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十五十六,夜如日。十七十八黑黄昏。”
八月二十一这天的黄昏漆黑一片,过了十点左右一弯冷月才俏俏的挂上了树梢。桐岭村的村民也渐渐的进了梦乡。山里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叫,叫声引起一阵犬吠,犬吠过后,大地又仿佛渐渐沉睡。
桐岭村有一奇:“一条溪水向西流。”因桐岭村东南北环山,往西十公里是东峙镇。地势东高西低。村前一条小溪便成了向西流的奇景。
此时,小溪里有三个黑衣人,趁着月光正在一脚高一脚低的向鬼跳崖挺进。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肩上背一大包,手拿电子罗盘,不断在对周围进行测试,第二个黑衣人肩上背一捆绳索,绳索两端各有一支铁爪,脚步沉稳,紧紧地跟着前面那黑衣人。最后一个黑衣人肩上驮着一袋包裹,步履蹒跚,明显有点体力不支,加上小溪里处处是山流冲下的小石头,行进非常艰难。
约一个时辰后,三人相继到了小溪尽头。
鬼跳崖像一尊巨兽,露着狰狞的面孔挡住三人的去路。
三人抬头上望,月光下的鬼跳崖张牙舞爪,张开血盘大口,像是要吞噬苍穹。阵阵夜风括的树叶影影绰绰,沙沙作响,似无数魅影重重。
手拿罗盘的黑衣人对笫二个黑衣人指了指峭壁上凸出的一块岩石点了点头。第二个黑衣人会意,解下背上绳索,握住铁爪望岩石一抛,“嗦”的一声,铁爪亮光一闪稳稳的抓牢峭壁上凸出的岩石。黑衣人抓住绳索微一用力,便像猿猴般敏捷地攀爬上去,凸出的岩石有方桌那么大,整个石面向外倾斜,人站在上面感觉石头随时都会掉下去。
黑衣人上了峭壁望下打了打手势。下面二人会意,轻轻的放下背上的包裹,合力将包裹绑在垂下的绳子上,朝上挥挥手。
岩石上的黑衣人便将包裹拉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靠里放好,再次垂下绳子将二人分二次吊上来。
此时,罗盘一阵蜂鸣,红光一闪一闪,发出警告音。
三人连忙观看,只见盘上指针指向峭壁内侧摆个不停。拿罗盘的黑衣人连忙从大包内取出一把洛阳铲,望罗盘所指方位,挖掉几块小石头,再用力一推,“哗”的一声,峭壁上露出个大洞,洞里透出一股阴风,彻骨奇冷。三人不觉同时到了个寒颤。
“快。”为首黑衣人低沉的吩咐道。
另外二个黑衣人,轻轻地解开包裹,包裹里露出一张美女的脸,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惨白阴森。脱去包裹,二人将女尸送入洞内。待二人退出洞口,为首的黑衣人随即将洞口封住。此时,三人靠着峭壁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陆爸爸,人死后的意识真的不灭吗”孙郝都首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不知道。”陆丰本沉默了许久接着道:“根据研究,意识是单独附在活体上,当活体死亡,意识就离开了活体。”
“活体与意识分离的实验,有成功的实例吗?”岳战也忍不住问道。
“没有,实验没有成功过。”
“陆爸爸,嫂子遗体封在洞内真的不会腐烂。”孙郝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里的磁场极弱,是个极阴之地,洞内温度比液氮还冷百陪。”
“爸,倩儿真的能活过来吗?”岳战忧伤的眼神里充满期待,转头望着陆丰本问道。
“不知道以现在的科技,世上还没有死后复活的先例。”
岳战回过头,凝视着那天出事的谷中,心里一阵自责,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突然,一阵凄凄惨惨,断断续续,哀怨凄凉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官人啊!奴为官人把命丧啊!啊!官人!啊!”歌声如怨如泣。
听得三人毛骨悚然,面面相觑,心里均想:“难道这世界真有鬼。”岳战一手一边紧紧抓住孙陆二人的手臂,浑身打颤。
孙郝都虽然艺高胆大,第一次碰见这么诡异的事情也吓得两腿发软,牙齿打战。三个男人相互依偎靠在岩石上一动不敢动。
三个男人,六只眼睛偷偷的寻找声音来源。突然,六只眼睛瞪着正前方,一脸的惊恐。
只见对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堆堆小土堆,土堆间有一黑影,披头散发地在土堆间来回飘荡,边歌边舞。三人在峭壁上透过月光,看得真真切切。
惊呆了许久,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相互会意的点点头。毕竟三人都是搞科研的,对未知领域的新事物充满了求知欲望。
当下,孙郝都用绳索将二人放到谷底,自己也顺着绳索溜到谷底。收了绳索仍旧负于肩上。
三人在谷底低头一阵窃窃私语,便由岳战拿着罗盘在前领路。土生土长的岳战对这山里的羊肠小径了如指掌。
陆孙二人在岳战的领路下,转过几个矮峰,穿过几条小径。一堆堆矮土堆便呈现在眼前。三人在一土堆后伏下身子,静静的观察,岳战低声道:“这一爿土堆是乱葬岗,埋葬的都是解放前被枪杀的无主怨鬼。”
三人静待多时,并不见刚才的黑影,三人欲从土堆后长身而起。忽然,陆丰本一把扯住岳孙俩人后背往下按,同时对俩人努努嘴向上示意。俩人照他示意的上方望去,只见,他们藏身的土堆上,立着个人,黑鞋,黑衣,黑裤,披头散发的撑开双手左右一摇一摆,在月光下非常惊悚恐怖。
三人虽然惊惧,但也无可奈何。岳战调整了罗盘,颤抖着轻轻地将罗盘送到黑影脚边,又慢慢的缩了回来,看了下数据,直皱眉头,又把罗盘送过去,抽了回来,还是一样数据,如此这般来回几次都是一样。禁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跟人的磁场一模一样。”
此时惊动了上面的黑影,那黑影向下一望,大叫一声:“鬼啊!”接着大喊大叫,急速的奔下土堆。
三人连忙长身而起,追出土堆,黑影在一个转弯处一闪不见了踪影。
“她不是鬼,是人,是村里的一个妇女,原来是唱戏的,后来老公不见了,变疯了。”岳战解释道。
“真是虚惊一场。”孙郝都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