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的思绪飞速翻转着,片刻之后,她搪塞道:“孩子正在家害肚子痛呢,等我先回去看看再说吧。。。”
“那你看着办吧,要不……要不……你觉着在我这儿不方便,那我到你家里去吧。”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儿子在家呢。”
“那晚吧,晚我去你家。”校长的口气不容置疑,说完背着手折了回去。
“我男人在家呢。”
胡校长一笑,说:“这一段时间他不是在村委值夜班嘛。”
“你连这个都知道?”
“可不是嘛。”
“你咋知道的?”
“村长告诉我的呀,说这也算是联防联动,要我们赞助一下。”
柳叶梅嘘一口气,心想:这些熊男人,都一个德‘性’,除了‘女’人,是钱,没点正经事了!
她脚步沉重地走出了校园,她觉得这次自己真是大祸临头了,想不到自己投其所好,消灾祛祸,到头来却招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唉,该咋办?
一阵纠结之后,柳叶梅心凛然一动,她有了自己的见地——这会不会是校长他在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呢?
他是不是想借机敲诈、算计自己呢?
这个人可是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这种卑鄙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试想,在这样一个蔽塞的小村子里,谁会想出这么“高大”的点子来呢?
又有谁懂得玩‘弄’那个录像机呢?
还有提出来的价码,简直是个天数字,如果是村里的人,哪怕他穷疯了,也不敢狮子大开口的!
柳叶梅回到家里,对儿子说已经帮他请假了,午好好玩一玩,等吃完午饭再去学。
小宝答应着,去东屋看电视了。
柳叶梅站在院子里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西屋,觉得把实情跟蔡富贵说出来,也好一块儿想想办法。
可进屋后不见了男人的影子,柳叶梅问小宝:“你爸去哪儿了?”
小宝应一声:“被大能人喊走了。”
柳叶梅问:“你说陶元宝?去哪儿了?”
小宝说不知道。
柳叶梅站在西屋‘门’口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暂时不告诉蔡富贵也好,他心眼本来小,肯定会怀疑自己真的跟校长干了那种事情,都呆在一张‘床’了,还能干净得了?说破天他都不会相信。
再说了,坏人出口要那么多钱,不把他吓死才怪呢!
思来想去,她觉得村里最有见识的人,恐怕数村长了,敲诈这事会不会是他干的呢?
嗯,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自己跟胡校长偷偷幽会,在‘床’“相好”的事也只有村长一个人知道,并且还为此吃醋、嫉妒,看去都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了,莫非这诈骗之事是他干的?
柳叶梅扭头走,加快脚步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的大‘门’紧锁着,柳叶梅直接奔了村长家。
她心里清楚,这时候自己急着想见村长,并没有确切的目的‘性’,只是想跟他打个照面,也好进一步察颜观‘色’,从他的言行举止捕捉一丝信息,也许能有个大概的判断。
村长家的大‘门’紧闭,外面并没锁,也是说人在家里。
柳叶梅轻轻推一把,‘门’后像有硬物顶压着,再用一把力,随着唰一声闷响,‘门’慢悠悠开了,原来后面是用一把大笤帚挡住的。
柳叶梅进了‘门’,刚想对着里面喊,却听到从屋里传出了异样的声响,那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尖细、压抑、扭曲、有痛苦,又痛快……
柳叶梅是过来人,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只是她有点儿纳闷:这大白天的,老夫老妻还有那么高的兴致?
并且还能有如此好的发挥,让‘女’人喜极而涕,哇呀‘乱’叫?
再仔细一听,柳叶梅断定那肯定不是村长老婆的声音,因为那个老‘女’人的嗓‘门’是粗‘混’嘶哑型的,绝对不是这种尖细的猫音,可又会是谁呢?
柳叶梅猫起腰,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两扇‘门’的间有一条窄缝儿,柳叶梅眯起了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眼睛贴了去。
屋里的一切令柳叶梅目瞪口呆,只见村长尤一手赤膊光背,满脸通红,看去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在辛勤耕耘。
此时虽已是初夏季节,但气温还透着凉意,而屋内的两个人此时却是一派热火朝天,大汗淋漓的景象。
‘女’人紧靠在沙发背,乌黑的长发肆意披散,丝丝缕缕的缝隙间,‘露’出一张流光溢彩的脸,两个凸起的腮帮飞满了好看的‘潮’红,细密的香汗把额头涂得明晃晃一片,发出了爹啊娘啊的叫唤声。
柳叶梅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是别人,正是他尤一手的远方侄媳、现任村‘妇’‘女’主任郑月娥。
她不由得感叹道:这一老一小,还真是豁出去了,为了男‘女’之乐、一时之欢,竟甘愿背个被世人所不耻的骂名——‘乱’lun!
