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今日下了一整天的绵绵细雨,天空雨收云散,天空阴蓝一片,只有西边那久久还没有下沉的夕阳处还有余辉!
郓城县内,家家户户都华灯初上,地面的青石板街道上还留有水渍,屋顶的雨水顺着屋檐由于地心引力的原因,慢慢往下滴落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街道上酒楼内依旧生意红火,铁匠铺内铁匠正*着上身打着赤膊在火炉面前拿着铁锤,用力敲打着被烧的发红的铁条,一户民居后院,一位秀才正在后院在灯光下拿着书本挑灯读书,他的旁边一位年轻妇女正在拿着针线神情专注的刺着刺绣!
青石板的街道上留有的积水倒影出这个小县城的夜景,这个时候一双脚步踩在上面,让积水中的倒影荡然无存。这个人脚步不紧不慢,慢慢走在郓城县的街道上面,这个人就是郓城小吏宋江。
宋江方才下班的时候喝了点酒,让他原来瘀黑的脸色微微泛紫。
宋江这个时候正在往郓城县内,东边一角赶路。只见他脚步蹒跚身体稍微有点摇晃,晚上在迎客楼内多喝了几杯,他心中的苦闷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空有一腔报国之心,但是没有报国之途,只能在这个小县城内做一个卑微小吏。
他摇摇晃晃的在郓城县的街道上行走着,一刻时辰后。他的脚步停留在一处两层民居内,这民居两层结构,上层有一阁楼。宋江走到屋下门前,他的脑袋有点发晕靠在屋前门上面,抬起左手用力敲打起来,嘴里嚷着“快点开门”。
半响功夫之后,屋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宋江离开屋门之前,走到街道上面,抬头对着楼上阁楼上高声喊了几声“开门!”。
然后宋江回到屋门前,屋内响起了连贯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屋门打开了。
一条白嫩如莲藕一般的手臂,从黑暗之中伸出将宋江拉进了黑暗的屋内!搀扶着宋江,跌跌撞撞的走上了通往楼上的楼梯。两个人走上了阁楼内,阁楼上家具简单,两支木制的灯柱上火苗安静的燃烧着,纸制的灯罩将蜡烛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隔间!
阁楼外的外楼与内间,用两块丝质的纱布隔开着,盛夏偶尔的微风将纱布轻轻吹起飘扬起来!
阁楼内间的一只木桌上,一把木柄丝质扇子安静的躺在上面。
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倒影出两个相互搀扶的身影,这个搀扶宋江的人一名女子,她费力的背着宋江倒在木制精雕细刻的木床之上。木床上的鸳鸯戏水雕刻栩栩如生,宋江倒在床上之后紧闭着双眼,宋江嘴里面嚷着:“八千里壮志上九霄,胸中一片报国心,只叹明珠被尘蒙,壮志无途心黯然!”。
宋江嘴里面断断续续吟着诗句,边上的女子嘴里面稍带埋怨的轻声说了几句:“今天又喝多了,真是的!”。这女子边说话边走到桌前拿起瓷制茶壶往茶盅里面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走到床前将宋江扶起来,将茶盅递到宋江嘴前喝他喝了下去。
烛光下,这女子怎生打扮,一条丝质白衣披在身上,一条红色的肚兜罩在胸前将她胸前两抹饱满紧紧收紧,不让它们呼之欲出!下身一条黑色丝质绒裤。
这女子肤若凝脂,鹅蛋脸,两条细眉弯弯,朱唇娇艳欲滴,一双春眼泛桃花,真是绝顶美佳人!
这女子姓阎名婆惜,本是东京汴梁一家妓院的歌妓,卖艺不卖身。
阎婆惜像往常一样在东京汴梁有名的妓院“宜春楼”里面抚琴卖唱,但是由于阎婆惜长的花容月貌,垂怜其美色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这阎婆惜非常洁身自好,虽人在青楼,出淤泥而不染!
有很多人人花重金想一亲其芳泽,她都不肯。
那天晚上有一东京官吏纨绔之子,带着一些随从逛着妓院,阎婆惜在楼下大门之内中央卖唱,几曲莺莺翠翠,委婉动人。这纨绔之子带人在楼上一间走廊上坐下,点了几个好菜佳酿,叫了几个卖身的姑娘,醉生梦死起来!
