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阳光由明媚变成火辣。
金开泰站在台上,如黑熊般俯视台下。
身后坐着四人,梅若兰,李慕风,一个老者,还有一个俊逸中年,小圆站在梅若兰身后,
赵雨真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划一个“之”字,矫矫如龙,轻盈落地,沉凝与飘逸相结合,极是高明。
李慕禅看得赞叹,大师兄这轻功的火候极深,自己不及也。
赵雨真抱一下拳,沉声道:“宫师妹,请——!”
宫轻云一抱拳,缓缓拔出瑶光剑,肃然道:“赵师兄,请指教!”
说罢,一道清光亮起,如一道瀑布倾泻下来。
赵雨真拔剑出招,挥出一道剑幕迎上,“叮叮叮叮……”一连串密密麻麻的金铁交鸣声。
赵雨真招式沉凝厚重,剑如千钧,看着很缓慢。
宫轻云剑法轻灵明快,一片清光洒下,剑光清亮,宛如流水一般无处不在,见缝就钻。
赵雨真偏偏挡住了清光的侵蚀,一时半会儿僵持住了。
“大师兄快挡不住了!”程晓风摇头,神情凝重。
尉迟明拳头一砸掌心,恨恨道:“这小丫头忒可恶!”
贺南山专注盯着台上,双眼明亮,精芒隐隐,显然内力已经登堂入室。
李慕禅也仔细观看,尤其是宫轻云,他上一次取胜,是先发制人,瑶光剑法来不及施展。
上午抽签比试,宫轻云未尽全力,看不出深浅,这一次大师兄逼出了她的真本事,当真是剑光如水,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李慕禅眉头微锁,神情凝重,与宫轻云相斗,若不想手臂经脉受伤,速度不够快,胜负实是难料!
两人一个攻,一个守,赵雨真长剑厚重,守得密不透风,宫轻云剑光如水,寻隙而进,绵绵不绝。
李慕禅摇摇头,久守必失,大师兄想必知道这个道理,可宫轻云的剑势绵绵不绝,他想反击有心无力。
大约过了一柱香功夫,赵雨真剑光忽然一滞,闷哼一声,飘身疾退。
一退两丈,他拄剑而立,用力呼吸,冠玉般的脸庞红如重枣,头顶白气蒸腾。
他以拙破巧,每一剑都需庞大内力御使,时间一久,内力告罄,剑法随之出现破绽。
李慕禅反应极快,在金开泰他们之前,一步跨上台,扶住赵雨真,一股内力汩汩渡入,随即察看其肩膀。
左手迅速点了几下,封了赵雨真肩膀几处穴道,道:“大师兄,不要紧吧?”
赵雨真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难说话,只是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金开泰走过来瞥一眼,沉声道:“雨真,伤得重不重?”
赵雨真摇摇头,转向宫轻云,点头缓缓道:“多谢宫师妹手下留情。”
声音粗涩艰难,沙哑如被火燎过。
宫轻云淡淡一点头,眸子明亮,目光锐利如剑,直刺李慕禅。
李慕禅目光澄静,温和的迎上来,两人目光如两柄剑,于空中交击,台下的人们顿时安静了。
贺南山三人焦急看着台上,却没动,兴师动众会让大师兄脸上无光,有五师弟上台足矣。
李慕风坐立不安,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焦灼,捂嘴轻咳一声,道:“大小姐,他们谁能取胜?”
梅若兰黛眉轻蹙,明眸越发迷离,望着场中摇头:“胜负言之尚早,两人武功差之毫厘,看谁能抓住机会。”
李慕风叹了口气,重新坐好,拳头攥得更紧,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觉。
旁边几人眼睛一瞬不瞬,屏息凝气,台下的多数人看不清两人动作,他们却能看清。
“嗯……”一声闷哼,漫天的影子蓦的散去,现出静止不动的两人。
由极动化为极静,突兀而诡异,人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两人对面而立,瑶光剑穿透李慕禅胸口,宫轻云握着剑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他,神情奇异。
李慕禅平静的看着她,长剑抵着她*,隔着一寸停住。
“三儿!”李慕风大叫一声,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煞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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