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的闹市上,多了一个少年的背影。他静静地站在医院的角落。目光无助,呆滞的望着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
世间如此繁华,嗯,少年的目光之中为何多了这么多的悲哀和呆滞?是因为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而我就是这个少年,还在等待着舅舅的归来。
人人都说城市里繁华无比,但此刻的我更向往乡村的那种安逸平静。
终于,我见到了舅舅的背影,舅舅姓楚名佑。
中等身高,吃的很结实,就像一头黑熊。只不过没有黑熊那么胖罢了。是一位标准的黄色皮肤,更是一个标准的中国人。
舅舅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多愁善感,还没见到爸爸,眼圈就已经红了。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这么快就掉下眼泪?真是丢男人的脸呀!
自嘲归自嘲,讽刺归讽刺,开玩笑终究还是归开玩笑,我赶紧进入了正题,把舅舅连忙带到了急救室的面前。
听到爸爸的消息还算可以,自己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哎!我不禁哀叹道:“这速度,比翻书都还快好多呢!”
简单的寒暄过后,舅舅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爸爸是你的好榜样,更是我们的好榜样!而且听说可能会有记者来采访你的爸爸,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我不知道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出了问题,就立刻骂我的舅舅,“我爸这么虚弱,你怎么还有心情去应付那些人呢?”
舅舅听到我的话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满怀歉意的说道:“暮雨,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连忙追我道,“舅舅,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暮雨!”正当我把话说完时,妈妈也回来了。
于是妈妈、邓阿姨和张国荣叔叔,一起开始了聊天。
我找准机会,几个箭步窜了下去,连忙按照信息中的内容去寻找木繁所在的病房。
“206,没错,就是这一间!”我的心里给自己默念着,轻轻地出了声,于是我推开了那扇洁白的房门。
这个病房只有两张病床,木繁在靠窗子的那一张病床上。
刚刚进入病床的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是木繁身上特有的香味,令我不由得想起她秀发上的清香,以及她那迷人的体香。
她和我相拥的时候,我总是可以闻到这个香味儿,所以这股香味就像一杯永远也喝不完的浓茶。任凭你怎样拜托,也抹之不去。这杯茶,如果你品了,就必须得把它给装在心上。
那时起,我们的花前月下,美美誓言。早已成为一段不可割舍的承诺。无论有多大的波澜,都会被我们给化解得无影无踪。
不管木繁相不相信,但是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木繁此刻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不由得令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那个时期的木繁是:她的眼睛清澈的如一潭清泉,是那样的清纯,没有任何的杂质掺杂在其中。她的眉毛犹如璀璨星月,细若柳叶,陪衬在大大的眼睛上方,配合的十分完美无缺!
而此刻的木繁显得更加苍白,更加消瘦。
而木繁的弟弟,也就是小木雨,虽然我俩的名字都很相似,可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我叫暮雨,而小弟弟叫木雨!
这点就是我两个的不同之处,也许是命运将我们两个紧紧的拉在了一起。
当初也是木雨弟弟让我和她的姐姐相遇的,如今,一言难尽啊!我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是满腹牢骚。
内心似乎有苦,却不想说出来。木雨比以前长得更高了,更大了。
已经快长到我的脖子处了,粗眉大眼,像一个血气方刚的铁汉子,男子汉。
白皙的脸上挂满了犹豫和担心,透过眼圈下一层黑黑的东西,我知道他这是熬夜了。
平时的木雨,每次看到我都会高高兴兴,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而此刻,木雨的双目无神,略显得让人感到一种孤独和悲哀。
木雨看到我来了,眼神之中先闪过了丝丝的高兴之色,可是,还是被那无尽的压抑给取而代之了。
木雨语气之中满是一种冷静道:“暮雨哥哥,姐姐活不长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泪水滴滴嗒嗒的洒落下来。
造化弄人,世事多变,人生几何?谁曾想过?岁月竟然如此无情。
我似乎打了一个颤抖,脸色煞白了起来。我的心里格外的难受,就像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我的心尖上砍来砍去。
一股莫名的悲伤,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但我还是装作镇静,带着哭腔对慕雨弟弟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我姐早就……”木雨的泪滴,无助的滚落下来,声音颤抖,难以再说出来一个字。
可是我仍然抓住他不放,我一定要刨根问底,找个究竟。“早就怎么了?快说啊!”
我就抓住木雨弟弟的衣袖,不时的摇晃着他,催促着他赶快说出来。
“医生说这个病最起码有三个月了,但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说出来?怪不得她在上高中时要选择那样远的道路!”
我用两只手抓住了木雨弟弟那宽阔的肩膀,“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我的心在流泪,在哭泣。甚至不想再接着问了,可是……木雨弟弟打破了我内心的挣扎。
“姐姐本来和可以和你上同一所高中的,你所在那高中离我们家也比较近,可是姐姐并没有那么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每天要在在电话里不时的给我和母亲送来关心的祝福,可是当我和母亲劝姐姐回来的时候,她就坚决不肯。”木雨弟弟哽咽了一下,然后附加了一句,“可能在那个时候,姐姐就知道她已经得了这种不治之症,所以故意在远离我们!”
“木繁真的好傻啊!她怎么能这样自私,把一切的痛苦都承受给自己,而却没有想到我替她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