    “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夏锦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叫桂花糕的东西。

    “绝对好吃,不信尝尝。”商贩言语间有些自豪,说着就将几个包好的桂花糕塞到了夏锦书的手中,夏锦书却也不拒绝,饥饿难忍的他忍不住吃了起来。

    “嗯嗯,甜甜的,确实好吃。”

    夏锦书抿了抿嘴,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但又不好意思吃太多,便说道,“谢谢大叔邀请。”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商贩急忙从摊位里追了出来,“小哥等等,你还没给钱呢,我这小本经营,您看……”

    “钱?钱是什么东西?”

    夏锦书不解,他初来外界,自然不懂商贩的意思。

    “嘿嘿,您别拿我寻开心了,看二位的穿着就不是付不起账的人。”商贩开始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在和他开玩笑。

    “可我身上真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啊?”

    夏锦书尴尬的笑着,目光闪烁,他察觉自己可能是闯祸了。

    阿菁拽了拽夏锦书,她不敢看街上围观的行人,只得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这吃我霸王餐的小子!”商贩拦住了夏锦书的去路。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见商贩盛气凌人的样子,夏锦书也毫不示弱,他撇嘴皱眉,攥起拳头,似有要与商贩决一死战的架势。

    “样子这么凶?怎么,吃霸王餐你还有理了不成?”商贩不依不挠。

    “我没吃!”

    “你吃了!”

    “我没吃!”

    “哎哟喂,你看我这暴脾气,怎么年纪轻轻的尽睁眼说瞎话呢。”

    “原先以为你是好人,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

    商贩愣住了许久,他只想要回自己的钱,刚才的样子也只是想吓吓这个小子而已,完全没想对他怎么样,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我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生意,十多年来从没人说过我的不是,我可以不要钱,但你侮辱我的清誉绝对不行,我多年的招牌不能砸在你小子手中,你不道歉这件事就跟你小子没完!”

    夏锦书莫名其妙的话语可把商贩气坏了。

    夏锦书回答道:“吃桂花糕没钱给你是我不对,但我就只是吃了你几个桂花糕而已,等找到那个叫钱的东西了自然会补还与你,可你却说我吃霸王餐不给钱,请问我什么时候吃你霸王餐了,而且你这摊位上除了桂花糕也没看见什么霸王餐,虽然我是第一次出来,但你也休想欺骗于我!”

    难道我今天遇到白痴了吗?商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哈……

    周围人全都仰天拍手大笑起来,连商贩也忍不住捂住嘴偷笑了几声,尴尬的气氛顿时全无。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要换二十年前老娘我早就嫁给他了。”周围一个卖菜的老妇人感慨起来。

    “大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恐怕六十有三了吧,二十年前?”

    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你也不像是个爱撒谎的人,想必是第一次出家门,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桂花糕也好霸王餐也好,算我倒霉,都免费赠与你吃了,若下次再吃了不给钱,我就抓你去见官。”

    见纠纷化解,尴尬的阿菁赶紧拽着夏锦书离开了人群,拽着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终于在一处僻静小巷停了下来。

    夏锦书挠着后脑勺,好像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

    “还好没人跟过来,真是丢死人了。”

    阿菁左顾右盼的瞅着大街上的行人,脸颊红红的,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夏锦书,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你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听到没!”

    “好嘛,不拿就不拿,那个大叔让我吃我才吃的,你这么凶干什么。”

    在阿菁面前,夏锦书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阿菁比夏锦书年长两岁,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一直对夏锦书照顾有加,夏锦书对她比对天禾还要亲。虽然一直不愿叫阿菁姐姐,心中却早已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姐姐的训导哪有不听之理。

    为避免再次尴尬,两人在询问了一位中年农妇后才终于明白了钱的意思。在农妇的指引下,两人将自己身上的饰品拿去当铺换了些许银两,随后便前往了瑶水寨最大的客栈——瑶水客栈打探消息。

    瑶水寨虽然繁华,但毕竟受地势所限,市集房屋只得依河而建,繁华场所基本都在这河岸边,所以他们去当铺换过钱后,很容易就找到了瑶水客栈。

    客栈背靠山丘面朝大河,由于修建在瑶水寨最窄小的地方,于是门前的街道就成了连接东城和西城唯一的通道,所以人流量比其他地方多了几番,车水马龙,热闹自然不会少。

    走进客栈,发现客栈里面人的穿着和街上大部分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后来才知道,那些人都来自中原地区,几乎所有来瑶水寨的中原商旅过客都会居住于此,喝酒赌钱,听曲唱戏,夹杂着各地方言,这小天地里面好不热闹。

