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过去三百年了,陈圆圆,她为什么总是与我们为难呢?”我问。
白涵山听了我的话,笑了笑道,“陈圆圆后来携家眷后人隐遁山林,整年过着古佛枯灯的生活,是对吴三桂弃明降清的不满。但是聂家的人,总归是吴三桂和陈圆圆的后代。聂家人的祠堂里,供奉的还是吴氏的祖宗牌位。聂家与我们势同水火,当然有前辈的原因,这一点,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看着我道,“小马,你刚在说了句我们?”
“我说了吗?”我回忆了下,支吾道“我的意思是...”
“很好。”白涵山望了望张韪,张韪也难得的笑了笑,“别急着否定啊小马,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你我本就一家。”他正色道,“你身上的奇经八脉,定是那聂家人所为。所以你和我们,肯定颇有渊源。小马,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父母?
“从记事起,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说,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连我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照片也没有吗?”张韪皱眉问。
“照片?母亲一个人将我拉扯大,我们很少出门或是旅游,家里也没有一张照片或是全家福合影。”我低头道。“母亲就是机床厂一名普通的工人,前几年下岗了,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减轻她的负担。”
白涵山道,“你的母亲,她会功夫吗?”
“肯定不会。”我忙道,“怎么可能?”
“你家在哪里?我能不能拜访一下你的母亲?”白涵山道。
“A城工人新村36栋2单元603室。”我警惕道,“你们问这个?要对我母亲怎么样?不要吓着她了?”
白涵山和张韪对望了一眼,张韪点了点头,白涵山道,“小马,你放心,你是闯王转世,却在幼小遭此毒手,你的母亲将你抚养大实属不易,你的父亲杳无音信或许也和你的身世有关,他们都是忠义之士。我们只是想询问你幼年的遭遇,定不会为难到你的母亲。”
他又道,“更何况如果你的身世暴露,聂家人肯定会找你的家人,我们必须派人保护你的母亲,不是吗?”
“暴露或是不暴露又怎样?”我黯然道,“如果我身上奇经八脉尽断?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学功夫,不是吗?你都说了,我这个所谓的闯王转世不就是一个废人吗?”
白涵山和张韪都低头不语。
“聂家!聂家!”白涵山又是一拳打在泥土上,“我定要查出这个真凶,为你小马报仇。”
“师傅,报仇在其次。我们首先要想的是如何医治小马。不是吗?”张韪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聂家绝学‘分筋错骨手’只有聂家可以医治,而且聂家势力虽然不可小觑,如今学艺之人却也式微,能用好这绝学‘分筋错骨手’的,只有聂赢了。可是聂赢心狠手辣,对我们恨之入骨,他又怎么可能对小马施以援手?”白涵山愤愤道,“他若知道小马是闯王转世,只怕还会对小马施以毒手。”
“督脉尽断,但并不意味着别人医不好他。用真气冲其断脉废血,打通小马身上的断脉,除了聂家,当世医术最为高明的,功夫最为高强的,不就在眼前吗?”张韪望着白涵山道。
“医术最高?功夫最强?谁?”我问。
“阿韪,你说得对!”白涵山猛然起身,激动道,“当世除了我,没人能医治得了小马。”
他伸出右手,抬头大声对天起誓道,“闯王在上,我未能护佑十世闯王转世,竟让其遭此厄运,是我失职。我定要用余生,治好小马,教他功夫,苍天在上,我立下此誓,我若医不好他,就让我替他去死!”
他看看我,满眼泪水,道:“小马,你可信得过我白涵山。”
“我信。”看他立下这样的誓言,我知道白涵山对我是真心实意,大声答道,“我信你!”
“好,别管什么奇经八脉。相信我,三天后的那一架,我保你赢!”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已是凌晨五点多。远处的天空隐隐约约泛起鱼肚白,我推开寝室门,只见老大他们三人都还在熟睡,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思前想后,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走出寝室,来到楼道门口的一处公共电话亭,用IC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五点多,我知道家里母亲有早起的习惯。
“喂?”对话那边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
“妈妈,是我,小马。”
“小马,这么早打电话给家里干吗?钱又花完了吗?”
“不是。”我支吾了半天,“我...我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
我多想告诉我的妈妈,这几天在她儿子身上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情。他的儿子居然是可以号令一方的闯王转世!他的儿子这几天夜闯图书馆、发现老照片,还遇见了那么多的奇人异事!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江湖武林人士!他的儿子是武学奇才,却刚刚得知自己身上奇经八脉经脉尽断...还有,他的儿子这次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历史系的漂亮姑娘...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什么事啊?小马?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没有人欺负我,我很好。我只想问你,我...我的爸爸究竟是谁?他在哪?”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母亲在电话里骂道,“儿子,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你到底怎么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我问题。”
“我马上就毕业了,工作了。妈妈,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的爸爸,那个死鬼,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丢下我们娘俩,离家出走了。”
“他是死是活呢?这么多年,他就没和你联系过吗”
“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区别?在我心里,那死鬼早就死了。”母亲的声音忽然有些伤感。“小马,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你知道妈妈养大你,供你上大学不容易。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古怪?”
我压低了声音,道:“妈妈,我这几天遇见一位奇人,是学校历史系的老教授,他说,要我和他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