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呢？

　　陈亮现在没有棒棒糖来哄记仇的小萝莉，那就只能不争不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图小丫头自己转移注意力。

　　在陈亮看来装备清单有些名不符实。假如有人说它是一本成语词典，陈亮没有任何意见，但如果说它记录着数不胜数的超现实装备，陈亮觉得有待商榷。至少从它给装备起的名字来看，两者的画风冲突严重。

　　如果不是仔细的看了一遍装备功能介绍，那陈亮自认是摸不着头脑的。例如岁月蹉跎、气象万千、海纳百川之类的成语，没有介绍的话谁能明白它们在这份名录里代表什么意思？完全是小学生在看图学成语的感觉，而且还是图片与内容严重不搭的盗版书。

　　陈亮当然不会去吐槽系统们贫瘠的起名能力，省的佳人怨上加怒。再说，浏览一遍装备功能介绍之后他也没有心思去吐槽了，因为这份名录虽然看装备名字像是小学生的作业本，但通读一遍之后会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妥妥的都是黑科技。

　　比如“岁月蹉跎”，这玩意的作用并不是用来诅咒别人一事无成，而是作为一件“医学利器”针对癌变细胞进行“时间调控”，直接在时间层面上大幅延缓病变细胞的扩散速度。

　　同样，“气象万千”的能力也不像它的名字那样先声夺人，它也只是能让宿主随心所欲的调节体表温度罢了。虽然这个温度的上下限超出了人类的常识，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被宿主随身携带的无形“空调”。

　　至于“海纳百川”？恩，很强大，介绍里是这么说的――【此装备可使宿主胃部加装次元空间袋（可升级），从此不受饥渴的困扰。】，说白了就是能让陈亮变身“真·骆驼·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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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导致陈亮一开始还感慨“鸡肋真多”，纠结于什么样的选择‘性价比更高一些。但了解到价格之后，陈亮也就不纠结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他捡漏的机会。

　　那些只能对宿主自身产生作用的东西虽然便宜，但要看跟什么去比，反正陈亮不觉得花1200念力买件“海纳百川”有什么用，他又没打算去镜像世界里当贝爷。

　　相对而言，那些能对外界的人或事物产生效用的装备，个个都需要五位数的念力消费。这不仅让陈亮对它们望而却步，更是彻底熄灭了‘未来把佳人这里‘当做“神奇商店金手指”的想法――毕竟佳人一向不喜欢为穷鬼服务。

　　所以陈亮干脆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选了三件装备――毕竟佳人之前说了，现在选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当然，作为卖方市场的“卖方”，无论有没有中间商，佳人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一通熟悉的流程走下来，原本《消费清单》上备注“暂无”的项目就变成了――

　　（2）装备消费总计4000，其中含――过目不忘（高级I类）1200；余音绕梁（普通II类）200；人生八苦（高级III类）2600。

　　（注：宿主已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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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当一切步入尾声，暴躁萝莉仿佛也变成了伤感萝莉――

　　“从今以后，你就是为我开辟第二战场的友军了，今后我们喝酸奶舔不舔瓶盖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表现的好，就不用舔；可要是你表现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了，到时候我喝奶你舔盖吧，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当然，如果你连［表现］都没有就翘了辫子，那你也就不用想我的奶了。还是想办法贿赂贿赂孟婆，给你一口汤喝，省的彻底成了孤魂野鬼。”

　　也就是佳人了，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才能把“依依惜别”的场面弄得如此……跳脱？

　　不过到底也是精通“变脸”的人物，佳人的话虽然漫不经心，但脸上的表情却满满都是“情真意切”，这种老戏骨的表演功力，至少能抢走一大批“数字小姐”的饭碗。如果观众非要吹毛求疵，也许影后·佳人此时唯一的失分项是――她连滴‘鳄鱼眼泪的特效都懒得做。

　　佳人不觉得现在有流泪的必要，不说在这里流泪‘会形成于她无用的“敛彩虹珠”‘而白白浪费能量，单说这种场面她经历的数不胜数，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凭这个，她能说几句场面话激励激励陈亮就很不容易了――以前的宿主可得不到她的“送别祝愿”。

