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柳彩萍的病房。
“妈,您先休息一会,我出去办点事。”
走出634病房,马凯将门轻轻关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满脸仇视的他径直朝6楼的步梯过道走去。
来到6层的步梯过道口,马凯既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拿着手机的他快速拨通了杨天一的电话。
“杨叔,我母亲明天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你能不能让‘他’明天来看下我母亲?”
马凯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马双江!
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天一的声音,“你们这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这话我没法说。”
紧接着,电话在“嘟”的一声中,就被杨天一挂掉了。
此时,步梯口的马凯已是双眼血红、满脸狰狞,他颤抖的拿着电话,再次拨给了杨天一。
“杨叔,我母亲已经是第二次心脏搭桥了,以前你们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管,我现在以‘他’儿子的名义,正式要求‘他’来医院看我的母亲,医生说我母亲的心脏已经有大面积堵塞蔓延的可能,如果……”
马凯强压自己内心的怒火,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马双江来看望自己的母亲,他试图想说服杨天一。
“这个我真的……”
还没等杨天一把话说完,马凯直接把话接了过来,“如果‘他’明天不来的话,我就把我们是父子的关系告诉公司所有的人。”
说完后,马凯将手中的电话直接挂掉,转身向634的病房走去。
剧情发展到这里,我想所有人对马双江和柳彩萍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多多少会有些推断,在推断的同时,大家可能会有些好奇,好奇的是,马双江和柳彩萍之间的事,怎么会扯到杨天一?
要说现在这男人啊,有钱了要不在外面沾惹个花花草草,那倒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当年,马双江创业小有所成的时候,有一天,他和杨天一为了招待某领导,便把领导约到了灯红酒绿的地方—夜总会,柳彩萍就是马双江这次在夜总会所认识的。
柳彩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她上班的场所就可以看出,说是风尘女子,用现在的话讲,那就是小姐。
说来也巧,大酒后的马双江和柳彩萍就那么一次,结果就中标了。柳彩萍鬼迷心窍,她本以为怀了马双江的种,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被马双江娶走,可现实是什么呢?
现实就是马双江怎么可能会把一个风尘女子娶回家呢!
这岂不是辱没马氏的门庭吗?
在家族尊严和柳彩萍之间,马双江果断的选择了家族尊严!
自此以后,马双江再也没有见柳彩萍,在马双江和柳彩萍一来二往的交涉中,这中间来回传话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杨天一。
凯旋大厦,地下停车场。
刚加完班的杨天一带着愉悦的心情本想驱车早点回家,可被马凯这么一折腾,他的心情顿时陷入到了一片纷乱。
“娘希匹,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啊,动不动就拿这个来做要挟,真他妈没出息。”
杨天一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拨通了马双江的电话。
“表哥啊,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弟弟都想你了。”
电话接通后,杨天一和颜悦色,这与刚才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天一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马凯这小子啊,动不动就惹事,你该好好管管了,在这样下去,公司非得被他弄乱不可。”
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双江淡淡的声音,马双江并没有直接将马馨雅说的事情挑明,但对于杨天一来说,马双江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这个事情已经很大了。
“哦,表哥说的是,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管好的。那个给您汇报个事,柳彩萍……”
杨天一刚说出柳彩萍三个字,马双江就将话接了过去,“不是说了嘛,以后再我面前不要提她了。”
杨天一赶快把话抢过来,“不是她,是马凯,马凯说明天柳彩萍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他想让您去医院看一下彩萍。”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杨天一正想开口,马双江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明天从公司财务以我的名义支出20万,你帮我送过去吧。”
“咳咳,”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双江咳嗽的声音,待咳嗽声停止后,马双江接着说道:“你就说我出国了,赶不回来。”
挂完电话后,杨天一眉头紧皱。
马馨雅的母亲在五年前得了癌症与世长辞,现在的马双江也是单身一人,杨天一本想找机会将柳彩萍与其撮合,但因考虑到马双江对此事当年的脾气,杨天一最终还是把这个想法藏到了心里。
柳彩萍这次的手术也算是一个大手术,杨天一原本以为马双江这次可能会去看她,可他还是想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马双江对柳彩萍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这就是命!”
面对柳彩萍一生未嫁,又含辛茹苦的带着孩子过着单亲的生活,杨天一也是为之感慨!
“看来今天回家又是早不了,还得去做马凯那小子的工作,万一他真要闹起来……”
杨天一将车开出停车场,出了地面后,一溜烟的朝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方向开去。
……
张六月所住的这个城中村,名为正蓝旗,这个地名让人不由自主的和清朝的皇室联系在一起,可是放到现在,它也只不过就是个地名,最终也难逃被现代建筑更替的命运。
正蓝旗村西头的一个私人诊所,张六月正怀抱着孩子,输液架上的液体瓶里微微倒着液体泡,随着液体瓶里液体的慢慢减少,一滴滴连成线、撑满管子的液体顺着插入孩子手臂上的针头,慢慢流进孩子的身体。
张六月拿到母亲给的首饰后,她并没有去当铺把这些首饰当掉,她把这些首饰暂时压给了诊所,她想等有钱的时候,在把这些首饰赎回来还给父母!
“最近流感很严重,你这孩子的体能弱免疫力又低,是很容易被传染的。我给开了三天的药,输完三天就应该有所好转,你不用着急。”
一个坐着轮椅的大夫对张六月轻声说道,这个大夫的年龄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了,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和善,一对宽大分明的双眼皮带着炯炯有神的双眸镶嵌在他圆润的脸上,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谢谢牛大夫。”
说完后,张六月将头轻轻朝自己的怀里埋去,一缕发丝顺着她的脸廓轻轻滑了下来,侧面看去,她的脸色有些轻微红润,她两只明亮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坐在轮椅上的牛大夫艰难的将身子转向一边,他朝里屋一个老妇女挥了挥手后,只见那个老妇女拿着一个红色的首饰袋走了出来。
从牛大夫转身用手做辅助的姿势,基本可以判断出他的下半身应该是瘫痪状,下半身瘫痪的人通常大小便都会失禁,这种人身边必须有人照顾,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