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温凉接过话来,脸上惊疑不定。
“对,跑了。”玉无瑕恶狠狠的说道。
温凉望着玉无瑕,只见她接着讲道:“那是我们刚刚成婚不久,刚开始那负心汉还对我温柔体贴。我问他是否会永远爱我,他点是开口说是,眼神温柔,从来不见不耐烦过。完全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男人婚前一个样,婚后又是另外一个样,我也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我还庆幸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可是没有想到。”
玉无瑕说着竟哽咽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温凉赶紧递过去纸巾,并细细安慰,而金九龄也没有接着讲下去的意思。温凉只好接着安慰,并且心里想着怎么样收场才好。
玉无瑕哭了一小会,似乎又恢复了些元气,强行振作心神,接着讲起来。
“婚后没过多久,我就怀了孩子,那负心汉初期还非常兴奋,百般照料我的饮食起居,比佣人照料的还要殷勤备至。那时候家里的佣人们都夸耀他,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我常常暗自欢喜,感叹自己所托非人。就这样一直等到孩子出生后不久,我问他孩子应该取什么名字,他就每天冥思苦想,终于有一天,告诉我说,我们的孩了就叫金叹吧。金叹,金叹,听起来像是惊叹,我当时想来觉得有点不妥,但见他如此上心,我就没有多说什么。我当时以为我们一家三口会像寻常夫妻一样,我们一直活到老,然后给儿子取媳妇,再有孙子,然后再带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上一辈子,直到他先死,或者我先死,管它什么宏图霸业,幻界传说。”
玉无瑕叹了口气,似是又被触到了伤心之处,又哭了起来,此时突然适时的递过来一张纸巾,正是一直在耐心观望的温凉。当下心里十分感激,抹了抹眼泪,振奋精神,又开口讲道。
“可是,这男人的心到底和女人的心不一样,要心狠的多。他嘴上说着要和我天荒地老,海枯心烂,其实心里一直心心念念幻界的传说。就渴望着一直等到幻界之门开启,他好得偿所愿,进入幻界之中,得重宝,吸收力量,甚至打破幻界,成为救世主,得天下景仰,成不世功勋,最后能永生不死,君临天下。”
说到这里,玉无瑕又停顿了下来,似乎是陷入了最深的回忆之中。
过了又好一会儿,又缓过神来,在座的众人都耐心的等待,只见她朝温凉感激的点点头,又开始讲道。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他虽然雄心勃勃,但是无奈幻界之门迟迟不开启,连一点迹象都没有。他初时还极为有耐心,潜心修行,准备一鸣惊人,可是渐渐的就失去了耐心,变得敏感易怒,一点小事就大发脾气,搞得家里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又来闹。我刚开始以为这也是正常的,以后就会好的,可是我没想到……”
玉无瑕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接着讲道:“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家里人都怕他,佣人见了他都像见了鬼一样。就算是对我也没有什么耐心,常常张口就来骂,抬手就打,弄得我也没什么办法,常常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憔悴不已,像是老了十多岁一般。”
温凉初时还置身事外,最后越听越是无名火起,等到听到最后更是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真是个畜生,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是个男人。”
待到说完温凉这才惊醒,自己此刻是在金家,讲述的人分别是金九天的父亲还有妻子,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外人,当着人家家人的面来说人家再怎么样也不妥。于是惊出一身冷汗,强自镇定下来,并思考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自己是最冷静的,就算是师父也夸奖自己的这个优点。想不到今天就单单听这眼前这长得惊为天人的女人讲了自己的一番遭遇就彻底失去了冷静,暗叹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想到这里温凉特意朝在座的告了声得罪,玉无瑕最开始听到温凉大骂金九天时只是心有戚戚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此时听到温凉告罪,就道了声没事,只是眼神更加暗淡了些。
而金九龄最开始见温凉这么一喝,吓了一跳,眼神疏为不爽,又看见温凉快速的冷静下来,又告罪。当下暗自点点,接着与管家阿福对视一眼,管家阿福也点点头,金九龄更加确定心中所想,暗叹自己终于找对了人。
玉无瑕接着开口讲道:“那个时候他常常半夜独自起来,在走廊里独自念叨着胡话,什么'你不开启没关系,我自己来''不,不,我不能这样做'等等,他那个时候经常打人,谁也不敢劝他,我也只能半夜起来抱着叹儿小声的哭泣,又不敢大声的哭,怕打断了他的思路,进来又是拳打脚踢,吵醒了叹儿,又是一番哭闹。那时候,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后来他的脾气越来越大,经常的动手打我,嘴里还念叨着:'贱人,都是你',还指着一旁哭闹的叹儿说:'还有你,小畜生'自言自语的说:'耽误我的大事,我打死你们',打完之后,他常常不知所踪,然后过几天又再回来,家里人都不敢过问他去了哪里,怕挨骂。那个时候家里的佣人经常换人,都做不了几天就走了,有的做了几年的都受不了,走了。”
温凉听的十分愤怒,又不好发作,只好暗自恼怒,而金九龄也是面沉如水,就连管家也仿佛触动了伤心往事,不停的哀声叹气。
“那个时候家里佣人急缺,就是我也整天忙忙碌碌,一会儿带叹儿,一会儿又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家事。婆婆也是常常以泪洗面,说愧对我们母子,自己生了一个畜生。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他竟然伙同外人在某一天夜里闯进了金家的藏宝室最深处,盗走了金家的至宝,从此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温凉听到玉无瑕如此说来,暗自思考:盗走了金家的至宝,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要藏在藏宝室最深处,听起来正是因为盗走了这件宝物,金家的人才要杀他,什么宝物竟然比金九天的命还重要,难道是……
正当温凉浮想联翩之时,一声愤怒的大喝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别再说了,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众人都大吃一惊,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来人身量极高,虽然脸上有明显伤痕,但是仍然掩盖不了他的丰神俊朗,且脸上带着十分戾气,直叫人看得心里发毛。
正是刚才去处理伤口的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