时间如逝,这纨绔子弟酒过三巡,脸色红润,妓院里面佳宾满座,人声鼎沸。
俗话说酒是色之媒,饱暖思淫欲。
不巧强夺佳人的一幕又出现了,这人驾着随从摇摇晃晃下了楼来到阎婆惜身边,眼角含笑,在阎婆惜身边走来走去,阎婆惜瞧见他这个样子,脸上半分娇羞半分害怕,对他陪着笑脸!
这纨绔之子乃是检校太傅梁师成之养子,梁师成是宦官,受徽宗宠信。但是由于膝下无子,遂收养了一个养子,跟其姓,取名梁成志。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梁师成乃是北宋著名六贼之一,贪腐之首,这养子受其老爹影响,也是干着强掳民女的勾当!
梁成志和高俅之子高衙内也是知交好友,后面一帮趋炎附势之徒如影随形。
梁成志来到阎婆惜身边转来转去的,边拿着酒壶边喝着酒,脸上带着淫笑。他看见阎婆惜美丽动人的样子,在灯光下越是心痒难耐!
几个随从则跟在梁成志后面一起在阎婆惜周围绕来绕去的!
梁成志举起手中酒壶喝完最后一滴酒之后,扔掉了手中酒壶突然之间就扑向了阎婆惜,几个随从也是猫戏老鼠一般起哄包围着阎婆惜,阎婆惜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手足无措起来。
梁成志抱住阎婆惜之后就凑向阎婆惜,嘟着嘴巴就要去亲阎婆惜!
妓院之内的酒客都知道梁成志,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更加有不少人抱着隔岸观火看热闹的心态,这个时候妓院里面的小厮跑到了妓院厨房后面,告诉了阎婆惜的母亲阎婆,阎婆闻讯赶忙跑了出来!
阎婆跑到妓院内堂,扑向了梁成志,可怜天下父母心。
阎婆脸上陪着笑脸抱住了梁成志,梁成志这个时候正在兴头上,瞧见一个老太婆抱住自己扫了他的兴致,脸色微怒一把推开了她。阎婆倒在地上就像一只老母鸡护雏一般继续扑向梁师成,嘴里喊着:“婆惜,快跑!”。
这一回梁成志是真的脑了,又是一把抓住阎婆将她摔倒在地,阎婆惜趁这个时候逃离了梁成志的魔爪,阎婆这个时候死命抱住了梁成志的脚,嘴里不依不挠的让她女儿快跑!
阎婆惜走又回头,但是她自己心里知道她一个弱女子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她心中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们对自己的母亲手下留情,念在她是一个老太。阎婆惜拼命狂奔消失在东京汴梁的街道之上。
而她的母亲被梁成志和随从等人一顿殴打,正是朱门酒楼臭,路有冻死骨!
深夜街头,一个老太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回到了东京汴梁的家中,阎婆惜瞧见母亲这个样子,鼻子一酸,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在地。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痛哭一番,连夜收拾行装便逃离了东京汴梁!
一路上舟车吃喝,银两用尽,来到了郓城小县。
由于盘缠用尽,其母亲被打落下病根,无奈之下,阎婆惜只能卖身救母。正巧被路过的宋江瞧见,宋江怜其可怜,花钱买下了阎婆惜,娶做娶室。
两人只是叫了一个媒人,写了字据,并没有真正的拜堂成亲。
只是宋江这人心中有大志,并不好女色,对阎婆惜也是以礼相待,两人并没有行夫妻之实,可怜阎婆惜一个如花年纪,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下身如火一般,但是女子的矜持,又不能明着跟宋江说!
所以每次阎婆惜瞧宋江的眼神都是一脸幽怨!
今晚宋江就像往常一样,喝醉了,嘴里吟着诗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阎婆惜无奈,两人虽然睡在一起,但是她犹如守活寡一般!
阎婆惜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吹灭了蜡烛,俏俏上床抱住了宋江,闭上双眼进入了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