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潜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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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西山静坐在床边,不发一语。心里想着的,却是今日凤栖说的那句话,那句戳到他痛处的话。

    凤昭与他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不过是年幼时,在自己最孤单狼狈的时候遇到了凤昭,得了他的关怀和温暖,心里种下了情意。可这些东西对段西山而言十足珍贵,若不是这些情意,仅仅靠着渴求不来的亲情,他或许都活着出不来这浣云府。

    他不是没想过要将这些话说出来给凤昭听,只是他实在不敢。一则,若是他说了出来,只怕凤昭不会再有命活。再则,段西山苦笑了一下,他怎么能承受得了他的鄙薄目光。算了算了,反正这辈子求不得的也不是这一件事,于他而言,求不得才是常事,若是求到了,那才活见了鬼的。

    能护着凤昭,让他过的好,也是一见不错的事,就如同他总是这般拼死护着太后和段琮一样。对段西山来说,身边的人,不管是做事,还是为人,没有对错,只有亲疏。

    想到这儿,他有些释怀,不管是对凤昭,还是对如今的青竹。凤昭是他一生求不得的,既然求不得,就得看开一些,面的跟自己这般不对付。而青竹,不管如何,他待自己却是极为的好的,他舍不下这份好。

    段西山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就寝。许是伤的太重,也许是心思太沉,这一起倒是没起来了,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这么大人了,竟是还不会走路么?”

    没了那预期的冰冷,反而是跌落在柔软温暖的怀抱里,段西山愣怔了半晌都没反应。只是这一抬头,入眼的便是那双平髻,又加上这人面孔实在是棱角分明粗犷的很,段西山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是你?”

    凤栖自然明白他笑些什么,倒是也不甚在意,只是将人往话里带了带,说道:“怎的就不能是我,若不是我,你这可就要跌在地上了。”

    他这一说,段西山才反应过来,慌忙就要从他怀里起来,奈何浑身疼痛不堪,也没这力气,便任由他去了。

    “你一身丫鬟的打扮,却要将我抱在话里,我瞧着难看,你快些松手。”

    凤栖嘿嘿一笑:“饶是我这丫鬟打扮也比你力气不知大了多少,你若有本事,就挣脱了我,自己去歇着,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段西山听了这话,冷冷瞪了他一眼。若是他能有力气,只怕上手就割了他的……算了,以往有力气,也没见着能耐这人如何。

    “你就这么进来,也不怕人瞧见。”

    凤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替他拨了拨脸颊上的碎发,轻声说道:“以我的本事,你府上的人还发现不了。”

    段西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笑着:“那你这本事可当真是了得。”

    凤栖看他那模样,怎么能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由苦笑,怪自己非得说这话来,只怕这人已经防备上自己了。

    他送段西山回府的时候,就觉出他神态不佳。抱着他,也觉他轻飘飘的,更何况浑身抖如筛糠。加上他又说了那等的混帐话来惹得段西山生气,可他确实不愿段西山是因着凤昭而待他不同的。结果说完这话,心疼难受的倒是自己了。可为啥心疼难受,他又不大说的上来。只是他心里头明白这少年同自己以往所见的那些个人绝不一样。那些个娇养的花儿美是美,可也没什么脾性。这位可不一样,他不是娇养的花,他是被错待的狼崽子,会咬人的。若是哪一天,他二人站在不同立场,他凤栖敢打赌,这人对他绝不会手软。

    可人啊,就是心里头犯贱。明知如此,他还是想试试看。柳沁心同他说,这人只认亲疏,不辩对错。他实在是想知道,若是他与他亲近,会被怎生对待呢。

    这念头一起,心里跟猫爪了似的。匆匆忙易了容跑到西平王府来。老远见着青竹一脸凄惶的坐在不远处,眼睛定定的瞅着那扇窗。凤栖顺着看过去,就见着窗户纸上的那身影。心里头当时就是一阵埋怨:多大的人了,也不知爱惜自己,大半夜的坐在窗边是为了受冻么。

    他袖子一抬,便见着青竹倒了下去。

    大摇大摆的进了这东厢房里,里头冻得能结冰。还没说话呢,就看见段西山险些栽倒。慌忙伸手一捞,这人就跌进自己怀里了,带着噗通一声,也不知是他力道大了,还是他心里头发出的这声响。

    唉。

    “奴婢几次见你,你都是这般静坐着。奴婢实在想知道,殿下这是练的哪门子的功夫?”

