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花草救命
一切又都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只是莲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日的闷闷不乐,少言寡语。诚然,她刚刚失去了娘亲,心情自然不会好,但也不至于时不时的自己躲着偷偷的哭,冬儿见她这样,也总是跟着伤心难过。
“莲子姐姐,不要这样吗!你娘不在了,你可以找我玩呀!我们踢毽子好不好?我记得你过去最爱和我踢毽子比赛了,我每次都是输给你。”
“冬儿弟弟,你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行!行!我不吵你了,但你不许总是哭哭啼啼的,你笑一笑,我就马上离开。”听冬儿这样说,莲子才破涕为笑。
“我的冬儿弟弟,你的莲子姐姐笑了。”尽管莲子笑得很牵强,但冬儿说话算话,还是离开了。
突然的一天,冬儿上吐下泻的,那简直就是喷射性的呕吐。仅仅一天就大便十多次,而且像米汤一样的稀。并且还神志不清管路路叫奶奶,管奶奶叫娘。韩多娘寻思着,先不去理他叫奶奶还是叫娘什么的,当下最重要的是让他多喝些白开水,心想着,多喝水就能促进新陈代谢,就会把肚子里的那点细菌排空了,拉肚自然而然就好了。其实不然,韩多娘的法子却丝毫不见效果。第二天清晨起来,冬儿依然如故,依然还是一次次的往茅房跑,嘴里还喊着肚子疼,腿疼的。
韩多娘这才仔细看了看冬儿,又用手摸了摸冬儿的头儿。哎呀呀!这孩子发烧哇!怎么这么热啊!连眼睛都凹下去了,这一夜怎么折腾成这样子了。韩多娘这才赶紧喊儿子,正好趁他还没出去。
“多儿,快套马车,冬儿病得不轻,得上医馆。”
韩多娘的喊声,路路听见了,即刻过来看了看冬儿,看过后,便对韩多娘说:
“娘,你就别去了,我跟韩多领着冬儿去就行,你就在家等着我们好了。”
“不行啊!让我在家等着,就是对我的一种折磨,我受不了。”
于是他们一家四口都来到了医馆,医馆大夫一见冬儿,赶忙说道:
“你们都离他远点,他得的是传染病。昨天已经来了几个像他这样的患者,又拉又吐的。这是一种细菌性痢疾,传染性很强的。”
“那可得怎么办呢!大夫,求求你了,你可得把我孙子治好啊!”韩多娘说着,竟是一下子老泪纵横地流了满脸。
“老人家,不要这样子了,其实,没那么严重的,只要按时服药,精心护理,会好的。这是急病,来得快,好得也快。这样吧!我给你开几付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的方子,回去记着早晚按时吃就行。”
从医馆回来,为了让冬儿尽快地吃上药,一家人也顾不得吃什么早饭了,路路急急忙忙地找到小沙锅,给冬儿熬起了药,熬好了药,又拿了两个碗开始来回折,就这么的折了几个回合后,又准备了一盆凉水,把装药的碗放入水盆里凉着,感觉不会那么烫了,路路把药拿了出来,这才开始一勺一勺喂着冬儿。
“娘,这药太苦了。”冬儿咧着嘴说道。
“是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冬儿喝下药,病就好了。”
“真的吗?”冬儿问道。
“当然是真的。娘什么时候说过谎啊!”路路笑吟吟地说道。
“也是,我娘从未骗过我。娘,把药给我,我自己喝。”冬儿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个精光。
两天过去了,冬儿开始能吃饭了,上茅房的次数也见少了,韩家这几口人的心儿总算是放下了。
“韩老板,莲子也开始又拉又吐的。”是裁缝铺的赵师傅过来喊韩多。
“啊——”不仅仅是韩多一惊,路路和韩多娘也都惊讶不已,冬儿不知怎么也听见了,他即刻开始嚷嚷:
“快把我的药给姐姐熬了吧!我已经没有事了,我肚子不疼了,哪都不疼了。”
听冬儿这一声嚷嚷,韩多灵机一动,莲子既然和冬儿都是一样的病,那还不如拿着冬儿的药方子到药铺去买药好了。于是他开始喊着路路,让路路按照药方再买些药回来。
谁知路路拿着药方子到药铺买药,却没有买到,几个药铺的药都是残缺不全,怎么办?不买又不行,还是能买多少算多少吧!于是她便是有什么买什么了,买来买去,还是少了两味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没有买到。忽然,她想到了她娘,对了!我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娘呢?我娘采摘了不少的草药呢!想到这,路路即刻租用了一驾马车直奔东城。
“娘!”路路喊了一声娘,便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是连着急再加上累得。路路娘见女儿这样,也是跟着着急了,她愣愣地看着路路,等着女儿说的什么话。
“娘!你有没有紫苏叶和甘草?我们可是急需呀!我到药铺买都没有买到。”
“孩子,你先歇会儿,我记得是有的。对了,冬儿怎么样了?”路路娘问。
“冬儿没事了。只是莲子也得了和冬儿一样的病。”
“真的有哇!孩子,给。”路路娘说着拿了块布,把这两味药包好了,递给了路路。路路什么都没说,拿起药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转身对她娘说:
“娘,这些日子你得注意了,金陵城有不少人得了传染性痢疾……”
“你怎么这么着急走啊!就不能待会儿?”路路娘有些舍不得女儿。
“不行啊!家里有病人啊!我租用的马车还在外头等着我呢!”
