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南都儿辈应相念,过尽征鸿犹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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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聿明原来还真是跟随刘琨去西北创业的黄埔军校一期生。杜聿明(1904—1981),字光亭,汉族,陕西省米脂县人。杜家是米脂县大族,是那种大到了不可能倒的大族,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是把教育变成了家族特权,杜聿明就是个例子,父亲杜良奎,是清末举人,在西安长安大学堂执教时,参加了同盟会。杜聿明十二岁时,在表哥李鼎铭办的成家坌小学读书,杜十六岁时,其父由榆林返家,见其因操家务,学业基本荒废,大为失望,决定将家务交侄儿杜聿成管理,杜便随父到当时陕北二十三县里唯一的一所中学榆林中学榆中20级丁班继续读书。校长杜斌丞是杜聿明的堂哥,教师有陕西著名的共产党人魏野畴、李子洲和教育家王森然、朱横秋等。同班有后来成为共产党人的谢子长、霍世杰和以后成为现代文学家的刘蕴华(柳青)等。1923年,杜聿明在榆林中学毕业。同年8月,与比他大两岁的曹秀清结了婚。1924年初春,不满20岁的杜聿明与榆林同乡阎尚奎、马师恭等人先后来到北京。本来杜聿明准备报考北京大学,如果照这样下去,他很可能又将成为陕西省教育界的又一位杜家新星,在读书育人的道路上发光发热,但在京停留期间,他目睹北洋军阀贻误政事、膺窃国柄的黑暗。[1]同行的陕西同乡学子在《新青年》杂志上,看到了黄埔军校招生的广告,于是十几个个进步陕西籍进步青年们头脑一热,一起赶到上海,找国民党黄埔军校上海招生负责人,陕西同乡于右任老,要求投考黄埔军校,但考试时间已过,招生已经结束。于右任爱才心切,决定以个人名义推介他们前往黄埔军校。于是当场撰写了一副对联:“登高望远海,立马定中原。”于先生说,这副对联含两条革命口号。上联“登高望远海”,指打倒帝国主义;下联“立马定中原”,指打倒卖国军阀。吩咐杜聿明到黄埔军校以此作为介绍信面见校长常凯申。

    常凯申见到对联,非常高兴,认为这十个字正好说出了自己的志向,找裱工裱好后张挂在自己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上。并将于先生送来的学生全部收下,就这样杜聿明成为了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历史证明于右任老的推荐是效率很高的,这批人后来最低军衔是少将,他们包括关麟征、张耀明、阎尚奎等名将。

    1925年春,在军校的号令下,讨伐广东军阀陈炯明的战斗打响了。攻打淡水城时,杜聿明和同期的陈赓等同学报名参加了刘琨教导二团组织的敢死队进行爬城攀攻,最先登上城头的也是杜、陈两人,紧接着他俩又打开城门,迎来大队人马歼灭残敌,终获全胜。同年3月,杜聿明跟随刘琨一行到了北京,受到汪精卫、宋庆龄、宋子文的接待。他们拜祭了孙中山。刘琨接受了总理有关西北革命的遗嘱和致胡景翼的信,遵嘱转赴开封,与国民二军胡景翼联络,从此在刘琨的直接领导下,参与了黄埔军校西北服务团的工作,后来跟随刘琨,经过五原建军、西安解围、西北大剿匪,成为国民革命军西北纵队某主力团营长。然而随着西北完成和平统一,到1930年国民政府西北军政委员会一直致力于西北的救灾和建设,杜聿明是个喜欢带兵打仗的人,他见刘琨拒绝内战,对二次北伐也缺乏兴趣,就向刘琨提出要去找常凯申参加北伐,刘琨也不相勉强,为杜聿明等愿意东去南京的同学们开了欢送会,还发了路费和写了推荐信,把杜聿明推荐给了张治中,当时张治中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训练部主任,令杜为该校杭州预科大队第二中队中校队长;1929年初,杜回南京军校任第七期第四队中校队长;同年冬又任新编第一师第二旅参谋主任。1930年初,蒋介石成立教导第二师,张治中任师长,杜聿明任该师第二旅第五团一营中校营长,不久升为该师第六团上校团长。1930年冬,教导第二师改番号为陆军第四师,杜为第十二旅第二十四团团长。师长徐庭瑶要求部属甚为严格,看到多数团队都是松松垮垮的样子,唯独杜团认真遵照其指示办事,教育训练各方面井井有条,操练娴熟,因而对杜大加赞赏。

