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竟然说也不知晓此事,可她承认蔡富贵‘奶’‘奶’是吊自杀的,还听说是因为蔡疙瘩整天干坏事,给活活气死了。。。
柳叶梅听后,盯着二婶质疑道:“这不可能吧,活得好好的一个人,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得吊自杀?这不可能吧二婶。”
二婶打一个哈欠,正眼望着柳叶梅,问道:“你咋突然问这个?”
柳叶梅摇摇头,敷衍道:“只是在外头听别人说‘奶’‘奶’死得不明不白,心里不安生,过来问一下。”
二婶埋怨道:“正事不够你干的了,还打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干嘛?好好当你的官吧,当好了李家都有脸。”
柳叶梅笑着摇摇头,说:“这不是路过这儿嘛,顺便过来看看你。”
二婶是个豁达之人,说:“我这儿你用不着牵挂的,安安生生把自己的日子过好,风风光光当好你的官成了。”
柳叶梅又问起了自己的儿子小宝,并说了一些热热乎乎的客套话,然后告辞了出了‘门’。
刚拐村贯通南北的大街,接到了尤一手的电话,直着嗓子嚷:“柳叶梅你磨磨蹭蹭干嘛呢?赶紧来我家。”
柳叶梅说:“这不正往回赶呢,一会儿到了。”
尤一手说:“你顺便买点饭来,家里没吃的呢。”
柳叶梅问:“面来人了?”
“没来人不吃饭了,饿着呢,赶紧了!”尤一手说完挂断了电话。
柳叶梅想,这个死老东西,电话里不是说有急事找自己么,咋一回家吃饭呢?是不是又想啥耍猫腻呢?
从路经的小卖部里买了几样小菜跟馒头,径直去了尤一手家。
一进院‘门’,看到尤一手正在厨房里烧火做饭,便走过去,站在‘门’后问:“你咋自己做饭呢?”
“我不做你做呀?麻痹滴,磨磨蹭蹭,吃屎都赶不热的。”尤一手满脸不高兴。
柳叶梅心里一阵堵,酸溜溜地说:“你让驴踢了是咋的?干嘛蹬鼻子脸的?”
尤一手转过脸,问:“你惹郑月娥了?”
“没呀,我惹她干嘛呢?”柳叶梅一脸无辜。
“没惹才怪呢!”尤一手调好了锅底的火,走出来,乌着脸说,“瞧她那个熊样吧,对我都没脸没皮的。”
“还不都是你给惯的呀。”柳叶梅白了尤一手一眼,说,“能得想天,看着谁都不顺眼。”
尤一手说:“她以前不这样呀,这一阵子是咋的了?我还以为你又惹那个熊玩意儿了呢。”
“我才懒得搭理她呢,欠你拾掇了呗!”柳叶梅流里流气扔一句狠话,提着饭菜进了堂屋。
尤一手紧跟着进来,‘奸’笑着说:“你是说自己吧?是不是真想挨一炮了?”说着话,竟然在柳叶梅高高翘起的屁股‘摸’了一把。
柳叶梅往旁边一闪,说:“你说啥了,她对你那样?”
尤一手说:“我也没多话呀,只是问你去哪儿了,她没脸没皮的吼了一通,把我都给吼‘蒙’了。”
柳叶梅说:“这不是嘛,你自己没数罢了,干嘛进‘门’问起我来了呢?算你不是真傻,那也是老糊涂了。”
尤一手说:“安排她值班,不问她问谁?”
柳叶梅说:“她本来憋着气呢,你都很长时间不理她了,特别是在安排值班,你老跟我一块儿,她能不吃醋吗?你说是不是?”
尤一手说:“她吃个狗屁醋,再这样下去,我非拿下她不可!”
这话儿柳叶梅喜欢听,听得心‘花’怒放,但却故意装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来,指责尤一手说:“你也不能这样,动不动要挟人家,毕竟人家也干了那么长时间了,还要……还有……”
“还有啥?”
“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你做出的牺牲少吗?背着不洁的名声,顶着‘乱’lun的压力,把身子给了你,现在一脚把人家踢开,那还不伤透了人家的心呀?万一想不开,吊自杀了咋办呢?”此话一出,柳叶梅自己心里一阵哆嗦,她竟然想起了蔡疙瘩的话,想起了他所说的蔡富贵‘奶’‘奶’吊自杀的事来。
“她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可真不跟她玩了,活活都快被气死了。”尤一手说着,倒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水,放到了柳叶梅面前的茶几。
柳叶梅望着杯口袅袅升起的雾气,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看去那么自然真切,与蔡疙瘩说的那些话半点都扯不边,他不但帮自己解决了很多生活的难题,还给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连经济都在不断的接济自己,这样的一个人能下狠心毁了自己?如果真的想那样干,之前不是有很多机会嘛,他为何不对自己痛下狠手,还屡屡帮助自己呢?一次次把自己从困境捞出来,这可能吗?看来蔡疙瘩那话的确是不可信,定然是别有用心,故意挑拨是非的。
“你发啥呆呀?”尤一手问。
柳叶梅转移话题,问:“婶子到底是咋回事?身子出啥‘毛’病了?”
尤一手喝一口水,声音低沉地说:“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是一次被坏人糟践了,下半截身子里面有了炎症,红肿化脓了。”
“都住院了,那一定很严重吧?”
“说不多严重,可这一次儿子跟我拧了,前前后后把我数落了一通,指责我对他娘不好,没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啥的,硬是把我拦在了那里,死活不让走了,说是这一次我要是不陪‘床’,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说这凶顽意儿,翅膀硬了,翻了天了,敢对着老子指手划脚,骂骂咧咧了。”尤一手气愤不已地说着。
柳叶梅劝慰道:“其实你该在医院陪的,你想呀,‘女’人那个部位出了‘毛’病,别人咋伺候?算是亲生儿子,那也不方便呀,你说是不是?”
