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沙漫漫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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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低冷的怨责声由远及近。

    “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我来做!”

    “因为小芸做得最好呀。”明明是梦中,这熟悉的谄谀却似乎近在耳畔。

    “借口!我什么都不想再管,什么都不想做。我好累,好累,放下吧,放下吧……”

    时时小心谨慎,却依旧如履薄冰:“凭什么说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半睡半醒间,清楚地看见梦里的自己依旧怒吼着、疯也似地叫嚣着。心疼那样的自己,心疼那样的几年。

    在梦里,那个一直躲在深处柔软的自己在安慰着另一个遍体鳞伤的自己。但眼角都纷纷滑落了泪珠。朦朦胧胧间又有一丝清醒,现在是在车上,身边还有人呢,怎么能哭呢?

    擦掉眼泪,擦掉眼泪……

    就在这么一个念想愈发加深的时候,我渐渐清醒。

    “嗯?”指尖微妙的触感,不是大巴座椅上的布套,是——是沙子!

    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眼前的景象如同旱天惊雷把我劈了个懵,真真受了惊吓,却又没有什么真实感,仿佛眼前这些才是梦境。

    我分明记得,一行人在去旅游景区的路上,乘着旅游大巴,因为两个小时车程里太过无聊所以睡着了,为什么当我再度醒来,却孤零零一个人置身在这莽莽黄沙之中?

    不曾停歇的烈风或近或远地刮着,掀起一阵阵沙幕,悄然地改变着每座沙丘的位置。

    我去的是千岛湖,不是新疆啊!或许这里是别的地方?

    整蛊?还是他们弄错了地方?临时改了计划?我心中没谱的干笑着,嘴角一阵抽搐。

    可这时间也不可能啊,才眯眯眼的一个小觉,到得了新疆?飞机都没那么快!江南似乎也没什么地方有沙漠。

    难道是,穿了?

    不不不。“平常异想天开随你,可是怎么可能!”身边没有人,我也就不在心里嘀咕,放开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呃,随便你怎么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在沙漠里!我一个人在沙漠里!这不是野外求生的节目啊!”

    正打算摆正身后的背包,更令人震惊——不,是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身体竟然变小了!

    松松垮垮的衣服拢在身上,袖子、裤腿都宽松了一圈。我几乎捏遍了每一处露在外面的肉肉,才想起翻出镜子,镜里镜外两相端看。天!这也太!

    三个月来沉迷在游戏世界里的满眼红血丝没有了,视线也清晰得多了。脸廓瘦小了一圈,眼皮也没了浮肿,垃圾食品豢养出来的脂肪也没了。

    不单单是这几个月消极折磨自己的痕迹都被抹去了,我竟然变回十二岁左右时候的样子!这不就是我小学刚毕业时照片里的模样吗?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力地垂下双手,此刻的我是从未有过的混乱。

    又不是柯南,这一出是什么鬼!我按了按脑袋,抚抚眼眶四周。还是说给我戴了什么鬼仪器,让我看到这些假象?还是把我拿来做什么实验,这是个黑旅游?

    即便我这些“特异变化”不关旅游公司的事,但他们竟然把游客仍在这么个鬼地方,我要投诉!

    难道,真的是……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讪讪而笑,自顾自摇头。这或许只是个梦,出去了,也就醒了。

    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刺痛皮肤的强光让我渐渐相信眼前的事实。虽然我无从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幸好包里备有基本的食物和水,希望能够支撑到离开这种传说中的鬼域。撑开折叠伞,我再度望了望这片无垠的沙漠,孤身一人在这茫茫大漠走着。

    似乎走了几百步,上千步,上万步……低头看了看手表,朝着太阳的方向已经走了一半个多小时了……一个多小时了……可是眼前依旧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汗水浸透了里层的衣服,我满脸通红的就像是被蒸煮的虾子。翻出水瓶,我干渴难耐地狂闷一口,然后又稍稍抿了抿,看着瓶中三分之二的水:“希望喝光你们的时候我已经出了沙漠,又或者找到绿洲和水源。”

    渐渐的,安静已然化为死寂,如同猛兽的利爪撕扯着渐渐被恐惧浸染的内心。如果是梦的话,这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忽然我发现远处有几棵枯死的灌木和杂草,心里大喜,有希望了!