　　当然，佳人虽然说话不着调，但不代表她办事也没谱。拥有“智脑”的她，做起事来是可以一丝不苟的。比如，此时还原的谈判场景就与之前严丝合缝――

　　那张实木办公桌依然如故，着装干练的女强人端坐在桌后的沙发上，一台浮空的摄像机闪着红灯用镜头对准隔着桌子的两人，镜头里的画面倒是与之前出现了一些不同――陈亮如今终于有了‘坐在沙发上与佳人“对话”的资格。

　　作为有心回归体制内的在野系统，在录制这种会传输给官方的影像时，佳人难得认真了一把――

　　“契约双方第二次正式谈判开始，在进行充分的场下沟通后，双方在［有偿重生］的共识基础上‘起草正式契约项目如下~”

　　【根据《系统基法》，系统方已按规定履行告知义务。包括但不限于：寿命问题、管理费问题、债务问题、背景调整及自身能力提高问题、［未来产品］出售问题等。】

　　【根据《系统界镜像世界运行管理办法》，宿主陈亮于镜像世界生活期间，每年应上交管理费合计1600念力，此项由系统方代收、缴纳。】

　　“【宿主陈亮在［穿越服务］及［自身能力提升］两项消费中，所产生的费用及支付方式详见附录一，即《宿主陈亮穿越体验项目消费清单》】”

　　“【宿主陈亮充分了解详细情况后，自愿放弃对［世界背景设定］的相关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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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界通用穿越契约（第临JR-CL20180321号）》草案签署完成，现场视频已录制，上传等待审核。】

　　【契约系统方（甲方）：佳人（曾用名佳佳）】

　　【契约宿主方（乙方）：陈亮】

　　最后一句话说完，佳人摆弄一会摄像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图像传过去的，反正陈亮不认为这里还有wifi。

　　这种问题陈亮如今也懒得问，佳人自然也没有做“智能百科全书”的想法。她把一切完成之后，收敛了违背本性的肃然表情，习惯性的撇撇嘴，开始抱怨联盟的低效――

　　“等着吧~没几天是下不来的。”

　　“也就是我了，还会好心好意的给你提供［时间闸］。不然你所剩不多的小命，又要被那群拖拖拉拉的大爷们‘浪费掉几天。”

　　“不过有得有失，［时间闸］这玩意完全没有使用体验，你这几天就忍着吧。”

　　“现在，进去吧~”

　　“这就是时间闸？”陈亮对佳人弄出来的水晶棺材感到很不可思议――

　　“那冒白烟是因为冷气吧？”

　　“不是能改变时间流速吗？怎么你还打算把我冻起来？”

　　“没必要吧，再说~”

　　“［冷冻休眠］这种事不是只能保命吗？什么时候跟生死薄一样‘能改变人的寿命长短了？”

　　“脑子又被狗吃了吧~”佳人可能是因为“人之将去，对其言善”的原因，这一次她没有强烈的鄙视陈亮，语气里调侃的成分更多一些――

　　“不要用人类的眼光来看待我们，那本装备名录看完，你就没有一点感受吗？”

　　“我们的［时间锁］和［冷冻休眠］玩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虽然这个设想来源于地球，但就像你说的，你们人类搞来搞去不过是停留在生物层面。而我们~是直接在［时间轴］上操作的！”

　　“所以呢~冰冻只是形式，你要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调成岩浆模式，或者干脆不加特效。只要我让你不能随意移动身体，确保物质层面的时间线不发生紊乱就好了。不过没有外界的特效刺激，你这几天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陈亮觉得佳人这句话问得就搞笑了，我一“死人”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你竟然还担心我无不无聊？再说，佳人你是不是对“极致体验·冰火两重天”的理解有所偏差？不然为什么会认为冰山岩浆不会让我无聊？

　　“我都说了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东西！”佳人从来没有给人耐心讲解的习惯，见陈亮听了先前的解释‘还是陷入“思维误区”里不可自拔，语气又变得有些冲――