    1932年初,徐庭瑶的第四师奉命开赴皖北参加大别山“围剿”,杜聿明在皖北大别山内战中率部穿插,突入霍丘,徐庭瑶为他记首功,并上报晋升杜为少将团长。这年冬,徐升任第十七军军长,杜被委为该军第二十五师第七十三旅旅长,不久升为该师副师长。

    从上面的经历可以看出,杜聿明和西北野战集团军群源远流长,关系很深。杜聿明的两位堂兄:杜聿昌和杜聿鑫分别在西野担任师长和旅长,深得刘琨上将青睐。这次来上海的杜聿鑫,是西野第一个机步旅的首任旅长,刚好和杜聿明是同行:中国陆军第一代装甲兵将领。杜聿明自从离开西北纵队投身中央军后,还没有机会回过老家呢,两位堂兄他只在长城抗战时候与杜聿昌短暂相遇,也没有机会详谈。

    那次偶遇是在1933年3月。当时日军进占热河并向长城各要塞推进,在承德沦陷时,东北军王以哲军一零七师(师长王以哲兼)防守在承德西面溪平县城,这里有滦河作依托,可以固守,最少也应该阻滞敌军前进的时间。但这个师一与敌人接触,稍有伤亡即撤退到巴克什营,让敌人安渡滦河。继而溃退到古北口。这时十七军军部正由蚌埠乘车向北平前进。由于承德沦陷,敌人逼近古北口,北平军分会代理主任张学良(主任是蒋介石兼)直接指挥关师于三月六日由通县出发,八日凌晨到密云,当夜又命令向古北口增援,暂归王以哲军长指挥。

    第25师奉命开往古北口阻敌。接到动员北上命令后,师长关麟征先遣副师长、73旅旅长杜聿明乘快车赴北平,向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委员长张学良请示机宜,了解日寇进犯情况。张学良对25师的编制、装备、训练及日常事务生活等情况问得非常详尽,对于日寇侵占热河,东北军抗战的情况,以及我军抗战计划,战略战术与经验教训等却很少谈及。

    杜聿明急于了解这些情况,问道:“热河的情况如何?”张答当天尚未得到电报,只说日军并不多。杜又问我军现在何处作战?张说在承德附近。再问:对25师计划如何使用?张说先到通县休息休息再说。杜问对日作战应注意些什么?张说日军飞机很厉害,要注意防空,详细情形将来同王以哲军长研究研究。张又假装镇静地对杜说:“东北军打得很好,日军吃了很大的亏,中央军来更有办法。”

    什么办法,张并未对杜说出,即连喊副官倒茶,似乎怕杜追问下去,难以答复。杜见此情况,即行辞去。杜当时的印象是:张学良对小事(日常事务)聪明,对大事(对抗日战事)糊涂。为了解情况,杜聿明又来到军分会,见各处人员表面镇静,实际极为慌乱。参谋处的主要负责人,办公时间都不在,据说是料理私事去了(实际上准备逃走),仅有些看守办公桌的小参谋,一问三不知。就这样,杜在北平好几天,未得到热河敌我的真实情况。据说就是张学良本人也不十分了解。

    3月5日,第25师在通县集中完毕待命,此时第17军军部尚在蚌埠。6日奉张学良命令,着该师即进驻密云待命。7日该师正向密云前进间(密云距通县140华里),中途又接到了张学良的急电:敌已侵入平泉、承德,其先头似达滦平;第107师在青石梁、曹路口、巴克什营构筑工事;第112师在古北口加紧构筑坚固阵地,阻止敌人……着第25师迅速向古北口前进,与在古北口之王以哲军长极力联系。25师奉令后,即于夜十一时出发。关麟征和杜聿明乘汽车先到古北口与王以哲联络,二人的汽车从石匣镇北开数里,即见东北军车马人员,狼狈不堪地向南奔驰,步骑炮兵及行李辎重毫无行军序列,道路阻塞。车行如牛,深夜十二时前后始到古北口。当时107师正由热河撤退下来,古北口街道,人喊马嘶,杂乱异常。杜聿明看到一零七师正由古北口向后撤退,人马车辆毫无秩序,似乎有敌人在后面追赶,但却一直没听到枪炮声。这不仅是影响了还在古北口防守的一一二师(师长张建柜、张作相的儿子)的官兵士气,也影响了正在前进中的关师的士气。一零七师这么一垮,一一二师师长张建柜要求王以哲也要撤离古北口,王不同意,要张建柜等待关师到达接防后再说。

