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昂龙之乱 ▎第二回 永平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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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保,曹伯寺和诸郡将官都已到府上了。”

    看着饶少保似乎没有听到,万珊又轻呼了一声“少保?”

    饶少保不知在思虑着什么,似乎还是没注意到万珊;饶承臣,为永平太守饶安长子,因幼时遇皇上巡访至永平,见其气宇不凡,席间戏言问其可愿入宫侍读太子,不想少保不肯侍读,反称要教辅太子,皇上哈哈一笑,随后没再提及此事,时人便戏称其为饶少保。

    饶少保自小便气力不凡,少时便可开强弓贯百步顽石,且熟读经史,政法谋略皆有所见,随父入行伍之后,统兵布阵更是自成一体,族中长辈皆对其寄予厚望,而在显元十三年镇远民乱时,少保便向人们证明了此言非虚!

    时年少保十六岁,镇远郡乱民滋事,随后演化为暴乱,在数日之内竟夺下镇远及镇元两县,其下数十郡乡皆反,镇远太守不能敌,少保父统军而出,欲助镇远太守平乱,而永平城内,还未等还大军,便迎来了另一支贼兵,此时城内可谓是无将可用,无兵可调。

    少保当机立断,携族弟饶路,饶谐集合了家中百名府卫披甲而出,召集城内所留守军,聚得七百守军以为中坚,又召城中百姓来战,让其作辅兵,并擢升当中庶民为将,聚得附近百姓近千余,欲抗贼军所统一万两千余众,此中,少保他亲临阵前,日夜上城督战,且多次率府卫出城迎击,致使城中士气空前高涨,守城百姓日愈增多,保得城池不失!

    而其父饶安的境遇,却是不容乐观了,平息镇远乱民却不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容易,暴乱呈越演越烈之势,一发不可收拾,非但未能平息,镇远官军连同永平援军反倒是连输数阵,反被困于茂树坡中,情势危急,甚至惊动了镇守俞中的云州牧枕霄青;

    云州,自古便是一处不稳之地,它海运商贸的高度繁盛,沿海各县富庶非常,历代君王都采取安抚之策,致使各股势力盘根错节,官不如商,导致民风剽悍难治,时有暴乱,直到景元年间,承靖宗驻重兵于各郡,又单独立府设政于俞中,命武直亲守俞中,才使得云州的时局能稳定至今。

    而少保退敌之后,命其三弟饶谐率军御城,而三弟饶谐时年只十四岁,率二弟饶路统百余骑出城讨贼,而二弟饶路,时年十五岁,少保连战连捷,至锦竹城外,贼众皆降,少保将其置入锦竹后,与锦主县守借得三百骑,休息半日后连夜出城,望镇远方向赶去,贼众知少保前来,分兵三路而去,欲合兵于南来箐中伏之,不想少保未至此处便料敌先机,三路贼军未能同至,反被少保与其弟兵分两路伏击于南来箐中。

    当日少保伏于林中,百步便命一卒鼓噪呐喊,虚张声势,当晚趁着夜色,少保亲率百骑大溃敌军,并一路追击,三路共数千贼军或死或降,数日之间化为乌有,一路行去,贼众或逃或降,少保入镇远时已统兵近千於!

    时枕霄青已解茂树之围,连夺半坡,里石等多城,虽皆胜,但竟未能或一大胜,贼众虽连败连退,却也溃之不散,最后贼众退至隔临山,聚兵三万余欲与枕霄青一决高下,当日,贼首似乎通过连日的交手已对青军战法有所了解,于隔临山施下一策,不想竟使青军也中其计,被迫首尾分开,不得兼顾,贼军此时也一改往日颓势,与青军战得旗鼓相当!

    而正当两军都奋死搏杀之时,饶少保也兵到此处,少保率军从侧翼杀出,贼军腹背受敌,却也死战不降,杀至夜明之时方力竭兵溃,镇远贼军余众在外观战一夜而不发一兵,此时见此役大败,也知大势已去,不战自溃,少保领军率先追击,攻克镇远,州牧惜其才,封为帐前参军,留在身边,随青军。

    而后其父被陷,身陷京都后,少保连夜逃回永平,召集旧部,整军欲伐,可惜不日便传来了父亲身死的消息,自此下落不明,直至如今的勐龙乡祸起,才现身永平。

    ......

    “少保。”那谋士又喊了一声,饶少保望向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随后又移开了目光,这位谋士无奈的一笑,摇摇头侍立于侧,对于曹伯寺的军败,他起初还带有着些许期望,景谷之内,可与伯寺一较高下的人并不多,其中更兼有长亭而来的萧康相助,几乎是必胜的,却是被落败而回,他侥幸的希望是曹伯寺自己的失策,直到曹伯寺战报里写道是由白衣骑军所溃时,自己才不得不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这一想法。

    “万珊”少保回过头,将思虑又收回到眼前“你说,日后他会是心腹大患么?”虽然已经认识到了这个现实,但他还是发了问,身边的那位谋士歪过头笑了笑,窗外的湖水映出了她清雅秀丽的五官,可眼眸却透出与之不符的丝丝冷漠,如雪般肌肤之下是一袭玄青长衣,更是显出她诡秘的气质。“那就得看看少保你愿不愿与他为敌了?”饶少保叹了口气“难道我们还能化敌为友吗?当时还可以说是年轻气盛,但如今,他不还是如此。”

    但话语未毕,便又露出他自信的笑容“很久之前我就很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对?到底谁会更厉害一些!”语毕,饶少保望着远处的几株桑榆,不知心怀几何,过了片刻“万珊,走吧,他们几个怕是早就等不及了”说着朝着府中议事厅中走去。

    .......