    段西山被他伺候的妥当,又是掖被角,又是整他散乱的发。觉出他手指在那额头伤口处的停留,段西山扭了头,多了开去。

    “不如下一回的时候你便同我一起打坐好了,省的你总想些有的没的。”

    “这好的很。”

    原本是打趣的玩笑话,倒是惹得凤栖认真的不行,不但认真,还欢天喜地。段西山在心里不住摇了摇头,这人也不知成日想些什么,实在是吃不准。

    “再有三五日的就过年了,你府上有什么打算?”

    凤栖问的含糊,段西山也不知他问了这话是何意思。心里头琢磨的也不过是柳沁心那里是不是差了他来打听什么,可又觉得不像是。

    “宫里头安排着呢,倒是不需要府里做些什么。怎么?凤公子有安排?”

    凤栖从被子下拉过他的手,轻握着,又慢慢俯下身,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哪里有什么安排,只是想跟着你过个年罢了。”

    段西山不喜别人亲近,更何况还是这么个陌生的人。耳边那热气呼的他难受,苍白的脸上也不由沾染了些许温度来。

    “皇宫你去不得。”

    凤栖笑了笑说道:“谁要去什么皇宫,我说的可是在你府上过个年。不然我这大老远的来了京城,竟是没地儿过年,岂不太过凄惨。”

    段西山听了这话,慢慢将自己的手从凤栖那里撤了回来,笑了笑说道:“那便是要让凤公子失望了,我西平王府从不过年。”

    也不等凤栖说话,段西山接着说道:“你只管同他说,我救他不是让他作践自己的,有这命,不如好好的活着,再有什么动作,只怕太后那里知晓了,我可就没这本事救他第二次。还有,你亦不必从我这里探听些什么,做你该做的,我也不会为难与你。”

    段西山终是不耐得凤栖这把戏,遂是将话挑明了说。只是凤栖似乎并不大领情,还是死死盯着他,眼神里似乎要同他说些什么,可细细看去,除了自己的身影,哪里还有其他。

    “玉白,我只不过要同你过的年罢了,何必这般小心谨慎。”

    凤栖从来就是厚脸皮的,哪里会吃段西山这一套,就算是段西山说了这等话来,他心里头早就气闷的不行,可嘴皮子,脸面上都还是笑嘻嘻的。

    只是他叫出玉白这字的时候,段西山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这字,以后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便将你舌头割了。”

    段西山说的厉害,可谁知凤栖却不当回事,还真把自己舌头吐了出来,口齿不清的说道:“你割,让你割了。”

    “你!”段西山气急。这人真真是个无赖,不但是个无赖,还不识好歹。

    凤栖瞧他吃瘪的模样,心里头可是乐呵的不行。他将暖热的了的手放进被窝去,又将另一只握了过来说道:“浑身冻得跟冰疙瘩似的,到也不知好好爱惜自己。”

    “哎呀!”

    段西山本不想搭理他,却听他突然哎呀一声,吓了一跳,猛然看向他,只见凤栖笑意盈盈的瞧着自己说道:“莫不是玉白你就盼着我给你暖手呢吧。”

    对待无赖要怎么做?此时段西山只是闭了眼,将头扭的一边去,不再痛凤栖说话。

    凤栖少见段西山这等别扭生气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双手捧了段西山的手,哈了口气,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在京城,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你我一道过个年,也算是热闹的。”

    段西山听了这话,心里哪能没个波澜,只是这波澜太小,只能算得上是涟漪,过了这一阵,就平静了下来。

    “西平王府从不过年,这是太后定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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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了看自己写的这些,顿觉有些乏味冰冷无趣。突然感动于你们依旧还在看这篇文,不知该说什么好,真心的谢谢你们啦,竟然对我有些不离不弃的意味【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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