    杜聿明们到达王以哲军部时候,看到一出闹剧,此时王以哲和112师师长张廷枢正在王的司令部大声争吵。张说:“你的队伍能走,我的队伍就不能走,是什么道理?”王回答:“没有命令你就不能走。”张说:“听谁的命令?你能走,我也能走。”他们双方站在门口的卫兵都怒目相对,好象真要厮杀的样子。关、杜到后,争吵犹未停止。王以哲介绍说,有诸兵种联合之敌,兵力未详,已逼近长城,正与我占领长城一带阵地的112师对战中。但关、杜二人当时未闻有枪炮声,似乎当日长城沿线并无战斗。事实上也是在翌日午后三时日军才开始向古北口攻击。虽然没有日军的枪炮声助兴,在场的几位中国陆军中将、少将们却丝毫兴致不减地唇枪舌剑,此时王以哲要25师接替长城一带112师的阵地,关麟征则要112师在第一线担任防守,第25师在古北口南城占领第二线阵地并请王以哲坐镇古北口指挥。王既不同意25五师占领第二线阵地,又不欲在古北口指挥,而想急于交防撤退。双方相持不下。

    争执间,关麟征征求杜聿明的意见,杜认为东北军士无斗志,王、张二人意见不和,既不可能强留,即留亦不能力战。从地形上看,长城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得之则占先制之利,可以瞰制敌人;失之则处于不利的态势(因古北口南城地形低于长城,是历史上战役中驻军后方所在,形成一个小市镇,北关大,城内小,军事上的价值不及市外的长城)。如我们坚持占领第二线阵地,第112师将弃长城而撤退,反不如以25师接防古北口将军楼第一线阵地,让第112师去占领古北口以西、河西镇以北长城及八道楼子之阵地,使双方阵地正面缩短,互有依托;而第112师不担任正面,尚可能多留几天。杜聿明提出建议,可以照王以哲的意见,接替古北口长城112师的防务,但112师必须担任河西镇及八道楼子防务,与25师协同作战。

    关麟征见杜聿明没有支持自己的意见,内心非常不满,他坚决不同意接替长城第一线阵地,继续与王相争不已。王见25师先头部队已到达古北口,遂令112师守长城第一线,令第25师占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高地,并向两侧高地延伸,布置第二道防线。王下令后,即匆匆退去,第112师亦同时退出古北口,仅留一团步兵在长城第一线阵地。10日上午六时,25师73旅占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高地及龙儿峪阵地(即第112师右翼之第一线阵地),加紧构筑防御工事。该旅145团在右地区,146团(欠一营)在左地区,并以145团的1营在右翼第一线占领龙儿峪阵地。146团的1营为旅预备队。75旅集结于黄道甸附近,师部及直属部队位置于古北口之关帝庙。关麟征对在混乱中接防长城阵地面有难色,仍然坚持在古北口南城占领第二线阵地。

    关麟征这样部署,是有私心的,他认为七十五旅是他的亲信部队,不愿意安排重要任务。杜聿明的七十三旅被顶到了前面。146团梁恺团长带着两个营(一个营留作旅预备队)于十日凌晨占领了上述阵地,构筑防御工事。由于古北口周围多是石山,构筑工事,十分困难,士兵们只好移石作掩护。上午七时左右,杜聿明在梁恺团长陪同下到长城上视察前沿阵地。杜聿明对梁说:“这里的确是天险,长城又高又厚,前沿都是悬岩深谷,敌人很难接近,只要坚守住关口,敌人决不能飞越长城。”古人说:“一夫当关,万人莫敌,是有道理的。虽说现在我们的敌人有飞机大炮,但总要步兵占领。”梁同意杜聿明的看法。他说,飞机大炮轰不垮这又高又厚的长城,问题是关口不属于我团防守范围,我团两个营的兵力,只能保住本阵地,如果关口有失,就难办了。杜聿明安慰他说师旅都有预备队,而且也都控制在关口附近,可能不会出问题。为了慎重起见,杜聿明让梁恺团左翼抽出两个连控制在右后,以防右侧出事。

