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关押夏天元的房间。
夏如雪眼睛肿的像是核桃,坐在夏天元的对面。
夏天元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夏如雪的眼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凭直觉,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因为如雪不是那种动不动哭哭啼啼的‘性’格,可是现在,她的眼睛都哭肿了,而且,她在看自己的时候,那个眼神……
夏如雪的眼神让夏天元觉得很是心悸,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夏如雪那么定定的,盯着核桃一般的眼睛看着夏天元,半晌,也不说一句话,让夏天元的心里有些发慌。
见夏如雪不回答,他拧起眉‘毛’,呵斥:“我在问你话呢!”
夏如雪做了一个深呼吸,半晌,才咬着牙说:“今天,是我来问你话的!你不要再‘浪’费时间,把你贪污受贿的事情,哦,对了,包括那个‘女’人是怎么收钱的,快点全部说出来!”
夏天元本来因为夏如雪的不对劲而有些‘摸’不清虚实,却没想到对方一来让自己‘交’代,他顿时火了:“哦,原来你是来……”
“呵呵……”夏天元冷笑一声:“原来你是来审讯我的,看样子,你已经跟你的领导达成协议了啊,告诉我,出卖爸爸你可以升几级官?”
他说话很是咄咄‘逼’人,让夏如雪额的青筋跳了几跳:“你快点把这一切都说出来,那个‘女’人是怎么收钱的!”
夏天元听她这种审讯的语气,气的拉下脸:“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你一口一个‘那个‘女’人’,她是你阿姨!你的礼貌被狗吃了?!你妈平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不提夏如雪的妈妈还好,一提夏如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气得拍着桌子大吼:“我妈怎么教我的?我妈以后再也教不了我了!我妈已经死了!被那个‘女’人害死了!被你害死了!”
吼完,她瞪着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天元。
昨夜,她一夜没睡,在停尸房守了妈妈一夜!这一夜,她都在翻来覆去的向,妈妈到底是得罪谁了,竟然让对方派了杀手来。
后来霍金斯的人抓到了那个杀手,没多久那个杀手招了供,原来这一切都是爸爸的大老婆指使的!
昨晚,那个‘女’人先是在电话里告诉妈妈自己今天要审讯爸爸的事情,然后哄妈妈给那个杀手开了‘门’。
而夏如雪回到家的时候,那个杀手刚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动手,躲在‘门’后。
所以妈妈故意对着她发脾气连‘门’都没让她进,把她赶了出去。
一想到自己在外面拍‘门’的时候,妈妈在里面与那个杀手搏斗,最后被杀手给从阳台推了出去,夏如雪的心是一阵阵的绞痛。
后来秦科长派人把那个‘女’人抓了,那个‘女’人招认说,她听到夏如雪要去审讯爸爸之后,很是紧张,担心夏天元把她受贿的事情说出去。
她认为只要把夏如雪的妈妈给杀了,她夏如雪今天不可能来做夏天元的工作,而且,她恨夏如雪的妈妈也恨了许多年了,因为夏如雪的妈妈,夏天元只跟她作形式夫妻,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影响夏天元的仕途,她早派人去除掉夏如雪的妈妈了!
所以,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夏天元!
夏如雪一方面恨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发现妈妈的异样,另一方面,她恨夏天元,恨他让妈妈背了一辈子小三的骂名,临死还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你说什么?!你妈妈死了?”夏天元的‘胸’口像是遭到一记重锤,锤得他‘胸’口泛起一阵阵的血腥。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夏如雪:“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在骗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我会用自己的妈妈生死来骗你吗?!”夏如雪反问,她冷冷的看着夏天元:“我妈已经死了,死在你的大老婆手里,你居然还袒护她?!你知道为什么她要杀我妈吗?她觉得把我妈杀了,我不会来审讯你,而她可以继续安然无恙!”
夏如雪越说越恨,她闭眼睛,再睁开时满脸的倔强:“我偏不如她的意,我不但要让她以故意杀人罪被绳之于法,我还要把她作为市长夫人期间受贿的事情***!我要为我妈讨个公道!”
“这么多年以来,我妈妈虽然是你的情‘妇’,可是,你看看,我们家里有什么?!我妈清清贫贫的跟着你,无名无分!你呢?!你收了那么多钱,为了满足那个‘女’人!结果到最后,把你自己送到了这里!把我妈送到了地狱!”夏如雪嘶声的吼着,而夏天元则早已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
夏如雪一向是口齿伶俐的,更是善于出口伤人。
但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把自己最擅长的这个用到自己的爸爸身。
可,她实在忍不住自己,她憋屈了那么久,她需要宣泄出来!
夏天元眼神涣散,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喃喃的说:“死了?她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夏如雪看着已经频临崩溃的父亲,又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一连串的话了。
可是话已出口,她尴尬的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然后秦连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夏如雪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她冷静,然后才沉声说:“夏市长,现在尊夫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其罪行她已经合盘承认,而关于贪污受贿的事实,您不‘交’代我们也掌握了情况。而小夏今天来审讯你并不是邀功,她只是想为您争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点,是她母亲的遗愿。您看,您能配合一下吗?”
他这么推心置腹的一段话,配他那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的稳重声音,终于将夏天元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事已至此,你们问吧,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说完这句,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痿在椅子。
而夏如雪则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肿成了核桃的眼睛望向秦连,目光里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