    现在的我也唯有在记忆中翻找那仅有的与沙漠求生有关的知识。据说在沙漠边缘生活的人,都会逐草而生,有草就有水,没有草就是绝路,所以我必须跟着有草的方向走。而且,在沙漠里,日夜温差很大,白天是火炉,夜晚是冰窟。

    一般为了保存体力和水分,基本不会在此刻赶路,但是理论并非现实。我惧怕寒冷,从小就比身边的人畏冷,自身产热不足,四肢厥冷,沙漠之夜的寒冷或许会让我难以见到明日的朝阳。趁现在还有体力,应该还可以走一段时间。

    如今时间和体力就等同于我的生命,而我的生命正在被这片沙漠一点一点消磨。

    或许是老天还不想让我成为沙漠之中的干尸,绿植渐渐从一两里几株到几百米一簇,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坚定了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但是老天似乎总爱提醒人们另一项真理: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

    当我越来越坚信我就要离开这片沙漠,因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甚至出现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绿意,那一瞬我发现眼前的地平线上晃动着十几个人影,我兴奋极了,就像凭借着浮木在异国的海上漂泊了很久的人突然发现了祖国的巡航舰一样。我挥舞着手中的伞,步子迈得更勤了,而他们也在朝我的方向而来。

    我望向人影,会是跟团的游客?一群驴友?还是生活在沙漠边的居民?虽然还无法看清他们,但希望那些人能出于好心,带我离开荒漠。

    在我终于能看清他们时,我却止住脚步,呆在了原地。这?是我热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觉,还是……

    十七个人个个身穿古装,这是在拍戏,还是cosplay?我如是想着,便将信将疑一步步缓缓接近他们,却依旧不愿相信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其中一个人身着锦衣华服,骑着一批漆黑的骏马。其余的人在他面前都谨言慎行,他应该是扮演这些人的主子吧。眼前最能显示他的身份的是:所有人都走着,只有他骑在马上。用古人的概念来说,他约莫刚弱冠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但他身边流转的气息让我感觉:他所扮演的角色一定很有故事。

    虽无从知晓,剧本里的他所扮演的角色经历了怎样的事故变化,眼前却可以以一词形容——深不可测。

    深蓝色的华美锦缎似乎在向所有人显示他不一般的身份背景,玉石奇珍相饰的银冠将他的长发束起,勾勒出冷峭的轮廓,却又有几分风流渗于眉眼之间,眼眸之中却是晦明难辨。他那种邪魅的气质,却仿佛有磁力般,能够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我看着马上的美男子,如果不是因为在媒体上见过那些平面美男,我可能会将眼前的人惊为天人。不可否认,令我惊叹的,还有他的演技,让我感觉他就是一枚正宗的古人。

    我后来才知道,他叫玉连城,而赋予他这个姓氏的人……

    此时我看遍了每一个人,才注意到一件要紧的事——他们没有摄影机!哪怕是cos的静态电影,竟然连数码相机都没有!而且服化弄得这么逼真,怎么也该是大制作的影视剧吧。

    没有场务,没见道具组,没有拍摄轨道,没有机械臂,难道剧组的人都补做了群众演员?

    还是说,这仅仅只是取悦游客的一个旅游项目?

