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元年)八月,前秦宣昭皇帝苻坚让(羌族)后秦文桓帝姚兴所杀。随后,乞伏国仁对各部首领说:“苻氏是多有勇有谋的人,现如今却让一群乌合之众给打败,这足以说明,一切都是天意。只有见机而作,才算得上是英豪之举。”
(太元十年)九月,乞伏果仁任命将领乙旃音埿为左相,屋引出支为右相,独孤匹蹄为左辅,武群勇士为右辅,弟弟乞伏乾归为上将军,其余的人任授官职各有不同。设置武城、武阳、安固、武始、汉阳、天水、略阳、漒川、甘松、匡朋、白马、苑川十二郡,并建筑勇士城(榆中)作为都城。
榆中安固郡中。先以其父乞伏司繁去世,乞伏国仁自立大将军,建立西秦,建都勇士城。
(太元十年)冬天,鲜卑匹兰慑于其威,又感其怀柔政策,
便率众五千投降乞伏国仁。
羌若以男子装扮,身穿异族布衣,骑上一头白马走在大街上,街上除却来往车水马龙,便是郡中百姓的叫卖声。马儿走过包子摊,竟然能停下脚步,它勾着后头到处张望着,像是赶路乏了,也想像背上的主人落个清闲罢。
猪肉馅的肉包子,散发着浓郁的香葱味,对于几日没有下食的姑娘家来说就是明目张胆的诱惑。
羌若骑在马背上,眼睛直勾勾的俯视着蒸笼里那十来个白面馍馍,眼看着她口水就快滴到马背上了,英招(白马名字)噗叫着几声,吓得她在马背上扑了个前卧,差点没摔下来,包子铺一边的老板见转,立即上前笑盈盈的吆喝起来:“包子喽!刚出炉....还热乎乎的包子,只卖两个铜板一个。“
羌若闻言,扶着马鞍,小心下了马,一脸好奇的将手伸到敞开着的蒸笼里,顺手拿起一个白馍放到鼻息处,用鼻子嗅了嗅,她的眼睛里泛光着吃惊的表情,那老板一脸茫然的看了她几眼,见她半天没从衣兜里掏出钱财,便一把抢过她手里紧捏着的馍馍,老板一脸嫌弃的再次鄙夷了她几眼,见自己白净的馍馍上多了三个指头印记,就在一边说起风凉话来。
“公子真是葛屦履霜,也亏得这寒冬腊月......外头天这般凉,马儿怕是跟着公子遭罪了。“
那老板看着站在一旁修长的瘦腿,在大雪中抖擞起来。
羌若看了看那老板几眼,随后从马鞍下的一处缝隙里掏出一个绣工简单的布袋,随后掏出四个铜板,递到那老板面前,一本正经的轻咳了声,回应道:
“爷可不是没钱,不过是今日出门匆忙,带的钱不多罢了,老板,就给我来四个包子。“
羌若话刚出,老板就一脸夸张的看着她,大声回道:“我说这位公子,买卖东西要照你这么说的话,还有我们这些生意人什么盈头可赚呐,你到四处打听打听,这天下哪有买一送一的买卖,你要真舍不得花钱的话,我劝公子还是莫要出门。“
见那老板越说越来劲,羌若一脸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不服输的与他辩驳道:
“老板,如今大将军私立西秦,这才没多少天,要是让大将军知道在他治理的安固郡,饿死了人......往后怕是前秦余下逃难来的的新城百姓,也不敢留在此处安家了。“
“你....你你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胡说八道!新进的百姓,朝廷都会派发一合米给他们,外加一两安家费,两年内免掉一切赋税,这样的条件,问今谁听了不往西秦跑的。“
“原来......来此地是来对了,如此说来......老板,你还得多给我拿些包子、馍馍,我可是你的财神爷,现在手里虽只有区区四个铜板,可一会儿等我领了米钱,那也算是半个富人了不是!“
老板见她夸大其词的站在一边沾沾自喜,只觉好笑,就连一旁卖鸡蛋的老妇人都给逗笑,暗黄发黑的牙齿,就剩几颗留在门牙处,老妇人刚一咧开嘴大笑,果真是印下那句“笑掉大牙“。
“年轻人就爱说笑,区区一两银子在这儿,根本算不得啥富人,就算靠那过活,也就能撑个两三月,到时正好赶上一个季度,聪明人只会想着以钱造钱,做门生意,自己苦钱。“
做生意,这可难倒她了,要说吃喝玩了,她还可以,这做生意的事,她怕挤破脑袋也难想出个好的对策来。
“老人家,还是你细心,可否把话讲清楚些…”
“大哥哥,你要鸡蛋吗阿婆养的母鸡下的蛋,那是最好吃的。”
羌若话刚落,一边篓子后便探出一个小脑袋,巴巴的看着自己,夸赞起小竹篓里的鸡蛋。羌若一脸纳闷的看着他,问道:“鸡蛋,那要多少钱就我手里的两铜板,方才想着给那小气的势气老板买四个包子,哼……(她低头冷哼了声),真是狗眼看人低,等我有了钱,非得把他整个小摊子给活掀了。”
“咕咕咕……”小男娃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他一脸委屈的由老妇人伸手揽入怀里,大概是知道小孙儿肚子饿了,便就地减价,对羌若说:“公子初到固郡,万事还需多长个心眼,天不早了,老妇和稚儿要回家喽!”
那老妇人话刚落,便杵着拐杖站起身,小孩一脸害怕的躲在老妇身后。
羌若见状,对他摆了摆手,男孩从老妇人身后站了出来,羌若将手里的两个铜板递到男孩面前,见他没伸手来接过自己手里的钱,羌若将钱硬塞到他手里,说道:
“这不白给,拿着吧!钱虽少了点,但我觉得给你们比我自己留着有用。”
羌若话刚落,老妇人看了她一眼,一脸感激的回道:
“不敢欺瞒公子,老妇确实缺钱,只是你我萍水相逢的……小公子你又初到此地,老妇实在是…”
话语间,那老妇人一副受之有愧模样,非得把羌若引到自己住处,让她留宿几日。
小巷子里,一座一百平方的茅草屋里,除去院子里养的几只老母鸡,便剩锅碗瓢盆乱放一通。
“大哥哥,到家了。”
小男孩在前边带路,刚到竹筏编制的篱笆墙外,他便咋咋呼呼叫嚷起来。
“阿婆,快看…”
他笑盈盈的指着篱笆墙角的一颗鸡蛋,对老妇人说着。
老妇人闻言,轻摸了下他的脑袋,回应了他一记笑脸,回应道:
“去吧。”
收到老妇人的话,他立即推开门,去捡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