尤一手说:“有医生呢,又不用自家人‘插’手去干啥,都是那小子故意跟我过不去,为难我。”
“好了……好了……你一个当丈夫的,老婆病了,伺候几天还不理当应该嘛,牢‘骚’啥呀你。”
尤一手喝着水,说:“也不是牢‘骚’,这一次我是打心眼里觉着别扭,像是儿子故意找我茬似的。”
“是不是他听到啥风声了?”
“啥风声?”
“是你跟村里‘女’人胡来那些事情?”
尤一手咧嘴一笑,说:“你尽胡扯,我这都已经金盆洗手了,也是跟你偷个一回半回,做得又很严实,他知道个屁!”
“这话鬼才信呢。”柳叶梅蹙一下鼻子,说,“不过,你爱跟谁‘弄’跟谁‘弄’,我又不是你老婆,才懒得管呢,也无权去管。”
尤一手盯着柳叶梅问:“你真不在乎?”
柳叶梅无所谓地说:“在乎个屁,那是你自己的事,有力气你尽管‘弄’去。”
尤一手站了起来,说:“那也不行,我现在对你那可是动真情的,一心不能二用。”说着,去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尤一手手里端了一个白瓷菜盆,里面呼呼冒着热气,味道香,直往鼻孔里钻。
“啥呀?”
尤一手放到了茶几,说:“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只小笨‘鸡’,好好补一补。”
柳叶梅转身去了厨房,找了几个空碟子,把自己带来的小菜倒了进去,规规整整地摆在了茶几。
尤一手说:“倒是很丰盛,不行,这么好的菜肴,咱得喝一口。”
柳叶梅说:“要喝你喝,我可不喝。”
“你干嘛不喝?”
“不干嘛,不想喝,喝了怪难受的。”
尤一手歪着头,佯装蛮横地说:“几天不在家,能耐你了!不喝试试,地卧倒。”
柳叶梅说:“又没啥事,喝啥酒呀。”
“给我接风呀,你说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态度?”尤一手说着,已经找出白酒,倒满了两杯。
“你才出去几天呀,接啥风呀?”柳叶梅还是满脸不情愿。
“哦,对了。”尤一手放下酒瓶,突然想起了正事儿,有些‘激’动地说,“对了,我电话里不是跟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嘛。”
“是啊,啥事啊?”
“你看看,咋把这事给放脑后了,这对你来说,可是头等重要的……”尤一手嘟嘟囔囔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屋子,关‘门’去了。
柳叶梅望着返身回来的尤一手,满脸疑‘惑’地问道:“啥事呀?用得着你这样了?大白天价关‘门’干啥呢?”
尤一手坐下来,说:“这事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走漏了风声不好,容易节外生枝。再说了,也得防备着点儿郑月娥,她肯定能猜到你在我家里,没准会偷偷‘摸’‘摸’过来听‘门’子呢。”
“至于嘛,咱又不做怕人的事情。”
“你咋知道不做怕人的事情?”
“啥事情?”
尤一手举了酒杯,对着柳叶梅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午接到了镇的电话,说你组织关系那事儿已经基本定了下来,等着你去谈话了。”
柳叶梅心里抑制不住一阵惊喜,眉笑眼开地问道:“谈啥话呢?”
“来,你先把酒喝了,我告诉你。”尤一手说完,自己仰脖痛痛快快灌下了满杯酒,‘舔’一‘舔’嘴‘唇’,说,“感觉很多天没这么痛痛快快喝一杯酒了,舒畅……舒畅呢。”
柳叶梅抿一口酒,说:“在你儿子家能没酒喝?”
尤一手说:“酒是有的喝,可那毕竟不是一个滋味儿,也不知道咋了,我现在有了一个怪癖,不跟你在一块儿,感觉无‘精’打采的,空落落的,少了啥似的,做啥都没有滋味了。”
“你两瓣嘴‘唇’是会说,我看全桃‘花’村没人能过你。”
“我说的可是真话,从良心里发出的真话,不信你‘摸’‘摸’。”尤一手说着,手在衣襟‘摸’索开了,揭开了所有的纽扣,‘露’出了厚实的‘胸’脯。
柳叶梅挪开视线,说:“先说正事吧,问你谈话的事儿呢。”
尤一手说:“你把杯的酒喝了,喝干了我告诉你。”
“你这人,真是的,知道‘逼’迫人家。”柳叶梅嘴这样说着,手里却早已举起了杯子,皱着眉头,把杯的酒喝了下去。
尤一手这才说:“按头的‘精’神,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由一级组织部‘门’的领导亲自跟你面对面谈话,通过谈话,来了解你的实际情况,还有加入组织的动机,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柳叶梅越听越觉得心头发紧,喉头发干,听着那些高深莫测的程序、步骤,还有一通一通的理论,越发陷入了‘迷’魂阵,傻傻地望着尤一手,直摆头。
尤一手说完了大概的意思,问柳叶梅:“你摇啥头呀?”
柳叶梅说:“我啥都不懂,这话咋谈呢?”
尤一手一笑,说:“你再喝下一杯酒,我给你支招出主意。”
柳叶梅苦着脸说:“再喝下去,人‘迷’糊了,你支招我也记不住了呀,还是别喝了,你赶紧说……赶紧说……”
尤一手说:“那不行,你得调动起我的‘激’情呀,不然可说不到点子去。”
柳叶梅说:“非喝酒才有‘激’情呀,你这人真是,爱找借口折腾人。”
尤一手说着,伸手牵住了柳叶梅的手,说:“说实话,我可真是想你了,这时候心猿意马的,说不清楚的,要不你先让我轻松一下,等平静了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