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得奇书

　　　　慕凡站在那悬崖顶端，暗说：这却奇了？何以我刚一开口，人就不见了？莫非是我惊着他了？

　　　　正想着，就听下面一阵浑厚之声，又不知是何音乐？往下一看，只见万丈潭渊深不见底，遂向一旁问道：“这下面又是何种境界？”

　　　　那仙子说：“你还犹豫什么呢？下面干净得很！”

　　　　慕凡回头一看，凶神恶煞正奔他来呢。遂大喊一声：“我来也！”扑的一声就栽了下去。只听后面哄然大笑，他身子一沉，落到一片沼泽上，爬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来。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许久才出一大洞，洞口有一条河，虽不甚宽阔，但也无法趟过。而若退回洞内去，亦非上上之选。正在犹疑，就见一白发的老者乘坐偏舟独钓江心，慕凡遂朝他招手示意，那人也不理会。慕凡遂耐着性子在洞口徘徊踱步，良久，忽听有人说道：“公子何故在这里？”慕凡回头一看，正是那垂钓的老者，遂云：“做了一场大梦，所以落到这步田地。但不知先生可否渡我过去，必有重谢。”那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老身渡人无数，岂为一个谢字？”慕凡抬脚到了船上，遂深鞠一躬，云：“先生既是高风亮节，在下先行谢过。但不知先生是何名姓？”

　　　　那人却说：“在下吴道子是也。”

　　　　遂又问道：“但不知此河是何名目？”

　　　　那人遂云：“女儿河是也。”

　　　　慕凡道声喏，心中似有所悟，遂云：“女儿河者，女儿泪也。”

　　　　老者接着说：“只是不能饮，饮则有毒。”

　　　　慕凡不信，道：“我以前常饮此河之水，未尝中毒。阁下必是误信他人的谣言，原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老人遂说：“由此可知，先生必是多情之人。不妨再饮之。”

　　　　慕凡遂伸手下去，端了一捧上来，俯首饮之，颇觉清爽，并无异味。遂玉立船头，时而徐徐有风，吹得他心旷神怡，遂觉体格轻盈两眼朦胧，欲作秋叶翩跹蝴蝶飞舞。但见那江流之中有无数的女子赤身其间，皆凄婉迷茫，不知生之所求。慕凡遂张开臂膀想要拉她们上岸，只觉脚下一沉，自己反而掉了下去，被无数女体压在下面翻不得身，甚至想要吸口气都很困难。正要呼救，那整条河的水都奔他口里涌来，将他的肚子灌得饱饱。这时一个浪子回头，猛然将他打到河边，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草，连滚带爬的上了岸。遂呕吐不止，吐出来的却都是些女人的头颅，一个个美艳无比，堪称极品。他却魂飞魄散，吓得着实不轻，遂踉踉跄跄夺路而逃。

　　　　却说慕凡穿过一片丛林，眼前现一巨石，石上镌刻三字：《劣女赋》。下面有几行文字，乃云：

　　　　“观吾国之妇人，皆虎狼之体蛇蝎之心，苟且之事颇善经营。牙尖嘴利而口出狂言，指若纤葱而所行非义。华衣翩翩，尽染尘世之腥臊。乌目莹莹，更显金玉之妖娆。尝刻意而为之，虽举善而不实。窃虚名以自欺，谋私利而丧德。挟脂粉以厚颜，助凶手而心黑。长媚笑于达官，惟寂寞而阴冷。富贵即忘知遇之恩，穷则思变怨天尤人。正经时，威风凛凛好尊容。猛回首，依旧淫态得娇宠。又岂料，一夜西风花满地，不似东风情意浓。毕竟气候已不同，又何须，此时此地卜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