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折腾终于到了天亮时分,总管自然知道圣上刘庄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子义死,他知道圣上刘庄是不能开这个口的,如果刘庄主动免了子义的死罪,便会背上不报杀了皇后的骂名,同时,也会对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好处置,刘庄需要一个能说出他心里话的臣子。心中高兴的总管与小太监二人议论了一夜,思忖了一个晚上,总管现在就想着这满朝的大臣应该找哪位大臣在朝堂上先开这个口,又会有哪些大臣反对或支持。他搬着手指头逄了一夜,心中有了数,认为子义能出天牢,能继续为大汉效力。
天刚擦亮,总管便来到了班超班大人的家门前,家人见总管一早而来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情,让总管让进院后便进屋通告。班超也是一夜未眠,半夜时分他就闻报说有妖鹰又入宫中欲刺圣驾,他不禁想起了在天牢中的子义,班超虽为在朝中掌管奏章文书的兰台史令,却为人耿直,傲骨不折,更重要的是朝中对外发布的使令均出自他手,在朝中众臣中只有他与圣上接触最为频繁,如果找班超出面代子义求情,朝中大臣便知这是圣上之意。
班超急忙从屋内出来,边往院中赶边穿着衣裳,他见总管立于院中赏着花草,便笑着一揖,“总管大人。”
总管听到声音回身回礼,“班大人。”
“总管大人,日头还未升起,大人来此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总管笑了一下说,“班大人,你我同在朝中为圣上做事,我来当然是有事情求班大人您了。”
“大人请讲。”
总管想了一下问,“知道昨夜宫内又入妖鹰之事了吧?”
“我听说了一些,圣上龙体无碍吧?”
“圣上差点让这妖给害了,亏了圣上真龙下凡,那妖没能加害圣上。”
班超闻后松了口气,“这就好,我昨夜为此一夜未睡,想着今日早朝再详细打探一下。”
“班大人对圣上的安危如此担心,真是大汉朝的福气。不过,如果子义将军要在,这二妖恐怕就逃不掉了。”
班超一愣,他看了总管一眼说,“子义已入天牢,如圣上不下旨赦免,无人能救。”
总管笑着看了一眼班超说,“班大人,我闻你对子义赞赏有加。”
“那是子义忠心我朝,又是忠勇之士,自然令人佩服,唉——只可惜象这种忠勇之将我朝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既然班大人对子义将军评价如此之高,那班大人为何不面请圣上免了子义将军的死罪?”
班超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我班超在朝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兰台史令,人轻言微。”
“哎,班大人在朝中虽然官拜兰台,但所讲之话朝中无人敢不听。”
“这听与做是二回事儿。”
“只要班大人说出来,剩下的就好办了。”
班超盯着总管的脸看了半晌,“总管大人,今天你大清早来我这里讲这些,是不是圣上之意?”
总管笑了一下,“哎——我只是可惜子义将军,不想让我朝痛失大将。就是不知你班大人认不认可我所讲的这些?”
班超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点了一下头说,“其实我一直有意面奏圣上,请圣上宽恕子义将军,但一看朝中不少大臣们都与皇后娘娘恩情不错,恐怕惹了众怒。”
总管看着班超笑了一下,“都说班大人性格耿直,爱憎分明,想不到你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班超听后大为不悦地一瞪双眼,“我班某人历来都不会看旁人脸色行事,惹不是此次事情扯到了圣上和娘娘,我早就提请圣上饶过子义将军了。”
总管一笑说,“班大人,你既然有此心,何不趁今日上朝之际面奏圣上?或许能如你所愿,就算众臣不依,圣上不准,你班大人也算是为国尽力了。惹无人为子义将军上表圣上,过几日将子义斩首之后,你班大人就是再想替他说话也为之晚矣——”
班超想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嗯,你所说的极是,就算朝中无人为子义将军求圣上赦免,我性班也问心无愧。”
总管敬佩地对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趁还未早朝,这就写份奏折,等下上朝时上奏圣上。”
“那就有劳班大人了,我这就回宫去。”
“嗯,不送了。”
俩人一揖,相互转身,一个出院门,一个入家门。
总管出了班超的家门,来到院外街上,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想着天佑子义。他知道子义有救了。
关在天牢之中的子义一早就听换班的牢头说昨夜有妖入宫,差点杀了圣上,子义闻后只是无奈地摇了一下头。牢头将为他带来的早点放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外面的人都说,如果将军在,这二只恶妖定逃不掉。”
子义抬头注视了一眼窗外微亮的天空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处死我,也要等我捉了这二只妖,为皇后娘娘报了仇再死不迟,我也没有了遗憾。”
牢头佩服地看了子义一眼,“将军忠义令我佩服,如果将军真能出了这天牢,我愿意追随将军左右,牵马坠蹬行走江湖之上。”
子义摇了一下头说,“据我所知,这天牢一旦进来,就没有人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的。”
“将军千万不要如此悲观,凡事都有万一。”
子义不再吱声了,他一挥手亮出了法书,站在那儿看着。
“将军先吃些饭再看也不迟。”
“我早一天弄清楚这法书之术,我朝就早一天不受这妖鹰之法所困。”
“你就是弄清楚了,又出不了这天牢,又有何用?牢头灰心地摇了一下头,子义看着他笑了一下,“我可以将法书之上的妖术传于你。
牢头听了不觉一笑,他摇了一下头,“谢谢将军高抬下官,只是下官不懂功法,又无功夫,你就是对我讲了,我恐怕也不会用。”
子义听了他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牢头急忙笑着说,“将军,不管这些了,先吃饭,这些都是松姑娘上次来为你留下的银两,她特意嘱咐我不能让将军饿着。”
子义看着眼前的饭菜,想着松姑娘,不觉情伤,“敢问,松姑娘这几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