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具尸体,是一个被砍掉了手臂的尸体,两条手臂。当然,致命伤并不在手臂的伤口上,而是心脏。凉酒仔细把心脏伤口处的皮肤和肌肉翻开,很惊讶地发现伤口应该是刀伤,而且心脏和旁边的血管都是分开的!这就说明凶手是剜心!但是之后为什么有把心脏放回去就不知道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原因了。
“怎么会那么仔细地区分心脏血管?”凉酒喃喃自语,转身问赵尽崖,“你能猜到凶手为什么这样做吗?”
赵尽崖想了片刻,道:“恐怕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吧,报复社会?”
凉酒点点头道:“对的。确实应该有很大的心理阴影,不然不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
凉酒说着便揭开了下一具尸体的白布,被砍掉了腿,从大腿根部砍。同样的伤口狂出血但并不是致命伤,致命伤依旧是剜心,剜好了再塞回去。
这个时候的凉酒其实已经受不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杀人手法了,不是说觉得血腥,而是觉得凶手的麻烦。于是他骂道:“凶手不会哪里有毛病吧!剜心还塞回去!这都已经几个了?他是觉得有快感还是怎么?”
“下一个不是了。”赵尽崖拉拉凉酒的袖子,把他带到最后一具尸体前面。最后一个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被碎尸的。凶手拿走了身体,留下四肢,留下了心脏。刀口处理得很好,显然是因为前面的几具尸体而练成了这样好的手法。
凉酒拿出系在腰间的白瓷美人瓶,抿了口酒,道:“凶手已经从杀人中找到了快感,我和你打赌,肯定还会有人死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要被杀的人,用他来当诱饵钓出大鱼。”
赵尽崖问道:“若是死了呢?”
凉酒满不在乎道:“死了就死了,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引来凶手杀他吧。而且我猜测最后那个人应该是被剜心死掉的。既然他前面能够练习如何用刀,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剜心呢?”
赵尽崖接话说道:“显然是在练习如何剜心,所以将会用到最后那个人身上对吗?”
“对的,”凉酒笑道,边说边端详着每一具尸体心脏处的伤口,“你看,他的刀法越来越好了对吧,说明凶手是一个学东西很快的人,怎么说呢,挺有灵气的吧。”
赵尽崖被他的话逗笑了,道:“你居然这样说,这是夸他吗?他可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呢。”
凉酒又喝一口酒,笑道:“这叫客观的评价。”
赵尽崖问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凉酒走出门外,向马房走去,道:“现在吗?要去现场看看了。再查下他们的社会关系好了。”
第一个案发现场。
那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房间。普通到凉酒忍不住说道:“这个房间它长成这样它都对不起它是个犯罪现场的名字。”凉酒并不认为这句话很过分。
一张普通的床,一个普通的柜子,一张便宜价格买来的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柜子和一柜子的书本。墙上有一个窗户,窗户朝外打开着,桌子就摆在窗户下边。
尸体已经被送到仵作那里管着了,地上也只有一些干了的血迹。
凉酒走到窗户边,仔细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因为这个窗户没有被撞开的痕迹。他又看了看地面,没有找到地下室之类的暗门。那么就说明凶手只能从正门进来,这个房间没有别的入口。
所以凶手就是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来的?
凉酒又走到门边,仔细看完不禁“我靠”,门没有坏,没有强行推开的痕迹,只有岁月留下来的不得不留下来的伤。
凉酒看完,眉头皱着,对赵尽崖道:“我估计凶手和死者认识。”
赵尽崖问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遗留下任何非正常造成的痕迹?”
“对,这个房间太正常了,正常得都有些诡异。搞不好凶手就是进来跟死者说说话,然后说着说着,凶手就掏出一把刀把死者弄死了。”凉酒心不在焉地说着。
然后,他突然蹲下来,道:“尽崖,带纸没?给我一张。”赵尽崖递给他。他接过纸,把地上的木屑包裹了起来,小心翼翼。
凉酒站起来,道:“我跟你赌,这个木屑恐怕下一个案发现场也会有出现,你信吗?”
“为什么?”赵尽崖问。
“我猜的,作为驱魔师的直觉。”凉酒把包裹着木屑的纸包藏好,接着拉起赵尽崖的手,“走吧赵美人,我们去下面一个犯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