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一哆嗦,慌忙爬起来,打眼望去,见是我的老情人鲁冠懋,这才回过味来,满目愧疚地望着他。.。
鲁冠懋贴到我的耳朵,悄声问我,他强要了你?
我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鲁冠懋又问,那是你自愿的了?
我还是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鲁冠懋接着问,那你身子是咋回事儿?
我悄声问:我身子咋了?
鲁冠懋说,怎么那么脏呢?
我无言以对,还是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鲁冠懋一脸悲愤站起来,紧盯着我的身子看了看,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拿过了一团纸,小心翼翼地帮我抹干净了。
趁着这当儿,我望了柳光良一眼,见他无事人一般,沉沉地睡了过去,脸竟然还挂着满足后的笑容。
穿好衣服后,我低声问鲁冠懋,你咋又来了?不是说好这几天不要你来了吗?
鲁冠懋却说,不行啊,没法不来,一个人空空落落,难受得要死,本来只是想过来偷偷看看你,没想到碰到他对你胡来了。
我数落他,你这样多不好啊,万一他没喝醉呢,万一他发现了你呢,还不得跟你拼死啊!
鲁冠懋撅着嘴,叽咕道,拼死倒也好,这样活着也是受煎熬。
我说,以前这么多年不是也熬过来了嘛,这时候咋受不了了。
鲁冠懋说,也不知道是咋了,没离婚的时候偶尔偷一回,也满足了,也没成天价想呀念的,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没治了,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了,你说该咋办?
我刮一下他的鼻子说,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可现在这样我又能咋办?前几年要你离婚,你偏说为了孩子不忍心。而现在我结婚了,你却又开始穷折腾了。唉,你说咱们前世造得是啥孽呀!
鲁冠懋却说,不是孽,是真情,是善缘。
我听后,心里面直泛酸,泪水禁不住涌来。
鲁冠懋说,老天会长眼的,会让有情人走到一起的,一切随缘吧。
我恹恹地应一声,这样的境况,随缘又能咋办?
鲁冠懋说,办法终归是有的,看天意了。
我问他,谁办法?
鲁冠懋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来。
我一惊,慌‘乱’地摇着头,嘴说着不行不行……
鲁冠懋叽咕道,我说看天意,天叫咱做咱做,又不是咱自己的意思,这样拖下去,一辈子全完了。
我看看他,在望望柳光良,心里起伏难宁……
在这时,突然听到鲁冠懋嘴里发出了嘘的一声。
我回过身,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呆了——只见近两米高的窗台,有一条小绿蛇在蠕蠕爬动着,头部紧贴在窗玻璃,两只绿豆都要小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放‘射’着瘆人的寒光。
鲁冠懋默念道,晴天有眼,真情所动,这怪不得咱们了。
我惊问道,你想干嘛?
鲁冠懋冷着脸说一声,老子要替天行道!说完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心里矛盾得很,有期盼;有胆怯;也有不忍……
但却无力阻拦,一任鲁冠懋“替天行道”了。
一开始,我像在看一部电视剧,只见鲁冠懋走到院子里,靠近窗前,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个小巧的袋子来,双手撑开袋口,变戏法一样,把那条小绿蛇收了进去。然后再翻身回到屋里,低声对我说,这是天的意思,是老天让我们这样做的,你别怕。
我呆呆坐着,傻了一般,直到鲁冠懋说一声,你用被子捂住他的头。
见我没动,他说,你不会反悔了吧?那好吧,你如果敢把蛇头咬下来,我们放弃。话刚说完,他竟然真的冲着我敞开了袋口。
我被吓懵了,脑袋一下子大得像个草垛,心都被掏空了,连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鲁冠懋咬牙切齿地命令道,快,把被子给他捂。
这一回,我不再是我了,变成了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抱起一‘床’厚厚的棉被,猛然捂到了柳光良的头,死死地压了过去……
说来也许真的是天意,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怎么经不住一‘床’被子的分量呢?
按压了不足二分钟,已经醉透了的柳光良在一阵疯狂的挣扎之后,‘腿’渐渐失去了踢蹬的力量,慢慢伸直了……
如此同时,鲁冠懋走过来,伸手掰开柳光良光溜溜的屁股,把那个装有绿蛇的袋子口对准了脏兮兮的便孔……
他的嘴‘唇’翕动着,叽叽咕咕,念叨着咒语一般。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条细小的绿蛇竟然觅到了温暖的‘穴’巢一般,吱溜一下钻了进去,只剩了一条草叶一般的尾巴在外头摇摆着。
又过了几分钟,那条尾巴才慢慢缩短,直到没了踪影。
“狐狸‘精’”说到这儿,禁不住寒噤起来,双目微闭,面‘色’苍白,牙关咯嘣嘣咬得直响。
连亲手侦办过无数案情的高明堂也不寒而栗,面‘色’凝重起来。
坐在高所长身边的那个年轻的书记员也跟着大惊失‘色’,浑身瑟瑟抖动,他干脆放下手的笔,双手掩面,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如此一个恶毒‘阴’险的‘奸’杀案,这样被一个貌似美丽的‘女’人讲故事一般‘交’代了出来。
高明堂坐在那儿,紧蹙着眉,点燃一支烟‘抽’着,老半天不说一句话。
年轻的警察也“毫不客气”地‘摸’起了所长放在桌子的烟,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面‘抽’出一支来,衔在了嘴。
高明堂把手里的烟头递给他,黯然说一句:“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年轻警察不说话,接过烟头,哆哆嗦嗦对火,大口大口地吸起来。
“唉,你这‘女’人,让我重新认识了人‘性’。”高所长望着深垂着的一头浓密黑发叽咕道。
‘女’人突然抬起头,扯开嗓子喊一声:“警察同志,我确实没想过要杀死他,真的没有啊!”
再看那张脸,已经是泪水潸然。
“算你没想,可你做了,有些事情仅仅想一想或许无关紧要,但重要的是别去做,一旦做了该承担责任,你知道了不?”高所长冷静下来,像在教诲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缓声说道。
“可……可我当时头脑根本都不听使唤了,他……他让干啥干啥了。”‘女’人神‘色’慌‘乱’起来。
高所长不慌不忙地问:“他……他是谁?”
“是……是我那老相好。”
“你的老相好是谁?”
“是……是我老师。”
“你老师是谁?”
“鲁冠懋。”
“你真傻!真可恶!真他娘的恶心!恶心死人了!”
“可……可我是喜欢他,他……他也喜欢我。”
“喜欢是个屁!我看你是鬼‘迷’心窍。”
“不是……真的不是……我打小喜欢他。”
“你喜欢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