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走后,尸体也能被人拉到了警察局,法医准备在停尸房进行解刨,用以发现更多的线索。
王大刚立即进行了现场勘察。
现场有衣服五件,经老板娘辩认都是死者之物。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被害者的身分。罪犯的遗留物也只有B型血液、头发和潜在指纹以及老板娘提供的罪犯长相。
证据提供的线索,女方首先进到旅店里来,进行交涉。所以可以认为,不是男方强迫拉至旅店的,而是自愿和那男的住在一起的。
第二层西边的窗口,有逃跑的痕迹。但不一定是罪犯害人后逃走的路线。
在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即凌晨两点左右。老板娘关门是凌晨三点,并发现罪犯的凉鞋不见了。因此,罪犯从正门从容地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王大刚推翻了他之前罪犯逃走路线的判断。
床单上没有皱褶,脱下的衣服也没有破损。由此认为:被害者是自己脱去衣服的,并没有他人胁迫。
从室内整体来看,两个人在床上并没有撕扯的痕迹,是双方同意自愿发生过一次至两次的男女情事。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女方跳下了床,男子追了下来,两人曾经格斗过。茶几和座垫的错位,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女子衣着华丽,浓妆艳抹,手指甲涂着厚厚的一层粉红色指甲油,口鼻中散发出明显的酒味,并且首先来到旅店,交涉住宿事宜。从这些现象来看,这女人有可能是一个应招女郎。
按照办案的通常顺序,查出被害者身份是先决条件。王大刚和汤尔局长马上起草了一份通辑令,大致内容如下:
死者20岁左右,身高1.60米。身体微胖,皮肤很白。圆脸,头发染成茶色,烫发。牙齿没有治疗痕迹,排列整齐。下身穿淡黄色的百褶裙,上身穿绣有黑色花边的晚会女便服。乳罩、内裤均为粉红色。乳白色塑料凉鞋,鞋边为粉红色。此人,腹部有动过手术的刀痕。
有知其下落者,速和警察局联系。
又向下属各派出所发出命令,要求调查以下内容:
一、被害者初步断定为酒吧女、设舞场的酒馆女招待、茶馆女招待以及应招女郎。所以有对这些地方的同行进行调查。
二、出家未归者或去向不明者中,有与之相似的人。
三、调查管辖内的外科医生和医院,是否在4月1日至5月10日做过阑尾手术。
四、调查出租车司机,是否在现场附近拉过与罪犯相貌相似的人。
五、做案之前,被通缉的两个年轻人在饮食店的出入情况等。
所有警察两个人为一组。在附近营业和各种拉客生意点。开始大规模的调查。
这一调查果然奏效。
刘警官。在当天下午两点。得到了一条线索。原来小井巷区田一外科医院,在这之前的3月28日,接待过一个患者,与被害者的相貌体格酷似,此人名叫李翠枝,十八岁,住在宋成街78号。从李翠枝住的地方到出事地点约需半小时,并且听说此女是个应招女郎。
王大刚得到此消息,马上和刘警官去了宋成街78号。
李翠枝的邻居小美介绍说:“翠枝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来了,我正在担心她呢。”
王大刚介绍了被害现场的情景和被害者的长相。王大刚正想继续详细了解情况时。
当小美听了刚才王大刚的介绍。脸色立刻变了,全身开始发抖。
王大刚和刘警官。本来以为已经找到了被害者。
可是小美却说:“那个人。大概不是李翠枝。我在欧巴咖啡屋上班,被害的可能是和我一起干活的丽娜。长相也大体相似,上穿绣有黑色花边的晚会女便服,下穿淡黄色的百褶裙,也是我昨天借给她的。我想你们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她穿的是乳白色塑料凉鞋,鞋边为粉红色。她在三月份做过阑尾手术。”
听了这些,王大刚和刘警官把小美用警车拉到了警察局的停尸房,叫她辨认了尸体。小美看了尸体和服装后,认定了死者就是丽娜,那些服装和鞋就是她穿过的。
到此为止,王大刚他们查明了被害者丽娜。
当天夜里八点,待尸体解刨完毕,他们叫来了丽娜的家人母亲和姐姐,请她们辨认尸体,结果这母女认出了死者就是她们的二女儿。
他们回到了汤尔局长的办公室。
王大刚端着刘警官倒的咖啡,靠在了沙发上想着心事。
汤尔局长忙着换药,他的烫伤明显的有了好转,不象刚烫着时候那么痛了,绷带也取了一根,成了单挎一了。
对于经营旅店的人来说,出了这种事是最大的灾难。过往行人都要停下来看几眼,要住宿的顾客却再也不敢涉足此旅店了。这里有明显的格斗痕迹,所以王大刚推想:
被害者一定会喊出声来。凌晨三点关门为止,应该还有没入睡的人。然而老板娘和张二却都声称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夜里很安静。这显然是在撒谎。王大刚看出了这店主人是怕招惹麻烦,不想多说什么。想到这里,王大刚对刘警官说:
“出事当晚,第二层的其他房间里,也应该有房客居住。”
“说得在理!”刘警官赞同的点点头。“他们对此闭口不谈,推托不知道顾客的住址,也不认识顾客。这是别有用心啊。”
汤尔局长把烫伤膏抹在了手上后,拧了药膏盖子,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喝了一口咖啡后,对他俩说:
“从当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四点左右,我们在现场附近张开网,对行人进行了调查。因为是闷热的夏夜,所以过往的行人格外的多。其中一个人向我们提供说,那天凌晨一点半,从小井巷旅店二层传来了‘救人啊!别杀我……’等痛苦的哭叫声。这个人当时只以为是男女情事的胡言乱语,也没介意就过去了。”
汤尔局长说到这里,对刘警官说:“你去丽娜的母亲那里,了解一下丽娜的情况。”
“是,我马上办理!”刘警官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