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送芍药院,雨过牡丹亭,我踏着木屐分花拂柳,翩翩而来。凤凰来仪,风光旖旎。
花见了说:“羞煞我。”然后萎垂了头,我妩媚地笑了。月正当头,月说:“你可以做我月中仙子。我会聘你为我的仙乐礼仪领班,聘期十年。”我妩媚地笑了。
早已踟蹰了半时辰,正牡丹亭里闹情绪的大公子见我满面春风,袅袅娜娜而来,不禁神魂飘荡。
我见大公子,心花怒放,哇,冤家沉不住气了。没事撒撒小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心里想着,妩媚地一笑。
以我妲妃的作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
大公子说:“北伯西伯两位老爹说的,你嫁给了我。”
听到这儿,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装作漫不经心,成心要大公子堵心,“你娘说的我嫁给了你爹。”
大公子糊涂了,“我娘在哪你听说的?”
我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娘。”
“可是你爹说的你嫁给了我,国王除了一副老骨头还有什么?”我故意气他,“国王有一堆肉,还有一颗勇敢心,你管哪!他才五十六岁多一点点。比起国王来你嫩点,做起事来你更是不着调,比你抚琴的技巧差多了,你一个充其量西部边陲小小的侯国公子,怎么比得上一个做帝王的老者。再说我爹怎么敢得罪你爹。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奈何我走到现在这一步,无能为力,还枉谈什么呢?七年了,你怎么才想起我?”
“因为现在是时候了。”
“行了!你走了,我变得坚强了。你硬着心肠走的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哇。”
“一起走吧,妲妃,二公子聚集人马马上要打过来,没有你我活不成!”
“去吧,胸无大志的男人,找根不粗不细的绳,粗了太浪费,细了又要断。不过不管怎么样,死之前有劲你把国王宰了,我就少了人欺负。”这就是冷艳刀子心的威力,一段段地切你,让你在痛苦中慢慢过去。
“我不能一个人走。我与你有俗世姻缘,活该有一世夫妻,天缘月合非容易,自有红丝牵系来。不是我那个,我爹说了,你我迟早应该在一起。”大公子有肝肠寸断的意思。
“就是嘛,有劲你把国王宰了,我们夫妻就能恩恩爱爱细水长流白头到老,还等什么二公子打过来……”
“杀了他。”大公子喊,手却在哆嗦。
我看着那抖圆了的手,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笑成了团,杨柳细腰飘摆起来,手攀曲栏要要要掉进酒海里。不幸,大公子一把抱住了我。我叫道:“松开。”
大公子说:“不能跳。”
“放开我。”
“我就是不让你跳。”
“打死你我也不跳的,放开,弄皱了我的连衣裙。”
大公子把我揽在臂弯里端详感叹,“一生得一妲妃足矣。”
我笑着给大公子泼冷水,“没你的份。”
“你笑我,你就是我的。”大公子的怒火燃烧着胸膛。
“我难道是你的?用力很猛的字眼会惹怒了人家国家老公的。”
“今生不能得到你我不是英雄!”
“狗熊!我不如去死。”我挣脱大公子纤纤玉手,又要跳酒海。大公子手能拉弓扯锯且弹魔音且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抓我却像抓泥鳅,劲大了怕伤了筋骨,劲小了,就,就现在这样,抓不住。“一定要一起走,将来的主人是我们。”大公子恬不知寒碜地说。
“我身为大贤圣母,要恪守妇道,要面对黎民百姓。大公子你这次来,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下,你来魔都干什么,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你担负着西岐国家的重担,又是西伯的长子,孝为第一!你这个孝子。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你是西岐的栋梁,你的前途无量。”
“我这次来,为老父而来没错,这只是表面能说得过去的,我这次来,是为你而来。”
“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不看世上有一个人想着我,我早就——我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大公子,这事儿得好好谋划一下,不用西岐大军开来,不用费一兵一卒,更用不着牺牲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变梦国为西岐,子牙他连神都不用封了!”
大公子情绪低落,“我为此事遭子牙的反对,曾一度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说我走火入魔了,还说我陷入了妲教不能自拔,我的天啊!”
“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好难过。子牙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更不能跟你走。他说我是狐狸精,这个词就那么好听!我跟他势不两立,唉,跟这帮大神们融合好难啊。”我感叹。
大公子失恋了,脸色好难看。
这样的夏,这样的夜,静了知了,吵了蛤蟆!有心去陌上疯,无奈睡朦胧,我说:“我的哥啊,回皇华馆驿去吧,明天,我陪你去看西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