    而另外还有一个正被他们押着的人,那个被反绑着的男子和骑马的人年龄相仿。他这般狼狈的境况何其逼真,犹豫着,我走到距离他们五米开外的地方复又停下了脚步。

    马上的男子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命令着:“去,把那孩子带过来。”

    于是那随从便即刻来到我面前,怪异地看着我,然后威慑道:“我们督主让你过去。”他转身,我并未跟上,而是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个…我迷路了。”目前我只能这么解释,“你们是在拍戏,旅游,还是cosplay?能不能在结束之后,顺带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当然,我不会妨碍你们,如果你们真的不方便的话,就告诉我你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我自己走。是那里吗?”我指着他们身后,而且讨好性质的将伞下的阴凉分了他一半。

    他并未搭理我,而且很不耐烦地打掉了我手中的伞,重复道:“不知道你这丫头在说什么,我们督主让你过去,你跟上便是。”这该是有多敬业,多会演啊!他的恼怒和对他口中那位“督主”的畏惧,让我错愕,他不像在演戏!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几步蹄声渐近,一道银光伴着几点鲜红闪过我的眼帘。

    身边的人即刻捂着上臂,跪下请罪,鲜红的液体在他的指缝间流淌,他的隐忍甚至让我认为那红色的不是血,但溅在我脸颊上的那几点红色液体却传来点点腥味,指尖一抹,那份触感有些熟悉,血液对于一个曾经的医学生来说并不陌生,即便我的专业让我更多面对的是药物。

    血,是真的……

    或许,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连个丫头也摆不平,我不需要废物。”虽然是陈述语句,但那声音中的寒冽却丝毫没有隐去那位“督主”的怒意。

    这么做,是为了杀鸡儆猴,让下属们畏惧,同时也是做给我看,威慑我,让我说实话么?

    在“督主”的面前,我低着头,还无法相信至今发生的一切,而他的目光却已绕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我双拳在袖口里紧握,依旧无法掩饰内心的胆怯和认清事实的震撼,过去面对的困境也不少,但毕竟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世界,即便是国外,我总也能找到人寻求帮助。然而面对这从未有过的境地,眼前的又是什么样的世界?他们还是人么?

    偌大的天地和世界,却没有一件事情是我所能知道和掌握的,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目之所及是漫漫黄沙和辽阔天际,炙热的温度、疲惫的身心、还有眼前的情况,任何一样的超荷都能让我在下一秒晕过去。

    不,这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梦,我一定还在梦里,只要梦醒了,就能回去了。我人偶一般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并非为了让自己清醒,只不过是我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丫头,你是什么人?你的爹娘呢?”他的声音有着磁性般,很好听,但他的问题我却不敢回答。

    “我…我不知道,他们不在。”我不知道,对他来说,什么人可以活下去,什么人会是他利益的对面,所以我不敢轻易回答。

    “那你从哪里来?”

    “沙漠里。”我有些失神,回答的恍惚。

    “要去什么地方?”

    “离开沙漠。”在别人看来依旧是“似是而非”的回答。

    不可否认,我对他有所隐瞒,但我所说的已然是实话。

    “有意思的回答,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哥哥和两个大姐姐?”

    我犹豫了一下,难道我来的路上应该还要碰上其他人?但是在督主的眼里,我的犹豫,却可能是隐瞒了他想知道的事。

    于是我因为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犹豫,再度陷入了另一个险境。他的下属先对我发难:“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三个人!”

    “没有,我没见过他们。真的!”那个被押着的人听见我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我的答案明显无法让督主满意。

    督主使了个眼色,另一人就心领神会地夺下我手中的伞和背上背的包。只见督主毫不顾忌地将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我的手机、纸巾、钱包、镜子、打火机、零食、矿泉水瓶……撒了一地。

    我心疼地看着那些东西,却发不得难,望向马背上的督主,他将我的包向地上一扔,不耐地说道:“放开她吧。”

    我弯下腰,捡起包,抖抖拍拍包上的沙尘,又把东西悉数揽回包里,重新背上。他是个极其敏锐和警觉的人,所以我还是既来之则安之,表现得自然一些,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过多的迷惘和犹豫只会平添他的疑心。

