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说:“啥待遇不待遇的,反正这一阵子我也不想出去打工,夜里闲着也没事。。。”
“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愿意付出的,你心甘情愿为老少爷们站岗放哨?”尤一手问道。
大柱子说:“其实吧,我也没那么高的觉悟,主要是你们对我太好,特别是柳叶梅姐,拿我当亲弟弟看,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我心里感‘激’着呢,想着法子报答你们,又苦于找不到机会,所以啊,我觉着吧,帮你们排忧解难也是不错的办法。再说了,村里老出事咋行呢,搞得老老少少连个囫囵觉都没法子睡,我们这些留在家里的年轻人理应做些事情,你说对不对呀村长?”
“嗨,想不到你小子很‘挺’仁义的,说起来也一套一套的,是块好料……是块好料!”尤一手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大柱子却又腼腆起来,搓动着脚尖说:“村长你别夸俺了,有啥指示尽管吩咐是了。”
村长把让他挑头,组织四至六名青壮年轮流值夜班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承诺给一定的经济补偿,如果干得好,等到了年底的时候,再把村里的机动地每家划给一亩,免费耕种一年。
大柱子当场答应了下来,捡了大便宜似的,‘激’动得满脸通红,说:“钱不钱的倒无所谓,给点地行了。”
柳叶梅在一边急了,对着大柱子使一下眼‘色’,说:“村长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没有报酬的话谁还愿意干呢?你是为了感恩,为了报答村长对你的好,可别人呢?让人家白打工,肯定没人干!”
大柱子点点头,应了下来。
村长又把具体的值班事宜做了安排,让他赶紧行动组织人手,当天夜里开始行动。
未了还一再嘱咐,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值班的时候最好避在暗处,悄悄进行,说不定真有该死的撞到“”。
大柱子一一应承下来,问尤一手:“我们可不可以带点防身的家什?”
尤一手说:“尽管带,除了枪炮,其他都行,不管刀了、斧了、棍了……啥顺手带啥,遇到坏人给他抡,只要别整出人命来行,记住一点,专打下半身,腰的要害一定不要动。”
大柱子满口答应着,说:“人员算我的,具体的指挥还得靠你们,有情况我会及时请示汇报的。”
“我‘操’!以前咋有眼无珠呢,没想到大柱子还真是块金子,白白埋没了这么多年,不过这时候冒出来也不为晚,毕竟还年轻嘛,慢慢来,前途光明着呢!”尤一手满意地伸出了大拇指。
大柱子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啊村长,我可没……没有啥能耐,也没啥野心,不过……不过帮着老少爷们看个‘门’,值个班,还是没有问题的。”
尤一手站起来,走到了大柱子跟前,拍着大柱子的肩头说:“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大柱子兴奋不已,嘴‘唇’哆嗦了一阵子,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憋得本来不白的脸一片紫红。
“我都已经跟派出所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帮着联系一下警服,等人员稳定下来之后,可以统一着装岗了,够气派吧!目前为止,在全镇咱这可是头一份呢,真要是干出名堂来,那你大柱子一下子出名了。”
大柱子纠正道:“村长,你说的是保安服吧?咱穿警服是不合适的。”
“对……对……是保安服……是保安服,我给‘弄’‘混’了……‘弄’‘混’了。”尤一手说着,又重重地拍了拍大柱子的肩膀。
大柱子说:“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去张罗人了。”
“嗯,去吧去吧,先暗联系一下,不要‘弄’得沸沸扬扬,有情况及时跟我和柳叶梅联系。”尤一手说完,走到‘门’口,目送着大柱子出了院‘门’。
转身回到屋里后,柳叶梅说:“你倒是突然变得会说话了。”
尤一手坐到椅子,笑着问:“我啥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柳叶梅说:“瞧你今儿那话说的吧,嘴跟抹了蜜似的,都快把大柱子给说晕过去了。”
尤一手说:“这叫知人善用嘛,好是好,我又不是夸大其词,你听见我说一句假话、空话了?”
柳叶梅说:“那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吧,有些麻酥酥的,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尤一手说:“柳叶梅,你是不是还没真正‘弄’懂我的意思?”
“不是安排人值夜班吗?还有啥意思?”
