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大地,初春的暖阳消不尽的苍凉,不远处的妇孺老弱在赤裸着在风中颤抖,她们已经意识到将会遭遇怎样的命运,没有人反抗,只是麻木地等待着。
金国太子拍了拍杨旭的肩膀道:“本宫知你是为我大金社稷着想,是一片忠心。可我大金国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戮汉人。就在数日前,丐帮帮主洪七公潜入皇宫行刺,父皇大怒这才令人捉拿中都乞丐,用他们的鲜血给丐帮一个警告,不如此,哪些草莽匹夫焉能明白,一国威严不容挑衅!”
“所以呢?”杨旭大声道:“所以陛下奈何不得洪七公,就拿妇孺撒气,可别忘了,这中都乞丐并不一定是丐帮弟子,却一定是大金子民。这跟在外受了气不敢反抗,回家拿自个婆娘孩子撒气的孬种男人有何区别”
“大胆,你敢侮辱陛下!”众人齐声呵斥
太子摆了摆手道:“完颜康无心之语,不必深究!”
说完,又对杨旭道:“康堂兄,本宫知道赵王妃乃是汉人,你有一半汉人血脉,对汉人有所怜悯乃人之常情,可你也要记得,你是我大金的小王爷,别忘了自己的根。”
太子口气温和,杨旭却听出这语气里的森寒的警告,杨旭身子晃了晃,他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完颜康,必不让殿下失望!”
太子对众人道:“已是正午了,听闻汉人处斩犯人都在午时三刻,汉人有一句话叫入乡随俗,这便开始吧!”
“是,殿下!”完颜陈和尚踏前一步,喊道:“规则很简单,我会令人释放这些乞儿,们两方各出五十人前去追杀,太子殿下为裁判,日落之前带回人头最多者为胜,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笑道:“这未免有些无趣,这样吧,本宫也添一份彩头,本宫圈养的三十只獒犬今日还未进食,便着奴才带着一起参与比试。”
说罢,太子拿出一块布帛,展开一看,上面却是一首诗: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影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望断天南无雁飞。
九叶鸿基一旦休,猖狂不听直臣谋。
甘心万里为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
“这是昏德公临死前在自己的衣衫上写下的诗句,这位昏德公做皇帝时不怎么样,诗词和书法却是一绝,本宫今日就拿这个当彩头了!”
乌古嘟囔道:“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哀嚎,能值得什么”他可是压上了祖传宝甲,还有五千两金子,太子却拿一块破布来对赌,是以心中有些不满,他嗓门大,虽是小声嘟囔,众人却都已听到耳中。
“乌古世子,这玩意虽是败犬之吠,放到南朝,却是能值不少钱哩!”
太子又掏出一块墨青玉佩放在布帛上,笑道:“这物的确比不得你的金丝软甲,那本宫再添一块昏德公的随身玉佩,如何”
乌古讪讪道:“够了,够了,殿下太客气了!”
太子道:“那便开始吧,本宫已经等不及了!”
完颜陈和尚挥了挥手,朝远处押解的士兵示意:“解开绳索!”
那些百姓绳索被揭开之后,还有些惶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士兵们驱赶,才踉跄跑了几步,见无人追来,这才仓皇向着远处的草丛灌木奔逃。
完颜陈和尚朝随从吩咐道:“张青,燃香,擂鼓!”
“诸位,当香尽鼓停之际,便是比试开始之时!”
杨旭身后,狗腿子们都看向自家小王爷,也许因为包惜弱是汉人的关系,赵王府的仆役多是汉人。他们或许往日跟着原身狗仗人势,作威作福,没少欺负汉人百姓。然而,他们身上毕竟留着的都是汉人血脉。此刻,看汉人百姓如牲畜一般被屠戮,供人取乐,心中都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一随从上前道:“小王爷,我们怎么办”
杨旭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上马!”
他率先跨上青骢马,解下马鞍上悬挂的弓箭。
太子笑道:“王叔一世英雄,康堂兄也必是虎父无犬子,本宫预祝康堂兄旗开得胜!”
杨旭挽弓在手,张弓搭箭::“那就请殿下拭目以待!”
最后一点香灰吹散,鼓声停,完颜陈和尚挥手喊道:“开始!”
完颜陈和尚一行松开缰绳,哇哇大叫向着尚未跑远的妇孺扑去。
“嗡!”杨旭张弓搭箭,一声弦鸣铮铮,飞箭破空,不是向着那些逃命的百姓,而是向着完颜陈和尚而去。
“世子小心!”
“大胆!”太子身后中年护卫飞掠而出,足尖点地,身如幻影,追着飞箭而去,终于在飞箭没入完颜陈和尚的喉咙之前握住了箭尾,将夺命的飞箭生生地停在完颜陈和尚的脖子前。
飞身追箭,其轻功之高,可见一斑。然而,中年护卫还未曾舒一口气,听到众人一片凄厉尖叫:“太子殿下!”
中年护卫愕然回望,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太子的咽喉,鲜血汩汩冒出。一瞬间,天地都仿佛静了下来,而握着匕首的手的主人赫然是,完颜康!
众人仿佛被五雷轰顶,完颜康,他怎么敢
金国皇帝有已经有一十三子,即便是太子身死,皇位也轮不到赵王一系啊,众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金国太子更是死不瞑目,到死他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而死,完颜康为何要刺杀自己。
没有人相信,杨旭会为了一群牲畜般的汉家百姓,而刺死了高高在上一国太子,就连刚刚从飞箭下捡回性命,惊魂未定的完颜陈和尚,也是不可置信地大叫:“完颜康,你疯了!”
杨旭匕首噗地拔出,鲜血喷射一身,他一脚将太子的头颅踩进泥土里大笑道:“尊贵的太子殿下,看你这幅样子,又比谁更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