    他是相信我了吗?最好是信了……

    “留下十人看守,发现他们的踪影就立刻向我报告。先不必与他们交手,只需跟着他们,剩下的人和我回客栈。”

    我捡回伞,暂时心安地撑过头顶,躲在伞的阴凉下,舒了口气。

    但是头顶上的声音却又把我打入了另一种不祥的境地。“把这孩子也带走。”

    没办法,我只有乖乖跟着他们。试想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何反抗眼前这群人,不说我现在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即便是从前的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有边走边想该如何应对,以及用什么方法脱身,想这督主也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十二岁毫无用处的女娃。

    一路上我总是不自觉地捂着自己的手臂,就好像刚刚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名下属,那感觉看着就疼。

    如果眼前的是梦境,那么总会有梦醒的那一刻;如果这不是梦,那也一定会有回去的方法,至少此刻的我是这样相信的。

    许是我心中依旧存着好奇,又或是为了观察形势。我看着眼前那个被反绑着的男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是好人么,他能帮我么?但这世上又有哪些个人能在自身难保的时候,帮助一个毫不相识的人。真到了取舍的时候,他未必肯救我,带着我这么个累赘,更何况还是个来历不明的拖油瓶。

    就在我打量身边被反绑着的男子的时候,冷不防和他对视了,他也观察着我。

    诶?

    如果“督主”是反派,那么刚才“督主”为难我的时候,这个人竟然连声援我一下都没有,平常武侠剧里满满正义感的大侠不是都会说“狗贼,此事莫要牵连他人,她还只是个丫头”么?

    他这么警惕地对我,是为什么?

    虽然心有畏惧,可我又禁不住好奇那位督主。从前在电视或是小说中,似乎没有一位被称为“督主”的好人,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眼下这位也已经见识了,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为什么当我观察这位督主的时候,他的眼中除了攻于心计的狠戾,城府极深的谋虑,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心思,难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人们曾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有此手段和身份,是否也归属在这一类?

    好奇心害死猫,我这是怎么了,眼前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过去都与我无关。我该想的是如何自保、如何脱身,以及离开这个貌似古代又不知所谓的时空,而不是探究他们!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便来到了他们所说的客栈,天,这沙漠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客栈!这合理么?还是说给穿越沙漠的人补给物资,顺便牟取暴利的?

    “聚来客栈”?不会也像电影里那样是一个卖人肉吃人肉的黑店吧?看着“督主”翻身下马,下属立刻将马牵到一边的马厩里去了。说是马厩也不全然,在另一侧宽广点的地方还能看见十几匹骆驼。

    我收了伞,小心翼翼地跟着这群人进了客栈,左瞟瞟右瞅瞅,一直观察着身边经过的人。相对于此时客栈里这些更为陌生的人,我似乎跟着“督主”这群人还算有点“归属感”,即便自己是受制于人。

    不仅仅是这座客栈“风尘仆仆”,眼前这些人也都是“风尘仆仆”。有半数是走边境的异域商人,高鼻高额,眼眶深陷,翡翠绿的虹膜,一把把不修边幅的大胡子,仿佛有好几个月都没有打理自己的仪容。

    有一些不明底细的江湖人士,虽然他们衣着打扮得接近这边的居民,但是随手不离的武器早早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更何况他们没有那些西域商人饱经风尘摧残的干皱皮肤,干渴残酷的风沙是能够撕裂人们任何裸露在外的一寸皮肤的。

    此外,还有些零零散散从事一些别的行业的人。

    我发现那些江湖人士都用一种让人寒毛倒竖的眼神看着那位督主,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这位督主早就被这帮豺狼果腹了。原来,那般看似镇定自若的他,身边也是危机四伏。