尤一手‘抽’起烟来,说:“其实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你好。”
“为我好?”
“是啊,你现在已经正式任了,镇又特别看好你,特别是方书记,听他‘私’下里跟我说,是真心想把你打造成一个正儿八经的领导干部。既然有了这样的机遇,咱该好好珍惜,去主动创造条件,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可那事与安排人员值班有啥关系呢?”柳叶梅不解地问。
尤一手吐一口烟雾,说:“这事关系可大着呢,你想啊,咱在全镇率先实现村民联防,夜间值班,镇、甚至县里肯定都会把咱竖为标杆,大加赞赏的,高调表扬的,甚至还会大张旗鼓地开展普及推广,到时候电视有影,广播里有声那是必然的,咱们桃‘花’村村会一夜成名的。最关键的是这里面有一个人会随即被捧红,会光彩夺目名扬全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不?”
“你不会说是我吧?”
尤一手说:“错不了,这个人必定是你,是你柳叶梅!”
柳叶梅虽然被说得心‘花’怒放,但却一脸漠然,嘴皮子刚硬,说:“你别瞎咧咧了,那样的好事我连梦都没做过,才不听你哄呢!”
“又不识好歹了是不?”
“我咋不识好歹了?”
“你以为我这只是为了村里那些猪头狗脸的人吗?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是在为你的人生做规划,知道不知道呀你?”
柳叶梅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有了大柱子他们,我得跟你请个假,把自己家的事情打理一下了。”
“咋了?你家里又出啥事了?”尤一手问她。
柳叶梅沉‘吟’一会儿,说:“发生了一些闹心的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柳叶梅,你还是没把我当成知心人是不是?”尤一手冷着脸问她。
柳叶梅说:“也不是,只是觉得你平日里杂事也够多的,家里的还有村里的,都要你一个人承担,不想再给你添‘乱’了。”
尤一手说:“我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想管管,不想管拉倒,可你的事情我必须得管,你说吧,到底发生啥事了?”
听到尤一手这样说,柳叶梅心里暖融融的,她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把接到匿名电话,说蔡富贵在外面养‘女’人的事,以及怀疑蔡疙瘩暗转移资产,回到老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尤一手头听后,一脸平静,他说:“其实这两件事吧,说大大,说小小,根本没必要放在心。”
柳叶梅说:“你说得倒轻巧,能不放在心吗?”
尤一手说:“我分析给你听听吧,先说蔡富贵那事儿,你只是接到一个电话,并且打电话的人还是个缩头乌龟,这是说那事并不一定属实,十有89是暗作祟,挑拨你们夫妻关系的。再说了,算是真有这回事儿,又有啥了不起的,现在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特别是在外头打工,男人‘女’人聚到一块儿,临时拼个家,搭伙吃饭睡觉,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我觉得一点都不怪。”
“你说得轻松!他们过日子,那我们娘俩咋办?”柳叶梅一听急了。
尤一手说:“他们那个家只是暂时的,等到该回家的时候,不回来了嘛。照我看,你倒是该感谢那个‘女’人,帮着你照料着自家男人,免得他吃不好、睡不好的,等于是互为有利了,你说是不是?”
柳叶梅听着这话有些刺耳,嚷:“我才不听你的呢,他要是把心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还不把我给忘了呀。”
尤一手说:“你真傻,各忙各的呗,蔡富贵他在外面样‘女’人,你在家养男人呗,互不相欠,心理不平衡了么。”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那还算是人吗?”柳叶梅有些火气,冲着尤一手嚷道。
“柳叶梅你是见识少了,现在这种事情真的多了去了,只要到时候他还记得回家行了。至于你这边,不是还有我嘛,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吗?”尤一手满脸认真地问她。
柳叶梅说:“你对我是好,可那不是一回事情,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孩子不能没有爹,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尤一手说:“‘女’人是看不起自己,我看你是家里的顶梁柱,那个蔡富贵是个怂虫,啥也不是!”
“行了行了,你别在那儿糟践人了。”柳叶梅不耐烦地说。
“好好,那我再跟你分析分析蔡疙瘩那事。”
“你也用不着分析,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本来是你眼的一颗钉子,他现在回了老窝,正合了你的心意,省得碍你的眼,闹你的心,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柳叶梅盯着尤一手的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