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在我们来之前，地球人在相互厮杀，为了资源，为了宗教信仰，为了狗血的尊严。

　　“如果，我们把人类消灭了，我们就没有了外来的威胁，那会怎样？难道你想让万罗星球的悲剧重演？”

　　冷血黑袍鼓起，像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周身一团刺眼的白光闪烁。

　　凡雨后退了一步，弓下身体，说道：“将军，我错了。”

　　冷血周身的白光慢慢隐去，黑袍也恢复了常态。

　　“不要忘记我交给你的任务，如果你找不到足以和那几个蠢猪抗衡的猎手，我就会吸干你的能量，让你永远在地球上消失。”冷血说道。

　　凡雨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站直了身体，说：“将军，其实我那样做，也并不是因为他冒犯了我，而是我一直在怀疑他。”

　　“可从猎人学院反映来的信息来看，这个费一是个实足的废物，在人类里面都是个人渣。”冷血说。

　　“可他好像在针对完美人，那个平伟奇的死应该跟他有联系。

　　“我调取过凡雨大脑里的信息，小时候，费一就是一个倍受低年级学生欺负的懦夫，甚至接受一个同龄女孩的保护。

　　“从这些信息来看，他的确是个不可救药的废物。”

　　“那你还用那么大的能量积聚冰剑将他杀死？”冷血的声音更加冷了。

　　“可我前些天在查他时，调取了和费一同村的完美人李叔的尸体。在李叔临死前留下的模糊的信息里，我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是一条狗的，一个是小孩的。影像很模糊，但我总是感觉那个小孩和凡雨大脑中的费一的影像很相似。”

　　“你是说，是儿童时期的费一杀死了一个强壮的完美人？”冷血冷笑道。

　　“不是，可以确定杀死完美人的是王婶，我认为伪造现场，让人们认为是野兽杀死完美人的是费一。”

　　“这样说来，就有点意思了。这么说，他还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物。”冷血说。

　　“当年，他被姬先生从镇宁小学带走后，就没有消息，十六年后，他却出现在虞城，并成为了猎人学院的学员，这一点很奇怪。

　　“都知道，被特攻局带走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十六年前？好像姬飞那个家伙乘坐的黑星车遭到了袭击，还有两个特攻战警死了。

　　“不过，姬飞这家伙对此事缄口不言，特攻局又受大宗主直接领导，我也不能过问。是不是和这个费一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凡雨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很怀疑，从凡雨大脑的信息来看，凡雨父亲的死好像跟费一有关。

　　“一个大人被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吓死，这样的事很令人费解，除非费一的确有什么特殊之处。”

　　冷血插话道：“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凡雨的父亲凡仁就是二十几年前一小撮得了妄想症的复活神人活动的告密者。

　　“后来，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会是真的被婴儿吓死的？这也太荒诞了。”

　　“如果有些缘由，看似荒诞的事就不荒诞了……”凡雨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复活史前神人的活动也似乎很荒诞，但如果成功了，很可能对我们赖星人构成威胁。”

　　“哈哈……”冷血大笑了几声，说道，“史前神人只不过是人类的一个美好的幻象，那个史前战场的场景游戏就是冰宫的人根据地球人的传说设计的。

　　“那些史前神人确实很强大，但又怎样？能和我们相抗衡吗？不见得。

　　“大宗主也是过于看重他们了，要是真的有复活神人出现了，我们还何必花这么大气力培养游戏猎手？那些复活神人不就是最好的猎手吗？”

　　“大宗主也是怕局势失控，怕重演万罗星球的失败。”凡雨跟着说道。

　　冷血晃了晃黑袍说道：“那不一样，那是内讧，我们都是强大的，而地球上所谓的史前神人即使存在，也只不过可以充当我们的猎手而已。

　　“我想大宗主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些年一直让特攻局的人寻找当年的漏网之鱼。

　　“我要在姬飞找到这些漏网之鱼之前找到，那样，那些蠢货就不会笑话我的猎手无能了。”

　　“将军的话，我记下了，我一定尽快找到复活神人。”凡雨说道。

　　……

　　干婆给费一定性为复活的战神后，就很少出面了。

　　费尔倒是经常来，来了，从不问费一的伤怎么样，常说的话，就是，“费一，你还有钱吗？”

　　看着费尔把他身上最后一元钱拿走，费一基本上已经确定，让鬼推磨算是容易事了。

　　他伤病恢复得很快，不快也不行。

　　干婆偶尔想起来，给他送顿饭来。

　　费尔呢，送饭只是个要钱的由头。

　　要是他再不下床走路，用不了多少天，他就会饿死在床上。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他死掉后的情景。

　　干婆站在他的尸体前顿足捶胸，说她的钱算是打水漂了。

　　费尔呢，会真心地叹息几声，说，可恨的费一断了她的财路。

　　他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衣镜前，褪下裤子，照屁股。

　　他的屁股上真有两个胎记。

　　一个蛇形，一个龙形，龙形似乎要比蛇形的红些。

　　看到屁股，他有了点信心。

　　我就是能拯救全人类的超人了。

　　不过，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用出什么神力来。

　　最后，他归咎为，自己用法不当。

　　也许假以时日，用法得当，他就能呼风唤雨了。

　　这天，干婆来了，并没有捎饭来。

　　她是来撵费一走的，让费一回猎人学院去。

　　费一真的以为干婆不但眼睛昏花了，脑袋也进水了。

　　一个被刺穿了心脏的人没有死，平安无事地去猎人学院上课了。

　　这等于告诉猎警署的人说，费一不是一般的人，他有神力。

　　猎警署不注意他，被赖二占据身体的凡雨也会找到他的，用冰剑刺穿他的右胸。

　　死是在所难免，但明目张胆地往枪口撞的，不是蠢，就是活够了。

　　“你可以这样说，你的心脏位置和别人不一样，长在了右边，所以才躲过了一劫，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也不是没有。”干婆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看来，不把费一送进鬼门关，干婆是不会甘心的。

　　费一怔怔地看着干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