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柳婆目光微微一亮,胖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露出自认为亲切的笑容道:“既然签了合约,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不会想做言而无信的人吧?”
听到此话,众老鸨都是面色一变。
这是想道德捆绑林辰啊。
在在场老鸨的想法里,林辰能“写”出《诛仙》《斗破苍穹》这种开创了一个流派的旷世话本,才华是稳稳的没问题的,没读过四书五经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林辰还那么年轻,肯定是一个大才子了。
而读过圣贤书的读书人都很讲究道德,更何况在这之上的“才子”。
所以众老鸨都心里都十分担心林辰会是那种“书呆子”!
但是,他们哪里能想到林辰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们的认知和林辰并不完全契合。
而就在柳婆话音刚落,听到此话,林辰突然耸了耸肩,盯着柳婆揶揄道:“虽然人人都知道在下是个诚信的人,但是在下好像没有承认过林某是个不懂变通的人吧?”
听到林辰这厮的气人话,柳婆顿时就是脸色一黑。
这厮此时竟然还是那么气人,嘴里真是说不出令人开心的话。
见到两人互怼的一幕,众老鸨都是目光一亮,紧接着心中一喜。
看来林公子和此间青楼老鸨的关系并不好啊!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老鸨都是对买走话本一事更有信心了!
看着林辰那气定神闲的模样,醉梦楼老鸨就心里微微吃惊,此子似乎更在乎利益,并不是那种书呆子啊。
醉梦楼老鸨心里不由高看了一眼林辰。
那画本看样子似乎不是那么难得到。
一想到能得到那话本,醉梦楼老鸨就眼神火热。
那画本可了不得,剧情激荡,人物众多,世界观波澜壮阔,故事热血。
当林辰拿出那话本的时候,一下子就抓住了大量人的心,怡红院这一家小小的三流青楼也因此大火了起来。
这一切醉梦楼老鸨都看在眼里,在她看来,那话本在怡红院里开讲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如果是在醉梦楼里开讲,造成的轰动与影响定然远胜怡红院,那样子就没有任何一家青楼能比得过醉梦楼了!
一想到那美好的场景,醉梦楼的老鸨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于是,醉梦楼老鸨越众而出,搽着厚重胭脂的肥胖脸庞上挤出冷笑,道:“林公子的话没听到么?此等话本,岂是你这家小小的青楼能拥有的!”
紧接着,醉梦楼老鸨变脸似的又对林辰笑道:“林公子放心,你毁约的代价醉梦楼愿意为你承担。”
“你欺人太甚!”
柳婆眼睛圆瞪,极为的愤怒。
醉梦楼老鸨神在在的瞥了柳婆一眼,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然而就在这时,林辰突然淡淡道:“在下可以卖给你们,但是在下毕竟和柳婆先签了个条约,请让在下先和柳婆谈一谈,若是柳婆不同意,那么在下也不会做出卖东家的事情。”
林辰一开始就没直接说过要毁约,但醉梦楼的老鸨似乎误会了什么,于是,林辰只得站出来澄清道。
林辰话音落下,众人都有些意外。
紧接着,众人表情不一。
见状,醉梦楼老鸨脸色阴晴不定,挣扎迟疑了一下,才对着林辰笑道:“林公子既然有自己的做事原则,那奴家也不好阻挠。”
林辰对着后者点了点头,双手负立,旋即对已经脸色黑的就像锅底一样的柳婆微微一笑道:“柳婆,借一步说话可否?”
柳婆现在心情很不好,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但脚步还是忍不住的跟着林辰出去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到后院,柳婆狠狠的瞪着林辰。
“在下觉得卖了话本更好一些。”林辰目光微微闪烁几下后,淡淡开口道。
“臭小子,老娘纵横勾栏界几十年,以为老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那么好糊弄的?你想直接毁约就直接说!”柳婆讥讽的对林辰说道。
闻言,林辰突然沉默了一会,似乎被说中心事理亏了一样。
半晌,林辰突然叹道:“柳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怡红院解决个潜在的危机,信不信由你。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把卖身契还给了我,还为林某办理了户口,解决了身份问题,柳婆为在下做的林某都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林辰说的深情款款,信誓旦旦,竟让柳婆一时之间都犹豫迟疑了起来,开始怀疑一开始自己对林辰的判断。
“哼!老娘倒要听听你是怎样一个为怡红院好的理由。”柳婆冷笑了起来。
柳婆此时心想,倒不如听听他的理由,虽然她觉得这论题很扯淡。
林辰见状,也不在意,淡淡道:“林某所作话本其火热程度你也看到了,这样的话本怎能不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像今晚所来的这些人一样,若是她们得不到,你猜她们回去后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怡红院?”
听到林辰的话,柳婆微微一愣,略微犹豫一会,才迟疑的道:“应该不会吧?”
闻言,林辰眼里掠过一丝不屑,冷笑道:“她们一定会!”
“如果你是一个街上做饮食的小贩,卖的食物只有你能做出,而且还抢了周围同行的客流,那么,那些被抢走生意的小贩要么偷学其做法,要么去其他街道上继续做生意,因为他们居无定所。”
“但是这些青楼家大业大,跟那些随时就能换地方工作的小贩不一样,他们被抢了生意,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柳婆闻言脸色煞白,略一沉吟,就晓得了其中的深浅!
林辰淡淡道:“所以,把话本共享出去更好,当然,只要你懂开条件,你也并不吃亏!”
柳婆沉默,半晌无言,最后叹了一口气,同意了林辰的看法。
旋即,两人再商量了一些问题后方才走回去。
看似在商量问题,但实际上却大部分是柳婆提问,林辰回答。
柳婆突然对林辰心服口服。
不久,房间中,林辰和柳婆在众老鸨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