    原来他们就是中原人啊,母亲说过自己也是中原人,和他们一样的中原人……

    夏锦书看到他们就跟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熟人一般。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桌子坐下,在这个角落最容易关注来往商旅过客,刚坐下不久一店小二就走了过来,看样貌年纪应该和夏锦书差不多大。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尽可说来,本店山珍海味,四方美食,应有尽有。”

    “随便什么都行,你就随便上几个能吃的东西吧,我快饿死了。”夏锦书一看见美食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阿菁自进入这里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关注周围的人群的动态。

    “请问你们这里谁的见识最广,我们有事相求,事后我将这些钱全送于他。”

    阿菁将自己从当铺换来的钱全放在了桌子上,装了满满两个钱袋,他们没想到自己身上的饰品会那么值钱。

    一个消息就能换这么多钱,这个生意不做白不做,很快店小二就把客栈老板请了过来。

    “两位客官,在下酒以七,是这个客栈老板,你们可以随大家一样管叫我七叔,在这瑶水寨生活已经有十五年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来,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想找瑶灵草,请问你是否知道何处可寻?”

    老板话音刚落夏锦书就站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喧嚣吵闹的客栈竟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周围安静的出乎寻常。

    客栈内所有人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夏锦书所坐的地方。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夏锦书下意识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周围人奇怪的表情,夏锦书缓缓地低下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旁侧的阿菁,等着她来做决断。

    完了,自己不会又说错话了吧。

    客栈内的氛围突然变得异常,似乎每动一根手指头,每喘息一次都会有回音,这种安静的氛围让人浑身不自在……

    别看酒以七其貌不扬又矮又胖的,可他倒是精明的很,肯定不会允许让这种诡异的氛围延续下去。

    当察觉到异动后,酒以七三两句闲话就让整个瑶水客栈恢复了原样,能在这里开客栈多年安然无事,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喧嚣声是回来了,但总感觉有些刻意,有点怪怪的。

    对于周围人的变化,夏锦书和阿菁也只得假装没察觉,安安静静的坐下品起茶来。

    与店内众人谈笑间,酒以七很随意的坐在了夏锦书的身旁,端起一杯茶轻声说道:“两位年轻人,你们也看到了,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得到瑶灵草,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所以你们今后在外行事务必要小心。”

    阿菁和夏锦书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周围的人群,但又没发现什么异常。仔细想来,瑶灵草为上古神族遗物,无人不想得到,多年来世人苦苦追寻却又无处可寻,大家又怎会放过和瑶灵草有关的任何消息呢?

    当得知酒以七也不知晓关于瑶灵草的消息后,阿菁显得有些失落,眼见寻找瑶灵草无望,阿爹的病情又无从医治,她只得独自坐在一边郁郁寡欢,沉默不语。

    对于阿菁的变化,夏锦书毫无觉察。

    因为酒以七见多识广,以夏锦书的性格肯定少不了问东问西的,没想到两人兴趣相投,交谈了近半个时辰才罢休。

    交谈中,虽然没能从酒以七那里打探到任何关于瑶灵草和上古神族的消息,但却了解到了许多山外面的情况。

    比如皇帝居住的都城长安,去往海外各国的大港明州,常年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遍地黄沙的西域,东海中的蓬莱仙岛……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人交谈甚久,酒以七离开后,夏锦书许久未从刚才的交谈中走出来,还沉淀在那个幻想的世界中。

    看来自己孤陋寡闻了,要是哪天能去长安看看该多好啊,看看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好想去长安看看,不知道皇帝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阿菁,等找到瑶灵草,我们就去中原看看好不好啊。”

    夏锦书终于想起了阿菁的存在,可此时的阿菁又哪有心情想这些。

    眼见阿菁郁郁寡欢,夏锦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生平最见不得女孩子伤心,特别是看到一向好强的阿菁今天也会这么无助,安慰道:“别伤心,总会有办法的,别忘了,神隐村还有羲皇大神的庇佑,大家都会安然无恙的。”

    “小声点,易婆婆说不准向外人提起神隐村的名字,以免无故招来祸端。”

    听到夏锦书提及神隐村,阿菁急忙从失落中抽离出来,环顾四周后,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额,我好像又说错话了……应该没人听见吧,吃东西,吃东西。”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既然这里无处可寻,吃完东西我们就另觅他处吧。”阿菁打起精神,勉强吃了几口饭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嗯嗯……”

    因总感觉客栈内某个角落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所以急忙吃了点东西后,两人便急匆匆的走出了瑶水客栈,准备出城去别处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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