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神思恍惚的离开蒙学堂,她走到村头站在三岔路口良久,十分迷茫。三条路通往不同的彼岸,左边通往海边,道路贫瘠是渔民下海的活路;中间一条通往悬崖神仙居,路虽不宽敞却整洁是无数求未来祸福人的生路;右边一条通往外地,路面宽阔平整是行脚商、求学之士、商贾贵胄常用。
洛瑶望着绵延向远方的路情绪低落。她知道不论顺着哪一条路前行,都无法回到生她养她有无数人宠爱她的家。
她选了通往海边的路信步而去。
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将沉溺于自己思绪中的洛瑶唤醒。哗哗的海浪争先恐后扑向沙滩又无可奈何退去。带来无数海中物又卷走沙滩上前人留下的痕迹。……洛瑶低落的情绪豁然散去,竟突然觉得凡间的大海有些可爱了起来。她故意在沙滩上留下串串脚印,再等着海浪将之一一抹去。周而复始,像个孩子。心情也随之开朗,烦恼被抛在脑后,灿烂的笑颜在她脸上盛开,如风和煦、如春阳温暖……
夕阳西下,余辉洒满了整个海面。远处,渔民热火朝天忙碌生计。或许又是一个丰收日,他们个个面色愉悦,声音轻快。三三两两道着家长里短,拎着一日收货结伴而去。
“姑娘,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在此恐怕不妥。”一个冷清中略带些柔和的声音从洛瑶背后响起,竟是蒋信之。他手持折扇蓝袍飒飒,身后树十丈处两个家谱垂手而立。,
洛瑶神念早已感应到蒋信之一行人的到来。只不过觉得双方并不认识,无恩无怨故而未曾理会。为表示礼貌,洛瑶平静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不论这个人想做什么,洛瑶都打定主意不与他牵扯上任何关系。然而,这一回眸,却为另一个人心中种下了深深地执念。
“在下蒋信之,家父乃是吏部蒋尚书。”蒋信之作揖,自报家门。
洛瑶更加疑惑了,他这幅样子是想和她攀谈?他们不熟吧?
“咳……姑娘不要误会,蒋某不是歹人。只是见姑娘一人独自在此,孔遇宵小之辈,冒昧打扰失礼了。”蒋信之有些尴尬。
“无妨。”洛瑶轻轻吐出两个字,柔柔的划开在海风中。不知是回答遇到宵小之辈无妨还是说蒋信之的打扰无妨。
仅仅一回眸,两个字,蒋信之便再次失神。
洛瑶看着呆呆愣愣的蒋信之,觉得索然无趣,遂转身离开。
“姑娘,你走的方向错了,那边不是……”
洛瑶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脚步。
“姑娘,姑娘!”蒋信之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