路路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一进屋,便把她的药材抖落了出来。
“哎呀!我这药材也来得太不容易了,跑了三家药铺,都没配齐,又跑了我娘那里,好不容易才把这方子凑齐了。”路路很是欣慰地说着。
“那就赶紧的,先给莲子熬药,莲子的药熬好了再给冬儿熬。反正冬儿的药也不着急。”韩多娘焦虑地说道。
想起了莲子的病情,路路即刻端起小砂锅去熬药,待等药汤子烧开了,便用小火煮着,这会儿药汤子也暂时不用看着,路路就趁着这功夫跑动莲子那了,她见莲子正趴在炕沿边呕吐呢!小脸儿竟是瘦了一圈,心里不由一阵心酸。他娘不在了,自己就得多想着她点,于是她安慰莲子说道:
“莲子,别急,婶子正在给你熬药呢!待会儿就好了,没事的,喝过药就没事了,你看冬儿不是好了吗!”
路路正说着,冬儿过来了,他是端着一壶开水过来的,他要给莲子喝开水。
“冬儿,你过来正好,你就在这看着莲子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路路说着,又过去看她煮的药汤子。
没多会儿,路路端过来一碗药汤子,又是像给冬儿喝药似的,不厌其烦地来回折了几个来回,总算是不那么热了,路路这才开始喂着莲子喝下去。
在此之后,铺子里的伙计小甲小乙也曾染上了此病,也都是用的这个方子治好的。如今他们都痊愈了,韩多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身的轻松和惬意。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躲过了一场灾难。事后才听说,这次传染病,整个金陵城因此而丢失了足足有近百人的性命呢!韩家之所以这么幸运,应该说是多亏了路路娘采集整理的那些药材,在这关键时刻,在药材短缺的情况下,是路路娘的那些花草救了人的性命。
自水灾开始到传染病事件过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莲子突然间又开始呕吐不休的,还不爱吃饭,但并不拉肚。韩多娘要请大夫,莲子说什么也不干,她说自己没病,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这样的。过了两天,看她也真的没什么事了,也就没有在意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谁知没几天,莲子又开始呕吐,不过,这回并不严重,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恶心,而且是干呕,并不耽误吃喝什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韩多娘也不禁开始纳闷了。莲子的爹娘都不在了,只能是自己多为她操点心了,不然也对不起她已经故去的爹娘。
一日,韩多娘也不管莲子愿意不愿意,便私自做主让韩多请来了一个大夫给莲子看病。那大夫诊过脉后,没说什么病,只是示意让大家伙都出去,他有话只想跟韩多娘一个人说。
这会儿屋子里只有莲子和韩多娘俩人。那大夫看了看莲子开始问道:
“这孩子多大了?”
“十七岁。”莲子回答。
大夫看了看莲子,又看了看韩多娘,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便示意韩多娘出去,韩多娘更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虽然心情紧张,还是与那大夫出去了。
“你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大夫问道。
“我应该是她的奶奶,她的爹娘都已过世,她娘本是我孙子的奶妈。可我们从没把她们当佣人,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视她们为自家人。”
“我明白了,既然你当她是你的孙女,我可就只跟你一人说了。不过,你要有个精神准备,这姑娘的病也许是你想不到的,但是也没那么严重。”
这大夫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以开口呢?韩多娘听着竟也不觉得晕晕乎乎的,几乎要跌倒,那大夫看出来了,便把韩多娘扶到了屋里,刚好就扶着她走进了韩多娘自己的房间。
“老姐姐,我看还是让你最信任的孩子进来吧!我对你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