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来要他的皮啦,哈,哈……”钟意还没有走进10号病房,就听到一个人大叫狂笑声,他知道这个大喊大叫的人就是那个被割去皮却没死的叛徒。
一个士兵站在病房的门口,钟意还是第一次看到疯人院里有士兵把守,这说明看管的人还不完全相信这个病人真的疯了。
钟意顺着门的小玻璃窗朝病房里看去。一个头发散乱的人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杂乱的胡须几乎把这个人的脸遮住了,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打开房门。”凌志龙命令道。
士兵打开病房的门,凌志龙和钟意走进屋里。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臭味,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了,谁会乐意为一个叛徒打扫房间呢?
“你还要皮吗?给,你自己割吧。”病人猥琐的眼睛看着钟意和凌志龙,然后唰一下,将上衣撤了下来,把脊背朝向了钟意和凌志龙。
他后背上有一块正方形的皮肤没有了,虽然没有血迹,但外露的嫩肉让人看来,感觉恶心。
相同的手法,几乎相同大小的皮肤被割掉了,钟意知道,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你的后背怎么啦?”钟意试探地问了一句,眼睛死死盯着病人的动作表情。
“后背,后背怎么啦?”病人转着圈去看自己的脊背,可他看不到,又忽然蜷缩到墙角去了,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凌志龙和钟意,整个身体都在哆嗦,“鬼,鬼,他又来了……”
“他是谁?”钟意犀利的目光盯着病人。
“恶鬼又来啦,救救我,救救我!”病人双膝跪倒,头在水泥地上咚咚地磕着,额头磕出血来。
“我已经问过他了,一个疯了的人,能说什么呢?”凌志龙摇摇头。
此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医生来了,将病人按住,给病人打了一针,病人渐渐安静下来,将身体蜷缩于墙角处,身体还在哆嗦,整个脸埋到手臂里。
“我们走吧。”凌志龙说道。
钟意点点头,跟着凌志龙往屋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大喊了一声,“曾宇天!”
病人依然在那里哆嗦,似乎毫无反应。
钟意看了一会儿,转身跟着凌志龙往外走,“看样子,他真的疯了。”
“你认识他?”凌志龙问。
“他不是曾宇天吗?”钟意与凌志龙并肩走出疯人院。
“对,他就是曾宇天。”凌志龙点点头。
“当年北平中统局最大的叛徒,他的叛变让北平打入敌人内部的中统局成员几乎损失殆尽,我怎么会不认识?”钟意神色凝重地说。
“唉,是啊,他本来是北平中统局的高层领导,被捕叛变,让很多中统成员牺牲了。”凌志龙叹息道。
“据说,当年叛变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的。”钟意为了查出真相,不得不提令他心痛的话题。
他突然感觉出,凌志龙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神情有些颓废。
“你怎么了?”钟意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凌志龙揉了揉心口,对钟意一笑,“老毛病了,长期在敌人的心脏里活动,自己的心脏也有毛病了。”
“这么说,凌站长以前也是在北平工作?”在钟意所知道的中统局在北平潜伏人员中,没有凌志龙这个名字。
“我当时在北平潜伏的身份是北平日本宪兵队总部特高课的翻译官。”凌志龙和钟意上了车往回走。
凌志龙本想宴请上峰派来的钟意,被钟意拒绝了。
钟意还有事,有很多疑团需要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