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看似很平静,可是并不代表水下没有暗流汹涌;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些难得的短暂的平静。
小娄巷目前就是如此。
海子处理好了宏远技师学院的事情,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娄巷。
以前海子到小娄巷的次数,那可是真的屈指可数,打王定宇的时候来过一次,处理蔡英文的事情的时候是一次,其它的都是从街道上开车经过,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来过。
晚上,海子带着王元还有幺鸡、一万、一饼,幸本善开着车,大家一直来到了小娄巷。王元早已给可乐打过电话,知道可乐正在小娄巷,不过海子并没有让王元说自己过来,主要是想看看可乐目前的状态。
海子也知道了,陈亭妃的这个店(以前是蔡英文的店,蔡文被赶走了后,就由陈亭妃当了大姐大,这在第一卷中已经有交待,想了解的读者,可以看小说《最底层》第一卷)名字叫“梦中天堂”,可乐在小娄巷,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
一行人直接来到了梦中天堂。
店里的小姐们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以为来了生意,都全力表现自己。只有张花冠记忆力惊人,她马上想起了海子,然后就看到了走在后面的王元。
张花冠连忙说:“海哥,元哥,你们来了?请到办公室坐吧。”说着就带海子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海子并没有答话,王元对这个张花冠印象也不错,问道:“乐哥人呢?还有陈亭妃在哪?”
张花冠说:“吃了晚饭乐哥就过来了,不过他来了一小会就走了,还带着陈姐姐,陈姐姐临走时跟我说是到小教堂里去了,如果有事可以打她的电话,或者到小教堂里去找他。元哥,你看我是打他们的电话还是去找他们?”
海子和王元对视了一眼,都看了对方对于可乐去教堂的困惑,因为他们都知道,可乐与五个小兄弟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就算是海子到过几次庙里拜佛,那也是受李北进的影响,他其实对佛教的理解,只是觉得热闹,很有禅机。
海子说:“那我们就不坐了,你叫张花冠?你去照顾你的生意吧,我们自己去小教堂。”说完,就带头走了。
从梦中天堂到小教堂,只有不到100米,所以很快就走到了。
今天不是礼拜日,所以教堂内的人并没有几个。
一个小教士在门口,看海子等人进来,热情地招呼着:“请进,几位是参观一下,还是想做礼拜?或者想跟神父忏悔?”
王元说:“都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乐哥在不在这里?”
小教士一听,更热情了:“在在在,你们是乐哥的朋友啊,这个乐哥可厉害了,徒手攀登和垂降,真是顶呱呱的!”
王元不明白他说什么,就说:“你带我们过去吧。”
经过一个功德箱(教堂里的捐款箱)时,海子给箱子里面捐了1000块钱,海子出手的阔绰也让小教士更是高兴,这可并不是经常有这么大笔的,因为这个小教堂又不是很大很著名,平时主要是坊前镇上的一些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些打工的人来,有身价的人不是很多,外国人就是更少了。
海子很随口地问了一声:“小教士,你叫什么名字?”
小教士说:“我的中国名字是王士礼,外国名字叫王约翰。”
海子听了小教士的话觉得好笑,国人崇洋媚外的思想,那真是根深蒂固了,无论谁,总要起个外国名,就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烧饼,现在也有人硬要叫它披萨。什么时候,外国人能崇洋媚中,把披萨也叫烧饼呢?
几个人在小教士的带领下,来到小教堂的后面的院子里,就看到了一群人都站在院子里抬头仰视着上方。
海子也向上一看,只见上面有两个人,正一人手中一根绳子,快速地从天而降。
其中一个人正是可乐。
可乐快速地从五层楼高的教堂顶上垂直降到地面,早已从空中看到了海子等人,他连忙跑过来,这里其它的人也看到了海子。
海子笑着说:“可乐,我听说你到教堂来了,还以为你信教了呢,原来你是借用人家的楼来了。你的这个练法不错。”
可乐得意地说:“老大,我这练兵,不光是练体质,还外带练胆子。”可乐对癞子赖等人说:“收工,我们今天就练到这,现在回梦中天堂。”
说完,可乐就与海子等人一起回了梦中天堂。
海子给可乐和一万、一饼进行了介绍。
一万和一饼就同时对可乐问好:“乐哥好!”
可乐说:“癞子赖,你们带一万和一饼、幺鸡兄弟去我们管理的店里走一遍,让他们熟悉一下,也让各个店里认识他们一下。”
幸本善说:“海哥,我也跟他们一起去看一下,行不行?”
海子说:“那当然好了,看上了哪个小姐,回头跟乐哥说。”
幸本善本来就不善于言辞,这下子被海子给闹了个大红脸,就跟着癞子赖小等等人走了。
陈亭妃给海子等准备好了茶也自觉地下了楼,这下子办公室里就只有海子等三个兄弟了。海子看向了可乐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可乐,你接手这个小娄巷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计划准备如何做?”
可乐其实一直就在等海子的这句话,这并不是可乐不主动,而是可乐的细心,他说:“老大,关于小娄巷的基本情况你都知道了,我打算还是先从黄毛动手,因为黄毛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只要把他打倒了,我们就在小娄巷成了主要的力量,另外其他人占领的地盘,就会不足为虑、唾手而得了。”
海子和王元也都认可这个思路。
“因为老大你上次上医院说黄毛的事情不要急先等等,所以我现在就还没有对他动手,可是也一直在先做准备。”可乐说,“还有,黄毛好象还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昨天我们在街道遇到,大家还客气了一番。”
王元笑着说:“二哥,那就继续与他周旋,麻痹他。”
可乐压低了声音说:“老大,老三,我有两个具体的想法,你看可不可先做起来?一是我想派人,对于黄毛管理的店里的那些熟客回头客,时行跟踪和敲诈,这等于是断了他的一部分财源;二是,我想让人假扮警察,去黄毛的店里搞几下,搞几个钱,打击一下他的风头。这都是非常规的办法。”
海子觉得这两个想法很有意思,就对可乐说:“你的第一个想法不错,可以搞,眼下只要找几个不常在小娄巷出现的人即可,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熟客呢?那些客人,说不定下次还会到我们的店里来,那不也是断了我们自己的财源?第二个事,可能不好搞,哪来的假警察?又哪来的警车?如何操作?”
