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江岸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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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了栓子的话,茯苓才知镇北军已弃守长陵江阵地,全线撤防至城内。

  还以为睿王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而得知原委后,才知眼下形势要比预想的严峻得多。

  昨夜气温骤降,子时刚过就飘起了大雪,江沿驻防士兵又不能生明火取暖,只能硬捱着。

  好容易熬到丑时末,刚准备换防,就见江面上人影晃动,有敌情。

  本来夜里雪大风急的,能见度就很低,根本不清楚来敌状况,埋伏的士兵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张弓搭箭在岸边埋伏。

  驻防将领李昭当机立断派人去大营报告主帅睿王,自己则率领其余将士按兵不动。

  雪片越落越大,大得像雪团,风愈刮愈疾,像野兽的嘶鸣。

  近了,更近了,风雪中那一排排蠕动着的黑点变成了一个个身着战甲全副武装的燕兵。

  但见宽阔的江面上,乌泱泱的全是燕兵。

  每个燕兵均坐在一块类似雪橇的圆形薄木上,每个圆木之间分别用绳子串联起来,呈一字排开阵势。

  都说北地胡虏诡计多端,尤善利用地形地貌智取,饶是李昭久经沙场,与燕军交战多次,眼下的情景仍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敌军人数不明,而江岸守军却不足千人,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不宜硬拼。

  李昭握紧了手中的弩箭,额头和掌心里全是汗。

  待燕军靠近岸边百米开外处,李昭一声令下“放!”

  一时之间万箭齐发!

  紧接着,一支“鸣镝”带着尖利的示警音划破天际,其余渡口的驻防军也放出“鸣镝”响应,顿时长陵江沿线喊杀声、弓箭齐发的“嗖嗖”声不绝于耳。

  最前面的一排燕军毫无防备,被我梁军的“飞来横箭”射成了筛子。

  隐约前面的燕军用北地口音的胡语叫着:“有埋伏!有埋伏!快撤!快……”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偷袭计划落了空,燕兵们顿时乱了阵脚。

  已渡至江心的其余燕兵忙调头往回逃窜,无奈身上作雪橇用的圆木全连在一起,而身子又被固定在圆木上,有的调头,有的还往前滑行,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而我梁军的飞天箭雨仍不知疲倦的落向那些燕兵。

  “船大调头难”不知道么?这渡江的工具也不知道是那个“聪明”的燕匪想出来的,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用绳子把士兵连起来可以防止因冰面坍塌掉入江中,可在灵活机动上面却限制了自身。

  “快,割断绳子,摆阵!”燕军将领高喊着。

  燕人果然狡诈,竟还有补救措施。

  只见那些未死伤的燕军果断从马靴中抽出短刃,迅速割断绳索,举起盾牌,十人一组,围成了一个圆球。

  如同一盘散沙在顷刻间聚拢成无坚不摧的钢球,动作之快,训练之有素,简直令人咋舌。

  此时,那一个个似龟壳一般的圆球,正通过脚下圆板的旋转滑行,快速向我方岸边移动。

  李昭虽年纪不甚大,但论资历和军功,却是镇北军中和张副帅差不多的“人物”。

  这小子原是猎户出身,箭法奇准,他打的猎物皮毛都是好好的,那箭都是从动物的眼睛里对穿过去,丝毫不伤一点皮子。

  这小子不但箭法好,脑瓜子也机灵,懂得战场上随机应变,这些年跟着张延鞍前马后的,立了不少战功,军中打前锋的差事,往往都是派他去。

  要说从军这么多年不混个校尉当当起码也得是个千夫长,而这小子“放荡不羁爱自由”惯了,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大服从军纪,老是和上级头领们拧着干,要不是看他箭法准,又立过一些奇功,这个百夫长也得给他撸了去。

  而这次是他头一回独自担纲领着一千来号人守着这么重要的前沿阵地,主要原因是考虑他的箭法好,而箭法的优劣对于伏兵来说又是至关重要的。

  为了怕这小子意气用事,张延又特意派了一个督军说是来协助李昭,实际是上监督他,怕他沉不住气捅了大娄子。

  饶是作战经验丰富,但燕人这打法,李昭还真是第一次见。

  真像是逮到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干着急又下不了口。

  远距离防御,弓箭最适宜,只是那狡诈的燕人竟团作龟壳,别说弓箭用不上,就是油盐也不进哪!

  这可如何是好?

  李昭急得是抓耳挠腮。

  眼见一个个“龟壳”就要攻上岸,李昭突然灵机一动。

  他先是派了十余个士兵取了一些原本炒好做干粮用的黄豆,沿着江面上就开始漫天撒起了豆子,接着又派出五十个力气较大的死士,手持长刀就冲了上去。

  原本围作一团的“龟壳”因豆子在滑板下的作用,一个个滑得东倒西歪,不成阵型。

  而那些手持长柄大刀的士兵们则捡漏似的,专捡那些落单的士兵从盾牌下露出的腿脚、下肢一阵猛削。

  身子还固定在滑板上的燕军来不及解开滑板,就稀里糊涂的做了刀下鬼。

  第一批五十人累脱力了退下,第二批上。

  如此循环往复。

  半个时辰过去了,竟没有一个燕军跨过防线半步。

  而这时睿王和张延也率援军赶到,加入了这场战斗。

  经过一场厮杀,6000人的燕军全部被梁军斩杀于长陵江面上。

  整个江面,尸横满江,皑皑白雪铺就的冰面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

  这场伏击战,梁军以少数士兵的牺牲而大获全胜。

  只是,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睿王,此时也在暗暗揣度茯苓说过的话:“与其守着一个江堤而拖得全军人疲马乏,值得吗?一时如此,长久又当如何应对?”

  是啊,难道真要把二万多名跟随自己出生如死的将士们拖垮拖死?

  这次是燕人没有防备才险胜一局,那下次、下下次又当如何守住这一眼望不头的漫漫江堤?

  天色还未大亮时,睿王就果断下令全军撤入城中休整。

  守城士兵不敢擅自开城门,谁料还未及请示总兵,那城门就被镇北军的排头兵用撞木不消片刻就撞开了。

  总兵张崇光还正宿在新纳的小妾房里做着美梦流得哈喇子,就直接被张延提溜着到了城内守备军营,逼着交出了守备军兵权,交由睿王统一调配。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调兵虎符在手,况且还是王爷呢。

  张崇光仅着亵衣,双手抱着膀子瑟缩在睿王的军帐正中,白腻腻的身子肥嘟嘟的,圆睁着一双惊恐的双眼可怜又无辜的不时瞟向睿王。

  其余身着战衣笔直立于帐中的将领们不禁扭过头去,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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