而更令柳叶梅心五味杂陈、翻涌不止的是,‘女’人所躺的那个位置,以及所摆出的那个姿势,竟与自己被村长扑倒那次一模一样,但相之下,看去这一次更真实,村长也更为投入,更为卖力,更为神魂颠倒。
麻痹滴,禽兽不如!
柳叶梅热血沸腾,五脏躁动,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竟然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村长……村长你你在家吗?”
屋内瞬间没了动静,柳叶梅依然站在‘门’前,朝里张望着,她看到村长僵成了一根木桩,半弓着身子,两只手搭在‘女’人身。
过了足足几分钟的样子,见外面没了动静,屋内又响起来劳作之声,只是之前舒缓了许多。
“村长,你在家吗?”柳叶梅恶作剧地又喊了起来。
“谁啊?”
“是我,村长。”
“你是谁啊?”
“哟,村长呀,你连我都听不出来了村长?是我,柳叶梅!”
“‘操’,是你这个熊‘逼’养的玩意儿啊,你干嘛?”村长骂咧咧问道。
“没事能找你吗?快开‘门’呀。”
村长恶狠狠地叫嚣道:“滚,老子喝醉了,正睡觉呢,起不来了!”
“村长,你还好吧?”
“没死!”
“那你开‘门’,我找你有事。”
“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柳叶梅反倒拧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你无情无义是不好?竟然还骗我,那好吧,我今天还是豁出去了,见不到你的面,还是不走了,不信试试,看谁耗过谁!”
屋里不再搭话,传出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等村长拉开‘门’的时候,虽然衣衫不整,但总算是有了遮体蔽羞的衣物,一张‘肥’嘟嘟的脸却依然热气腾腾,嘴角还挂着半截子口水。
他没好气地问柳叶梅:“你干嘛?”
“找你肯定是有事了,要不然敢登这金銮殿吗?”
“有事快说,有屁放,我还忙着呢。”
“哟,村长可真是够忙的,在外面忙,在家还忙,这么个折腾法,身子骨能‘挺’得住吗?”柳叶梅旁敲侧击,尖酸异常。
“老子硬‘棒’着呢。”
“那不见得!”
“说……说……你有啥事?”
“事情复杂着呢,让我到屋里慢慢说呀,你拦在‘门’口干嘛?”
“有话在这儿说吧,你婶子不在家,不方便。”村长粗滚滚的身子立在‘门’口,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老婆不在家我不能进了?”
“你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你不怕,我还怕呢!”村长一脸严肃,说得很认真。
柳叶梅鼻子一哼,故意撒泼道:“你这时候知道避嫌了,不是着急火找我的时候了,现在有了地儿泻火,不需要我吧?”
“你……你这臭娘们儿,胡说八道什么呀?‘操’,真拿你们没办法。”村长心虚了,他害怕柳叶梅把屎盆子‘尿’盆子一股脑地搬出来,赶紧退让了一步。
见村长心虚气短,有了怯意,柳叶梅反倒胆量陡增,滋生了几分野‘性’。
娘那个屁屁的!
你算个鸟村长啊?整天知道偷‘鸡’‘摸’狗,为所‘欲’为,老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抛在了脑后,简直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垃圾!
此时此刻,他的小尾巴已经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何不借机敲他一杠子,也好让他有所反省!
于是,柳叶梅‘挺’起了高耸的‘胸’脯,大义凛然地走进了屋里。
外屋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踪影,柳叶梅抬脚往东边屋里走,却被村长一把拉住了。
柳叶梅挣脱着,问他:“你这是干嘛?”
尤一手意识到刚才的一幕是被柳叶梅偷看了,便没了底气,说:“柳叶梅,有话你说呗,找来找去的跟丢了东西似的,说完回吧,一会儿你婶子回来,碰到你在这儿,又该疑神疑鬼了,是不是?”
柳叶梅轻蔑一笑,说:“用不着骗我,你老婆赶集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
“我的小祖宗来!有啥事你快说呀,别‘弄’出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来好不好?”尤一手脸有些挂不住,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哀求。
“大村长,心虚了吧?”
“柳叶梅,别跟你叔过不去不?”
“你是村长,一手遮天,谁敢跟你过不去呀?”
柳叶梅像是被鬼魂附体了一般,胆子一下子大了天,完全是一副撕下脸皮做‘尿’布的架势。
草泥马!
好不容易逮着这次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姑‘奶’‘奶’这把话跟你挑明了!
柳叶梅一屁股坐下来,仰起脸,对着腰杆子弯成了九十度的尤一手说:“我听说村两委今年要换届了?”
“是啊,你咋知道?”
“你以为只有你头有人啊。”
“你也有?”
“那当然了。”
“那人跟你说啥了?”
“他说要我找你,要个村干部当当。”
“啥?那么大的口气?”
“可不是嘛,面的人,官大着呢。”
“不是说好打算培养蔡富贵吗?你咋又‘插’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