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人惊讶的是,就在大家以为看不到星辰的夜晚,东方人也没办法用星辰辨位时,他却丝毫不被影响的指正着方向。
每一次的选择如同老练的航海士,都指在了最正确的路线上。
就连旁边的老航海长看着东方人所做的一切也瞠目结舌,自愧不如的询问对方是否之前在其他船上待过,可收到的回答却是这是东方人的第一次出海。
这个信息让这位总是自诩经验丰富的老航海士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他一半高兴一半失落的坐到了船头的甲板上喝起了闷酒。
最终那个年轻的东方人三天不眠不休的将他们带出了深渊。
终于走了出来,他们确信应该是走了出来,因为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连空气都变得没那么凝重,有时能看见来往的海鸟,这是离陆地不会太过遥远的信号。
纵使天气冷了些,纵使水手们有一点怀疑,但因为之前的经历,让他们最后还是相信了那个年轻的东方人。
“夏先生应该没有指错,那种鬼地方都把带我们出来了,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要知道很可能我们即将发现新的陆地,你想想如果之前没有人到达过,或许还会有很多宝藏黄金。
开心点,我们要发财了!”
不少船员经历了苦难之后,反而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充满自信。
在两天枯燥烦闷的航行后,一个天气还算好的上午,甲板上的众人突然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一扫懒散和疲惫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激动的看着前方。
“是陆地!是陆地!”在桅杆上的瞭望员惊喜地不停呼喊着。
看到眼前渐渐浮现的陆地,船员们终于开始欢呼庆祝起来。
近半个月后终于再次看到了陆地,对于没出过海的人来说,很难理解在海上长时间航行的他们对于脚踏实地的渴望。
船员们观察推测,分析出这里应该是没什么人发现过的陆地。
因为在寻找着最合适靠岸点的过程中,他们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人工开发的痕迹,
这不单单只是一个岛,从一眼望不到头的宽广海岸线证实着这就是一片大陆,而他们极有可能成为第一个登上这片大陆的人。
当中的有些人已经不止第一次出海,那些人曾经去过几十年前克里斯托弗第一次发现大陆的登陆点,那里如今都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繁华的港口。
在所有航海者的历史中,克里斯托弗是最传奇的人物,是他发现了新大陆开创了新的航海历史,不少船员们希望自己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登陆去看看这片新大陆的样子。
“船长,是到了吗?”大副问着自己身边的秃头,却看见了老船长罕见的皱起了眉头,眼中冲满了不确定和怀疑,也有复杂和激动。
“到了吗?我也不确定。但我感觉到海风是那么舒适,身体的每一寸细胞和肌肉好像都在畅快的呼吸。或许是因为身体比记忆更为敏感、也更加靠谱,我愿意相信真的到了。”船长闭上了眼睛享受了一会迎面而来的海风,“或许是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在生涯的暮年能够再次回到这片土地。”
大副走到了人群中,招呼他们拿起武器,说可能会遇见当地的土著,但不能随意的发生冲突,能表示友好最好。
可这些话只让这些人稍微思考了一会,便被要马上登陆的热情所取代了。
而在这艘船的底部船舱中还有另一伙人,他们是这艘船留下的唯一一批乘客。
很奇怪,很少有船愿意搭载乘客去横渡这么宽广的海洋,也很少有这样愿意远航到不毛之地的乘客,但他们却恰巧都是。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襟危坐在客舱中间,身上穿着黑色的神父常服,其他一些人围坐在一起,有老有少但都表示对老者恭敬的准备聆听他的教诲。
“宗教裁判所的人又出现了,恐怕我们中的不少人会受到迫害,我们这一脉势单力孤,前景堪忧啊,要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是异端审判局。”有人担忧的描述着他们的现状。
“所以我们现在才来到这里,我曾经在教会中的一些隐秘卷宗里找到了一些资料,教会曾经派过一批人来过这片大陆,把一件称为‘邪恶’的东西埋葬在了这里,为了封印这个东西,甚至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导致最后只有两个人回来了,而其中一位是那个如今斯佩拉的枢机主教菲力。”
“邪恶?难道是那件东西!”这个消息一说出来所有人脸上都染上了震惊,接着变得虔诚和严肃,他们明白了在此之前,老人为什么没告诉他们来这的原因。
“可那个库库而坎是否能够信任,他为什么愿意带我来这里。”有人对于带他们来这的船长有些怀疑。
“没有办法,我们能上这艘船,是我们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报酬,但对于他这个人我看不透,是需要一些提防。”老人接着告诫着众人与这些船员打交道也需要小心点。
“这或许是我们翻身重新出现在世界的机会,现在的教会太过腐朽了,愿意加入的人也都只是为自己的安宁救赎虚假的皈依,他们狭隘自私一点也不肯奉献,反而拿着神的名号行己之便。
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神的信徒,最终会堕入邪恶,毁了一切。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了最后所有人的安宁也必须得有牺牲的精神,不然你不配成为其中的一员。
从一开始我们派系的成立与教会对立兴许就看到了千年后的今天。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神所眷顾拯救,或许我们会成为罪的一部分,但请勿忘记我们的教义。
不要害怕嘲弄,不要鄙弃罪恶,不要恐惧死亡,如果需要有人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让我们来做,亦如那位伟大先贤。
我们终不会升入天堂,但那些该下地狱的必下地狱。”
这些人如同礼拜一样低下了头,也在虔诚的祷告,很难想象他们都是信徒,也可以说说很难想象他们都不是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