    日本侵略军第八师团的一个旅团及附属特种兵约七千多人,侵占北平后,经平古公路克什营向古北口进犯。三月九日迫近古北口北街。自十日上午起,飞机不断飞临古北口及其两侧上空侦察、扫射、轰炸,张关两师均有伤亡。就在这天,王以哲离开了古北口,并令张师留下一个团防守古北口及北关街和北关口右侧长城上的将军楼,交关麟征指挥,其余撤退到西河镇。按说,这时张学良已被迫下野去上海,准备出国,东北军将领已无心思抗战。

    十一日凌晨,敌飞机大炮向古北口北街、北关口、长城上的将军楼,狂轰滥炸。上午九时左右,敌人坦克车掩护步兵侵占了北关街。奇怪的是关麟征不派师预备队支援,因而北关街和北关口相继沦陷,敌人攻进北关口以后,一面攻南关口,一面爬上长城攻占了将军楼。这就把杜聿明的七十三旅置于危险的境地了,杜聿明很愤怒于关麟征不肯听从他的意见,把毫无战意的东北军顶在一线守卫地形有利的长城,致使天险被轻易突破,他想:我们的祖先,为了抵御外侮,动员了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流了无法计算的血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建筑起举世闻名的长城天险,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不孝子孙,轻易地让长城天险成为外寇入侵的坦途,这实在是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这时的关麟征也慌了,他见将军楼失守,杜旅受威胁,他带着一四九团前往右翼作战(应该责成张耀明旅长指挥一四九团),糊里糊涂负了轻伤。他负伤后,回到师指挥所,电请何应钦任杜聿明为副师长,代理师长职务,任梁恺为七十三旅旅长,他本人到北平住院养伤,把棘手溃败的难摊子交给杜聿明。关于关麟征在古北口作战负轻伤,师里有三种传说。一是说关自伤;二是说关在发现附近有敌人时,令士兵投掷*,由于投弹过近炸伤了师长;三是说敌人打伤的。(关的个人品德很不好,他在北平住院养伤时,许多爱国人士、爱国团体派代表到医院慰问,尊称他是“民族英雄”,但他在医院诱奸了一个女护士,激怒了这个医院的职工,院外也有人知道,并传到了二十五师。)

    关麟征负伤后,副师长杜聿明代理师长职务。11日晚,为迟滞敌人前进,杜聿明与第75旅旅长张耀明决定,将仅有的两连预备队和师部特务连,立即在古北口以南高地及南天门一带占领预备阵地,掩护主力逐次转移阵地,节节抵抗与敌作持久战。12日拂晓,敌增加重炮和飞机全面攻击,同时以有力一部向我右翼迂回包围,团长王润波阵亡。十二日上午八时左右,杜聿明接到146团电话:他们在古北口南关左侧阵地上,用望远镜看到由右侧溃退到潮河支流干沟的官兵,纷纷向平古公路上狂奔,南关口和南关街也有官兵向后溃退,杜聿明代师长交给146团两个任务,一是要他们指挥控制在右后的两个连增加到右翼,阻止侵入南关口之敌爬上长城;二是要他们派团属特务排到公路上拦阻溃退官兵向后跑,并要他们爬上公路东南侧高地继续抵抗。第一个任务没问题,侵入南关口之敌几次爬长城都为我军击毙或打伤,终未得逞。但第二个任务,146团无法完成。因为公路东南侧尽是悬崖陡壁,爬不上去,而且溃退下来的官兵中有旅长、团长,他们比阻拦者官大。当146团准备再将这情况再打电话报告杜聿明代师长,这时电话已不通了。第25师的电话总机、无线电报机均被敌机炸毁,前后方失去联系,形成各自为战。下午,敌迂回至关帝庙师部附近,杜和张耀明便转移到古北口南的预备阵地指挥,第一线部队也撤至预备阵地线,继续战斗。

    二十五师溃退下去的官兵,完全失去了指挥系统,也正是敌人大炮射击和飞机轰炸,扫射的好目标。这个师的官兵鲜血,染遍了平古公路和潮河河滩(现为密云水库淹没区)。梁恺旅长不听我的忠告,也随着溃退官兵在公路上被敌飞机炸伤,随他多年的一个勤务兵被炸断了左腿,一四五团中校团附邓某也被炸死。

