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一群老头子争了几千年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的。
毕竟,这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
积善之家就不能出恶人了么?或是黑帮里就不能出个天使?
想来都不是。
苗不想从来都是一个不太坏的人。
她不算很圣母——见着流浪狗她第一反应是害怕,怕得很,她心里想的是——被咬着该怎么办呀!
如今圣母这个词未见的是一个好玩意儿。事实上,流浪动物虽然可怜,可对于生态来说是一种入侵,确实不宜喂养。
不过她原先确实不会想这样多。
她只是觉着有些怕——因为动物不会说话,她可不懂这些毛茸茸的心里在想什么。她胆子又小,自然见着都躲得远远的。
可苗不想骨子里也挺仗义。
她接到百家电话——第一反应也是怕,怎么办呢?人家握着百家老公的命——她知道的,是一位消防员,着实火海里的英雄。
她直觉里——觉着要是不去,百家老公肯定就要没命了。可如果去了,自己羊入虎口,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做。
娃娃毕竟忘了许多事情,若是从前,大约知道对方的目标肯定是她背后的那几位。可如今,真想不到那样深!
你指望一个孩子知道这些厉害么?
她不懂哇!
于是真正听了人的话就来了军总,见着又是这么一位人物——心里首先就放心了一些。
她这会儿还想着——“百家没事儿了吧?”
池然听她问,拿着这运动衣裤放她怀里——这位是真坏,你见不到他一点儿凶神恶煞,他眉间大约是上火,有一个小痘疤儿,红红的——乍一看不觉得,仔细看,艳得像在流动。娃娃心里想,这人要是穿红的,肯定极好看。
“你来了,我为难她干嘛。得了,快换衣服。”
这小丫头眉间拧了一个好看的纹路。“你站这儿我怎么换?”
池然笑了一下——小丫头真是,傻愣愣的。
“就这么换。快点儿,我没耐性。”
苗不想穿了一件儿短裤,一件儿露肩儿的大T——急着出来么,穿的也简单,委屈哒哒地看了池然一眼,拿着运动衫就直接往身上套——
可想而知的,大夏天,虽然屋里开着空调,可这一兜头一顶假发,一个大眼镜儿,一身黑色运动衣——这小鼻尖儿很快就出了一层汗。
池然接了个电话,回头瞧见,笑了笑。
“得,一会儿跟着我,有人带你走。别闹,你乖乖的,你没事儿,那个护士一家都没事儿。”
池然能用最温和的语气,如果他心情好的话。
但是说的事儿,就不太温和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嘘。”池然的手指贴了她的唇,这面目全非的改装之下这唇倒还是原来的模样,触手温软。“别问。问恼了,我没这么好说话。嗯?”
隔着厚厚的眼镜片,手里这个小脸儿的眉目不再清晰。倒是轻轻的颤抖很得池然的喜爱。
确实是一个胆子不太大的。
“你哪里好说话了?”苗不想捂着耳朵坐到沙发上,想着这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又想着最近瞧的一些“绑票”电影,悄声问,“你是不是缺钱啊?我爸爸不算太有钱,但是会给你的。”
池然接了个电话。苗不想听见他吩咐了一声,“嗯,你上来。我还得在这儿当孝子呢!”
他回头,侧影十分酷帅。“行了啊,”他指了指她的唇,“这嘴儿可别说钱,多俗。”
不一会儿,敲门进来两个人——都戴着口罩,一人穿的是和苗不想一样的运动服。
“走吧。”另一人伸手扯了她过来,娃娃挣了一下,没挣开。
她回头看了着池然,小嘴巴一动一动。
“你说了不为难百家的。”
池然摆摆手,“你乖乖跟他走就行。”
娃娃穿着这一套黑不溜秋的运动衣裤,顶着一顶假发——一个大黑框眼镜遮去了小半张脸,别说,还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外头雨已经比来时要大得多了,这人戴着口罩——在医院里戴口罩实在是很常见的,也戴了一个大眼镜,打扮老气。瞧着像是带儿子来看病的,他撑开了伞——“走吧。”
娃娃跟着他一路,这人对军总熟悉的很——知道这几天哪儿是防得紧的,尽挑着监控看不见的死角走。不一会儿拐出了军总,上了一辆越野,车上人一见他们上了车,一发动就走了。
这个戴着口罩的人拿了一瓶水给苗不想。
“喝吧。喝了睡一觉。”
“我不喝。”
“嗯?”这人笑着,摘下口罩。
这欠揍的风流模样——要是娃娃那些部队瞧见了,那指定是一拳呼上去!
居然是晋白楼!
可惜苗不想同志这会儿不认识他。
“看你们也不是养活不了自己的人,为什么不走正道儿?你绑了我,我爸爸饶不了你的。”
晋白楼抬手把她的眼镜儿摘了。
“诶,这眼镜儿我瞧着不好。”他把眼镜往地上一丢,把自己的眼镜也摘了,把人往怀里一带——
“媳妇儿,那些坏人骗了你。我是你原配老公,结婚证我还带着呢。”
这糊脑袋给这一句吓得不轻,小脸儿一抬,对着这坏人的脖子就咬了上去,这一下真是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手脚并用就往晋白楼身上又是蹬又是抓,晋白楼只占着她的爪子不给乱动,前头开车的人摇着头笑,就当没瞧见似的——晋大少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娘们?
咳,要知道,真上心的,舍不得收拾。
他低头去亲,“咬吧咬吧…咬死我你做寡妇。”
苗不想咬了一阵儿,把晋白楼的脖子咬了牙印儿,晋白楼有点儿疼,但忍得住,他的唇贴着她的,从兜里掏出红本本给她看——“自己瞧瞧…是不是…先给我亲会儿。”
娃娃对自己从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晋白楼这是钻了这个空子,方旭琛肯定不会跟她提自己——那是想彻彻底底的把他给抹去了,可,这不也是由着他编瞎话儿?
晋白楼亲得狠,把她的唇都咬疼了——苗不想一咬他,“放了。”
“不放。”晋白楼模模糊糊地亲着,抚摸着她的脸,舌尖一顶开她的唇吸了进去。吻上了,握着腰就往后座上压下去。
“我爸爸不会骗我的。。”娃娃在他身下哭。
晋白楼拉开她的运动衣,从大领T这儿摸了进去,软软颤颤,细腻滑嫩的在指尖捧着。
“他不同意我跟你。棒打鸳鸯来着。。乖,爷好久没见你了。。。”
开车的人还想——不愧是晋大少哇,这时候也不忘这春风一度,这小娘们声音真不赖。。。他还想从后视镜里瞟几眼,却后头一下安静了,再一看,晋白楼抱着这个女的在怀里,怔怔出神。
“怎么啦?熄火了?”这人笑着问,“还是就这么快。。。”
晋白楼扫了他一眼,“想让爷给你演粉儿戏?下辈子投胎赶早儿。”
说完,手里把小丫头的脸按在怀里,打横如抱着一个婴儿。
这开车的有些奇怪,“白楼?她怎么没声儿了?”
晋白楼亲了亲怀里这个迷糊鬼,语气轻松。
“弄晕了。省的她一会儿上飞机受不了。”
“也是。”
不一会儿,又换了辆车,直接开上了X世大厦顶楼,此时,一架直升机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
晋白楼抱着她上了飞机,给池然发了个信息。
“走了。”
池然微微一笑,一个电话打出去。
“区书记,和你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