可乐说:“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了。从我们接手这个小娄巷的时候,我已经把这条街道上的主要路口上的所有监控系统,都给装了分路器,也就是说,警察的这个系统,现在不光是为警察服务,我也可以看到。还有一个就是,我还在除了我们的店之外的所有的店附近,都装了我自己自己的监控系统。我又从网上下了一个人象识别系统,可以对多次出现的人进行自动筛选和统计。所以,我手上就有了一个黄毛的回头的资料库。现在,只要那些经常出现的人再一出现在这条街道上,系统就会自动识别,并给出提示。”
海子不得不佩服可乐对这个监控的研究很深入。
可乐喝了口水,接着说:“第二个问题,我只是这样想,这个警察警服和警具,都能在塘南招商城买到,*宝上也多的是。可是关于如何搞到警车,我也没有想好,这个还要再想想。”
海子看向了王元问道:“老三,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王元刚才一听可乐的这两个非常规的想法,也是很赞同,就说:“关于警车,来得最快的方法,就是到外地搞上两辆,警车说不定我们以会常用到。要不就到苏北去搞,回来后藏在咱们的汽车回收厂,那里那么多车,伪装成一个报废车,也没有人会想到有什么问题。如何搞车,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有了警服和警车,再扮警察,就水到渠成了。”
可乐和海子对视了一下,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搞来警车,再换上一副无锡的假牌,就完美了。
王元想了一下又补充说:“老大,还可以再完善一下,就是有假的警察,也有真的警察来查。”
海子有些自嘲地说道:“老三,你以为你是公安局长啊,你叫警察什么时候来查他就什么时候来查?”
王元笑说着说:“老大,你忘记了皮警官和杜警官了?以你与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出下面,应该不是问题,还有,对于罚款,都让给他们,也是一个巩固我们与他们关系的办法。”
海子一拍脑袋说:“对,我们可以真真假假的,假两回,再来一次真的,他们就更搞不明白了。不光是皮警官和杜警官,那个坊前的周警官,我看他很有正义感的,也可以利用一下。”
三个人就都笑了。
搞车的事,是第二天就开始了行动了。
JJ市是靠近长江的一个小城,虽然属于长江以北,但是受苏南经济的辐射很深,经济发展也不错。
狗子、毛蛋和二娃三个人下午来到了JJ市先开了两个宾馆房间,大家好好地睡了一觉。到了夜里10:00之后,三个人就分别开着三辆面包满大街小巷地跑。
他们的目标就是找到乱停在派出所、公安局外面的警车。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12:00,他们就找到了最适合动手的两辆车来,这些地方又偏,又没有监控,是管理的死角。更主要的是,警察都牛逼惯了的,哪里想到会有人动他们车子的主意?那是一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
找到车子,狗子然后就打电话给王元。
海子、可乐和小叶三个人坐在一辆奥迪上,开车的是幸本善。从WX到JJ,全程高速,一个小时就到了。
正是农历月底,没有月亮,天上的星星都是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乐穿着一件很花的连衣裙,头上是很美的假发,化了个浓妆,高跟鞋很高,一走三摇的来到了一辆警车前。
狗子等人早已经观察好周边的环境,四面也都放了人在把着风,所以可乐那真是大摇大摆地样子,风情万种地就把一个车子打开了。
车子一打开,同样化了装的小叶就很很快地上了车,吱地一声音,车子就开走了。
过不了一会,可乐又打开了另一辆车子,这次是可乐自己把车子给开走了。
见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都被开走了,海子就通知狗子等其它人,大家与那两辆警车一起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先后开走了。
过了江,两辆警车车子就下了高速,按微信定位,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停车的地方还有一辆吊车和一辆平板卡车,王元正坐在吊车的副驾驶上。
很快警车被吊上了平板车,在平板上一固定,两块篷布就把车子给盖的严严实实地,然后平板车和吊车就分别开走了。
开吊车的,是祁连山。
平板车则是汽车回收厂里的专用车。
王元让做假牌照的人给做了几副假的WX警车牌照,那工艺水平,比真的警车牌照还更象是真的。
假扮警察的人,就是海子、王元和小叶、幸本善几个人。
跟踪黄毛店里的嫖客的人,自然还是狗子等人。
电脑系统里一提示,他们跟着那些嫖客,等嫖客他们一出了小娄巷,马上就有警察和警车把他们带上了车。一上了警车,这些嫖客胆子都都小了,也就乱了方寸。
一般的,嫖客都是愿意交些钱保平安的。
海子他们要的钱也不多,一般是8000块到15000块之间,可是驾不住人多。
第一天,两辆警车就各自罚了10几个人,合计搞了二十多万块钱。这一搞就是一个星期,黄毛的店明显地人开始稀少了。
对于各个店,假警察自然能找到问题,店家也是心里明白警察是要钱的,罚款每家在五万左右,这也是店里可以接受的目标,店家都很顺利地给钱,海子又是有近80万的进帐。前后相加,300万进了帐。
王元说:“老大,这可是个好的进钱的法子,就是没有办法长久下去,因为老的嫖客是有很有限的,店家也是固定的。”
海子说:“眼光要大一些,坊前之外呢?”
王元的心就是一动,看来,海子的目光已经越过坊前了。
黄毛终于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