    又有一件让我掉眼镜的事是,这里的老板竟然也是一个女子,不可否认她的姿色相当出众,看着不及张曼玉那份灵气和豪爽,却多了些妩媚妖艳,异域的着装更添她的神色。不似现代人一昧追求瘦身,她的骨肉匀称的很,故此,引得堂中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她的眉间一点朱红,眼角柔情似水,引人遐想,但当她不经意的目光扫过那些江湖人士之时,我竟看到一丝杀意。为了自保,我就此收了目光,不敢探查更多,或许,她也是惹不起的。当她自称“脱脱”时,我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

    脱脱招呼着督主就走到了督主的房里,只见四周的人一副不屑的样子,也有用有色的目光看向房间。我便就清楚了,这督主就算长得再怎么超凡禁欲,再怎么冷酷不可接近,仍旧是一个正常男子,估计也是被那酥到骨子里的脱脱老板娘吸引住了。但为什么,心里会有些闷闷的?他若是入了那温柔乡,岂不是更方便我脱身,我应该额首称庆才是……

    看走了眼?——之前不是还在怕他么,怎么可能对他另眼相看呢?谈何看走眼。呵呵,我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里的那几声干笑。难道是……呃,颜控族的悲哀。

    就在心里上演着小剧场的时候,我被带到靠向尽头的一个房间,另一个男子则被看管在我隔壁的房间。于是乎,督主房门外有两个下属,另两个下属看住那名受伤的男子,我的门外只有一个人看守,剩下来的人则在其他房间待命。

    终于消停了,我这才把手机拿出来,现在一看,果然和之前一样一点信号都没有。我把手机关了机,万一回去了会用得上的,先省省电吧。虽是情理之中,心中仍是失望。就连归期都遥未可知,谈何联络。

    趁这督主正在办“好事”,我门外的看守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孩,兴许会放松些警惕。既然有了独处的时间,我便动起了小脑筋。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又能为自己逃离这大漠边争取足够的时间呢?

    既然到了新的环境,那么最先该做的就是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现在能让我了解的也就只有这个房间了。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记得电影里的龙门客栈都有什么暗道,这个房间里会有吗?我原没抱什么希望,试探着在地面和床的内壁轻声敲打,掀开被褥和垫子,又敲了敲床板,天!床下竟然是中空的,保不齐还真有处暗道!

    小心翼翼掀开木板的那一刻,我捂着嘴笑疯了,心中嘲讽着那些门外的人:“事实证明,别把一个熊孩子关在有密道的房间。”

    然而望着密道下那一片阴森森的漆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即将迈下去的脚又犹豫了。下面不会有怪物吧?野兽?异形?此时同样真实的恐惧感提醒着我,至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包括我即将迈向的那一片黑暗。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顺手拿了房里的油灯,用打火机点着,悄悄顺着旋梯般的密道离开了房间。只是,可怜了那守门的人,应该会遭受督主严厉的惩罚。可我毕竟不是唐僧也不是佛祖,我不会割肉喂鹰,更不会为了一个等待宰我的人献上我的肉。如果我愿意,那我就是蠢蛋中的No.1,一个没有思维的单细胞!人命微薄,是人,都会惜命,每个从生死边缘归来的人,亦会倍加爱护自己。

    但我似乎低估了这密道,密道先是空间极狭的直降,仅容一人通过,似是到了地下。虽未到底,但已经在一处较为宽广的平台,在来的通道旁是许多岔路,应该也是通往不同的出口。

    一边还有下降的楼梯,但那里更加深邃,我实在不敢再往下去了。于是我先在原路做了记号,又选了一处通路,不知出口会在哪里,先探查一番虚实,若实在不行大不了原路折返。突然梯子又陡升了,我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

    渐渐头顶有了模糊的人声,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又或是地面?厨房?头顶的木板上脚步声渐息。

    “督主,属下认为,那严木乔定是隐瞒了什么。”

    头顶竟然传来了脱脱的声音,不是吧,绕了这么一大圈,我竟然闯到了督主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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