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钱的死因已然明了,老道士把他收入了玻璃瓶中,等着和地中海大叔一块超度。
当我们拿着银行卡赶往死要钱老家的时候,那里举行了葬礼。
是老人的。
前来为她送行的都是村中的好心人。
我们的到来使他们大感意外。
玻璃瓶在老道士怀中不停的颤抖着,想要飞出来,老道士按住了它。
“守夜必须是要亲人才行,否则不合情理啊!。”村长担忧的望向我,“唉,我们都不与老太有亲,不然的话,外人也行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你们不也是外人吗?
村长洞悉我的内心活动:“我们与老太是村中的熟悉人,不太适合。”
这是要找替死鬼吗?可是我只是个旁观者,我只是个小女孩啊,今晚你要我对着一具尸体过夜,你情何以堪?
我满脸幽怨的看着村长,没想到他的哀求光波比我更胜一层楼,把我击的连连败退。
倒是老道士,满口答应,村中人欢天喜地的走了。
老道士说:“地球那么大,你竟然能在辽阔的土地里唯独来到这里,而且刚好撞上了老太太挂了,村里人不拿你拿谁?”
我就知道,他们早就有预谋了,刚好我送上门,能不抓住我这棵救命稻草吗?
不过,守个夜而已,他们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哼哼,他们肯定是被我德高望重的外表……”
“给欺骗了。”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无力的接了下去。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可能是因为他们明天要工作,所以才不方便守夜,也罢,反正有你陪我。”我琢磨着,“好,待我打个电话回家告诉他们我今晚不回家了。”
我掏出手机,幸好,还有一节信号。
电话那头妈妈笑的极其暖味的挂机了。
我说,他们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我郁闷的靠近老人的小房子,里面放着一张chuang,chuang上躺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掩盖住,可是其身体的模型还是一览无遗。
这就是那个总是望着远方带着一脸期盼却已经看不见的老人吗?
我向她鞠了三个躬,以表示对死者的敬意。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的惩罚对狄刃解太轻了,心里总是憋住一道气,想发泄出来,却无从下手。
老道士轻轻的抚摸着玻璃瓶,说:“晚上放你出来。”
“真要守夜吗,不睡觉对皮肤不好,容易有黑眼圈。”我并没有靠近小房子,因为第一次面对尸体,心里还是怕怕的。
“你今夜不可能睡得着的。”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望向刚升起的红月亮,拿着拂尘在前面挥来挥去。
“蚊子多吗?”我问。
“没错,丫的痒死我了。”老道士甩拂尘的力道越来越厉害了。
红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奇怪,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随着圆的出奇的红月亮越升越高,月亮散发的红晕普照大地,把静寂漆黑的夜也染成了鲜红色,就像是被泼洒的鲜血。
光线也落在了小房子,同时也照在了铺着白的刺眼的布的上面,白布的下面,躺着一位安详的老人。
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冷的异常。
老道士神色中隐隐露出不安,但很快便被抹去了。
他看看我,欲言又止。
“怎……怎么啦?”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今天的老道士太反常了。
老道士没有回答我,他掏出玻璃瓶,口中叽里咕噜的又不知在叨念什么骗人的的咒语,紧接着拔开盖子,一团浅浅的白气飘飘悠悠的从玻璃瓶里飘出来,首先露出的是他那标志性的大便发型,然后才是那张猥琐脸,最后是全身。
死要钱刚一落地,便惶恐不安的绕着老道士身边转来转去,他每经过老道士面前就问:“真的会吗?”
“真的会吗?”
“真的会吗?”
被死要钱烦的不耐烦的老道士一脚把他踹开,揉着额头说:“红月亮,妖魔乱,今夜必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