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今日说的这番话倒显露的皇上…其实只是不明着做给大家看罢了,皇上,如此的话,小的更要去做这件事,平常人都害怕把真相的事记录下来,用来劝告下辈,可小的不是平常人,小的可以去做这件事。”
羌若一脸涌涌澎湃的对慕容冲说着,慕容冲想了想,反问道:
“非平常人,你说你非平常人?阿姜,你来跟朕说说,你是怎么个不是平常人,怎么就做得了这件事?”
慕容冲这样突如其来的反问,并未问倒羌若,他果断回道:
“皇上,就凭小的会活得比他们久!这个…使平常史官做不到的。”
羌若的话顿时震撼了慕容冲,他能够如此狂妄说出这番话,看来是个机智,有头脑的人,若是他能来做这件事,定能成的。
“历来史官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左史、右史。大史掌国之六典,小史掌邦国之志,内史掌书王命,外史掌书使乎四方,左史记言,右史记事。阿姜,你看…你想做哪个?”
“回皇上,小的自请做艰难的,内史!”
慕容冲本想着他会选择左史或者右史,毕竟两者风险不大,也算是封他个官当当,也好方便自己同他相会,哪曾想他竟然选了内史,这要把自己的丑事记录下来,流传下去还得了。
慕容冲犹豫一会儿后,淡淡说道:
“阿姜,你可晓得,这帝王和史官中,他们一个要自称我长、掩恶扬善;一个要直书其事,不掩其瑕;一个要文过饰非,一个要君举必书;一个要为自己树碑立传,一个要对后人申以劝诫。其为两种目的,南辕北辙,就像两种力量的尖锐矛盾和较量。较量后的结果,通常都是权力压倒亢直者,屠刀强过笔杆子。”
“皇上,小的从不怕屠刀架在脖子上,小的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宁为兰摧玉折,不为萧敷艾荣,绝不兰艾相杂,朱紫不分,就请皇上成全小的吧。”
羌若态度十分坚决,慕容冲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叫他知难而退,没办法,这说出去的话要是给收回来,多没面子,慕容冲只好允了下来,随后对羌若说:
“阿姜,朕周折一时,突然想到,朕的皇爷爷身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是皇爷爷身边的内史,只是从不参与议政,从来都是以寺人身份跟在皇爷爷身边,皇爷爷管他叫内侍,为了你的安全,朕就令你做个内侍,叫法都是一样,如此一来,别人也不知道你是记录史事的史官,便不会对你下手了。”
听完慕容冲的一席话,羌若一口给应了下来,虽不知这“内侍”跟“内史”有何不同,听慕容冲说叫法都一个样,想必意思也都一样吧,就没去过多纠结此事了。
“从即日起,慕容慕.婼姜可在朕面前称臣,并侍奉朕之左右,不离其身。”
眼瞅天快亮了,慕容冲这才给羌若下了旨意。
“唯!”
“不对不对,你该改口喽,回喏。”
经慕容冲提醒,羌若这才立即改过口来。
“喏,慕容慕.婼姜谢过皇上。”
“你起来吧,朕饿了,你到外边跟侍女说一声,让她们给弄点吃的来。”
羌若从地上起身后,听候吩咐走到门外对殿外的侍女说道:
“你们…皇上说他饿了,你们快去做些吃的送来。”
初到皇城的羌若,不是太懂礼仪,也不知道这内侍与侍女之间的称呼是个啥样,更加不知道内侍还得负责皇上起居、用食,这真是内史该做的?必须做的?他的脑子一下懵了,这跟之前说的内史掌书王命,真在一个频道吗?
羌若的话好像令侍女们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在阿房殿外,皇上就在里边,侍女们也就不敢笑出声来,倒是侍女们的内心戏让羌若给听了去。
一个嘴角长着颗小黑痣的侍女看了眼一旁的侍女,在心里暗暗想着:“就一个寺人,若不是在皇上身边侍奉,老娘早找人将你除了!”
然而那狠毒侍女一边站着的侍女,脸上倒是白净许多,就是身体太过消瘦,瘦的跟皮包骨似的,看来是许久没有吃过饱饭的样子导致而成的。
她一脸情愫绽放的双眸,不停的在对羌若抛着眉眼,心里说着:
“真是想不到,世间除去皇上那样的美男子,我大秦竟然连内臣也会如此漂亮,只可惜…他是一个不完美的男人,不能够娶妻生子,如若不然…过完年我就用我毕生攒下的积蓄将他聘下,等他出宫后,就能与我携手白头。”
听了两人的话,羌若倒是觉得好笑起来,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看了眼那身体单薄的侍女一眼,霎时,那侍女脸就红了起来,另外一个倒是不为所动。羌若从自己腰间处的两个锦囊里分别掏出两颗种子,并递给她两人,对黑痣侍女说:
“小姐姐,这是桂花种子,等你出宫后,种在自家院中,定能成就你贵在其中,这可是好兆头。”
那黑痣侍女一脸不屑的白了眼羌若,说道:
“谁稀罕,一颗豆子也想收买我们,若有给就拿出点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