　　“我都说了改变的是物质层面的时间线，你怎么还不明白？”

　　“你进去之后，就是关几天一动不动的禁闭，灵魂层面的思维活动还是有的。”

　　说白了还不就是“急冻设想”的升级版――速冻肉身的同时，保留人的意识。

　　陈亮在心里吐了个槽，至于是不是正确合理陈亮懒得理会，反正他不愿意为了节省几天时间而去活受罪――

　　“你们不是能玩游戏吗？我陪你一起开黑吧！”

　　“不然我在外面待着也是无聊！”

　　“你不打算进去啊~”佳人到底是不了解宅男的心思，如果宅男也懂得珍惜时间，他还会是宅男么？

　　但佳人也没有给陈亮做保姆的必要，对于一个性子本就活泛，有了“人心”之后心思更是跳脱的系统来说，指望她总是设身处地的为陈亮着想，纯属一厢情愿。

　　所以……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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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世而居，时间概念总是最为淡薄的。

　　好在佳人在陈亮拒绝躺进“冰棺”之后，就取消了对空间里时间流速的控制。

　　不然，也许陈亮会彻底戒掉网瘾，然后……

　　然后找到另一个兴趣点继续成瘾，毕竟宅男也是有惯性的。至于为什么陈亮心里会有这种假设？实在是这几天被佳人整的有点惨，不是一个“枪林弹雨”加身，就是一记“破天猛击”当头；不是断剑在他体内重铸，就是小熊熊在他头上玩耍……

　　也能理解，脑残党跟“智脑”党拼意识、手残党跟“人机合一”党拼操作……

　　这种情况下陈亮不成为游戏天坑天理难容，暴脾气的佳人不随手扔个“技能”泄愤都不可思议！

　　所以，当佳人把一块光幕扔到陈亮眼前时，双方都如释重负的同时出了口长气‘也就可以理解了――这种“队友”坐在身边不能杀了泄愤‘当真是一种煎熬；游戏体验如此糟糕，竟然不能随时终止，简直就是对人权的践踏。

　　对于人权不保的陈亮来说，这块没有生机的光幕，上面的内容仿佛春风化雨一般，冲散了陈亮心里此时一层又一层的debuff――

　　【系统佳人、宿主陈亮：】

　　【我处已收到预备契约（第临JR-CL20180321号），并审核通过，现告知签约双方注意事项如下：】

　　【1.契约符合《系统界基准法律条例》，准予通过。】

　　【2.契约在联盟备案的正式名称为《系统界通用穿越契约（第JR-CL20180321号）》】

　　【3.契约主导方为非联盟注册成员，部分条款不符合《系统联盟契约签署管理办法》，当前契约双方关系为有限契约关系，望宿主方知晓。此通知下达3日内，宿主方有权向‘系统联盟签约管理处‘进行申诉。】

　　【4.申诉期过后，契约双方若无异议，契约正式进入执行期，双方自动转为正式契约关系。】

　　【5.通知下达之日起，宿主正式拥有身份编号：S021-20180321JR。此项通知望宿主知晓以下事项：S指代身份性质、021指代服务于非系统联盟注册成员，且能力等级大于特等III类的系统、20180321指代宿主进入系统界日期，可视为在系统界的出生日期、JR指代契约系统方个人。】

　　【6.通知下达之日起，契约所属镜像世界即可投入使用，费用明细可至‘系统联盟镜像世界管理处查询。】

　　【7.根据契约双方意向，契约所属镜像世界属性为［现代·微调·注册·中等开局］，编号3s01-411B-JR-CL20180321。此项通知望宿主知晓以下事项：3s01指代此镜像世界为系统、地府、地球共管、411B代指镜像世界属性、JR-CL20180321代指镜像世界所属契约编号。】

　　【8.镜像世界应缴规费由契约主导方代理，此项通知望宿主方知晓，详情可资讯契约主导方或系统联盟镜像世界管理处。】

　　【9.通知下达后，契约宿主方需在4日内进入镜像世界，超时后果自负。】