    永平城饶府朝厅之中

    “我军若要与朝分庭抗争,须先得云、乾二州:云、乾二州本就是膏腴之处,防略要地,内有万顷良田,外有坚关高城,其中乾州人杰地灵,至本朝以来,已诞有大将十数名,且如今不少名士皆隐于此地,而乾州之侧更有堾、流、崎、辽四州,其中,乾、堾二州本为一体,势同唇齿,而据乾州,不但可图堾州,取之也可捍蔽,向南可取流州,向北可进崎、辽二州;而云州外接西夷,商贸繁盛,北可出定门关,攻取崇、牧二州;又可行水路,东过依州,北上经陇州而直逼京城,取此二州后,我军进可谋中原诸周,退可分庭而拒!”

    话音未完,廖焘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虽此时我军势大,但十之七八皆为迫而相从,平日尚可操控,可一旦朝廷兵至,若粮草迟滞,或是阵前失利,强兵且难以久战,更何况未经沙场的寻常百姓,战至如今,皆因我军所据之郡皆是粮地,又有强将可用,据关守城,尚可一战,如若不然,其势早溃。”话音未止,被一阵掌声打断。

    “好!廖兄说得好,先生所想,深谋远虑,不论长谋短略,或是远攻近取,皆有灼见,地理山川更是埋于胸中,得先生所助,真为永平之幸,将士之辛啊!”从后厅而入的饶少保一边拍掌,一边笑着说道。

    廖焘见少保前来,朝他点头笑道“主公。”只见他生得面色白净,皓齿朱唇,虽手中未杀一人,但周身却散出一股戾气,让人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可见到少保后的这一声主公和这一笑,却又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饶少保朗声一笑“有人说,天下之内,不过三谋”。说着面向众将,将手指向身边的谋士万珊“诸位,可识鬼谋万珊?”

    众将听闻不经面色一变,唯有廖焘面色如常,未等众将议论,饶少保便抬手示意安静,说道“大家刚才已经听过天玑君廖焘的灼见了,现在,我们也听听鬼谋的策划吧”,语毕,随着他的视线,所有人都望向了万珊,廖焘也朝着万珊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在意自己只说了一半。

    万珊向前一步而立,拱手说道“正如刚才先生所说,我军如今虽军势渐盛,但徒有虚势,而无实质,若论要地险隘,除长亭及永平之外再无可守之地,若论士卒军备,除我永平之外,再无精兵强将,长亭府上虽也有些精勇,但善未能战。”说到这,万珊环视了一眼诸将,接着说到“为谋者,必谋而后述,此时,我能与先生都将这些尽数告知诸位,便说明胸中早以有所谋划!”说着看向了廖焘,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廖焘也是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朝着万珊微笑示意。

    万珊回应一笑,接着说到“如先生刚才所说,进中原须得先得云,乾二州,而若要取乾州,必先得俞中!俞中自古为咽喉要地,左通依乾之粮财,右出砀牧之兵马,可控云州之兵马,又据六郡之商粟,兵出云州,必基于此;而若要取豫中,得先以云州为势,长亭、景谷都属云州要地,长亭已入我军之手,而景谷尚在朝廷手中,若是朝廷发难,依托景谷,水陆并进,不当可御我数万兵马,云州落入谁手更是难以预料了,所以,欲据云州必先取景谷;景谷,是云州第一重地,地处云州要冲,外扼威海门户,内以雕中为防,若是景谷一破,云州之漕运商行皆入我军之手,取了景谷,云州之内便再无城可守,我军自可各据险要,以为接应,再与立霄雨于长亭遥相呼应,而如今天下将祸即起,到时我军自可踞云州二十一郡,破豫中,取乾州,兵出依州,行犄角而兵发中原,徐徐而图之!”诸将听完,心中不经有些悸动起来,良好的军纪让他们不至于在军帐之中喊出声来,但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迸发而出一般,都紧紧的握住了手中拳头。

    饶少保和廖涛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饶少保沉吟片刻,开口道“丈夫立于世中,不可一世无名,此时我军欲攻取景谷,取景谷得先破雕中关,不知诸位谁愿为先锋?”

    经刚才一番言语,帐下将士早已按捺不已,一位身材俊伟的年轻将领也走上前来,只见他肩宽腿长,身材俊伟,一身的黑色劲装干净利落,“徐镇候命!”杨捷也不甘示弱,只见他虎须豹目,声若轰雷“抡起斩旗夺帅,少保交给我杨捷便可!”又一人走出,身形挺秀,锐目如锋“伯寺是败军之将,此番愿再带兵马前往,戴罪立功!”.....

    廖焘与边上的于楷不经笑道“看来我军此行难获败迹。”

    此刻帐下的将帅多年而来,为了青云之志得以实现,都已经忍耐了太久了,在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天下就将由自己着手而建了,又如何会平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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