    在古北口之战,二十五师共伤亡官兵四千多人,而在阵地上伤亡的仅一千多人。也就是说在溃退中牺牲和受伤的官兵近三千人。

    这天下午五时以后,敌炮停止了射击,飞机停止了活动,25师已经全面撤退,这次战斗中的负伤官兵,多数未抢救下来,特别是溃退中负重伤的官兵。回想起来,实在令人痛心!这天黄昏时,杜代师长撤到南天门,身边仅有两个卫士和两个通信兵。他正在用长途电话线向刚到密云的十七军军长徐庭瑶报告古北口作战情况,并要求他派人收容溃退下去的官兵。当时防守在西河镇的一五零团一个营,早已撤退到南天门左侧高地。杜收容集结撤退到达南天门的部队,他觉得这一带地形很好,决定就在南天门筑阵防守待援并立即签发了相关命令。晚上,第17军军长徐庭瑶到达密云,命令第2师接替第25师阵地。十三日凌晨,第二师第四旅(旅长郑洞国)赶到南天门接替了二十五师的防守任务。两天后,二十五师溃散官兵,在密云集结整理。第73旅旅长梁恺在战斗中负伤,部队伤亡惨重。第25师原是由独3旅扩编而成,装备尚未全部完成,官兵政治训练很差,即参与这次战役。虽有抗日爱国之热忱,但无对日作战的经验,此役激战三昼夜,全师伤亡近4千人,敌方伤亡近两千。此战被称为“激战中之激战”……第17军在古北口抗日战役中,激战达两个月,伤亡近万人。但是,轰动一时的长城抗战,却以国民党代表熊斌与日军代表冈村宁次签署丧权辱国的《塘沽停战协定》而告终。

    就是在密云休整的间隙,杜聿明遇到了自己的堂兄杜聿昌。杜聿昌是跟随西北边防军观察团来观摩长城抗战的,在去南天门的路上,他听说25师在密云整顿,就请假来看望杜聿明。两人久别重逢,长谈了一夜,杜聿明算是一吐在中央军受到各种压制的困闷,也向杜聿昌介绍了日军作战的特点。他还奋笔疾书了给家人和朋友的几封信,请杜聿昌带回西北。杜聿昌则向杜聿明介绍了西北的建设和西北边防军的发展,尤其是当时大批西北边防军军官赴苏联学习航空、机械化等全新的战争科学,西北陆军参谋学院甚至去美国请来了马歇尔中校(当时的官衔)任教,世界先进的联合作战理论与实践被引入了西北边防军,杜聿昌介绍的这些信息给了在古北口战役后,刚刚新鲜体会了日军联合作战威力的杜聿明很大刺激,他切盼及早撑握欧美现代军事科学知识,能有机会学习深造。

    1933年秋,正值南京中央军校开办高等教育班,杜聿明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成为军校高教班第一期学员,1934年毕业。1935年2月,任北平学生总队副总队长,对北平的高中、大学学生进行抗日军政训练。6月,率25师驻守洛阳,担负洛阳至连云港的国防工事的修筑任务。1936年3月,被任命为中央交辎学校学员队队长,晋升少将军衔。这里是专门为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培干部的学校,这批学员都是从各部队的优秀军官中筛选而来。他与学员们朝夕相处,关系融洽,使校内呈现一片生龙活虎的局面,不仅培养了优秀的机械化军事人才,为他以后的事业奠定了人事基础。1937年,国民政府军委会、军政部下达命令,将交辎学校现有的战车营、交通兵2团装甲汽车队合编,并补充战车一批,组建成我国第一个陆军装甲兵团,任命杜聿明为该团首任少将团长。

    本想在抗战中率领装甲兵团建功立业的杜聿明,到了上海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对现代化机械战争一无所知,把坦克部队切散了配属给步兵团指挥,杜聿明成了光杆司令,他干脆用闲逛旷工来发泄不满,张治中为了安抚这个学生,就给他派了个联络主任的差事,让他每天去淞沪前指向刘琨汇报东集团的战况并领受前指命令。8月20日黄昏,杜聿明兴高采烈地跳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带着必要的文件,在三辆摩托车的护卫下,奔向了淞沪前指,他将在那里见到西野的老上级和老同学们,还有和他非常亲近的堂兄杜聿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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